“戚队长，你来了。”萧自崇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床边。

他似乎一直都没有表现出被逮捕的恐慌，好像什么都无所谓，被抓住了他也没有想过反抗，他的激动只有在昨天见到姜许的时候才表现出来过。

“老实交代，不要耍什么花招。”刘昱冷声道，对于萧自崇这样的人渣败类，让他待在医院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好吧，年轻人，不要太毛躁了。”萧自崇对于刘昱的态度并不在乎，甚至还像是长辈对待晚辈一样对刘昱的态度行为谆谆教诲。

“我一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你们警方将那个小朋友带来了，我自然也要交代的。”

刘昱刚刚实习转正，骨子里还带着少年人那未被打磨的义气，很容易被牵动情绪。

他觉得萧自崇脸上的笑容特别刺眼，十分欠揍，要不是还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他会一拳将那恶心的笑容打烂。

戚琦就坐在一边冷眼看着萧自崇，不发一言。

“让我想一想，我杀的第一个人好像是二十一年前，那个人……好像是我的母亲呢！”萧自崇对刘昱如有实质的怒气恍若未闻，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但是他的话却像是平静的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霎时间掀起惊涛骇浪。

饶是戚琦也没想到，萧自崇一交代，就说出了如此大的秘密，瞳孔猛的放大。

按照萧自崇的官方年纪，他现在不过三十五岁，那么他第一次杀人居然才十四岁。

她抓住刘昱，怕刘昱会冲动的打断萧自崇的自白，又确定了带来的录音机确实打开了。

安静的听萧自崇接下来的话。

“时间过的好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我用父亲留下的柴刀一刀一刀一刀的把她分开了。”

“血撒在脸上的感觉可真温暖啊，温暖的让我发颤……哦，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我一点都不满意，所以我把她丢到了山里去喂狼。”

……

萧自崇说的越多，在戚琦和刘昱心中激起的惊涛骇浪便越大。

姜许亦然。

“第二个好像是个小姑娘，她真实善良啊，把自己的包子分给了我，所以我大发慈悲的让她成为了我的第二个作品，嗯，我的手法还是不够熟练，这次的作品依旧不满意，但是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把她埋在了土里。”

“第三个……”

“第四个……”

……

萧自崇一个又一个的吐露出受害人，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郁。

刘昱脸上的表情从怒火冲天到逐渐麻木，因为要控制自己的冲动，一双手已经捏的发青。

戚琦也不遑多让，几年的养气功夫功亏一篑，她看着满脸笑容的萧自崇，心中一阵恶寒。

魔鬼！

短短二十一年，萧自崇居然杀了三十七人！

而姜许却觉得就是阿鼻地狱中最罪恶深重的恶鬼到了萧自崇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姜许觉得自己在国外混迹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人性至恶，但是此时她才知道，人性的恶是没有底线的。

“许许，稳住啊。”443感受到了姜许心中极端的不稳定，担忧道。

“……”姜许静默了许久，“我没事。”

她平复自己恶心的想要作呕的感觉，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萧自崇那边。

“唉~”萧自崇突然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的说，“太可惜了，我这一辈子最满意的作品居然不归属我，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呢！当时我真的想要强抢，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M国人有枪的话。”

萧自崇终于说到了姜许最想听到事情，姜许的精神力更加高度的集中了。

有枪？M国人？

姜许将萧自崇的重点抓住，心中反复念叨了几遍。

“不过……”萧自崇那双眼睛看着戚琦，“如果那个打伤我的小女孩能够成为我的作品，我……”

“去你MD，狗杂粹！”刘昱听见萧自崇说起了姜许，紧绷的弦还是断了，直接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萧自崇的身上。

戚琦都能够没抓住他。

“小刘，冷静。”戚琦冷眼看着刘昱发泄了一分钟才伸出手抓住刘昱，“不要因为一个畜牲得了处分。”

虽然她也很想一枪打死这个渣渣。

萧自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左右脸颊也被刘昱照顾到了，狠狠的打了两拳，嘴角撕裂，浸出了血。

但是他却和精神失常了一样，变态的笑了起来。

刘昱做了什么，姜许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也许刘昱只是因为萧自崇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却毫无悔意，甚至在他面前提出要去伤害其他人，所以才上火打了萧自崇。

但是，从事实上来看，刘昱确实是帮姜许出了口气，姜许听着萧自崇的话的时候，她真的也想去给萧自崇一顿揍。

不过，姜许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意念一动，一颗黑色泛着苦味的药丸子出现在她手里。

这是医仙赠送给她的，叫噩梦丸，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食用之后便会做噩梦，噩梦内容可以由投药者设定，噩梦中所受到的伤害的痛感也会一比一还原。

而最重要的是噩梦丸并不会伤害到吃了的人的精神，反而会“温养”，所以不会让萧自崇有因精神病而逃脱法律审判的机会。

姜许准备让萧自崇成为那些被他伤害的人，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肢解，抛尸，直至死亡。

这是目前姜许所能想到的最能够惩罚到萧自崇的办法，毕竟她可不是法外狂徒，不可能真的去杀了萧自崇。

姜许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萧自崇口中的那个人身上，居然与M国有关吗？

如果真的是姜尚，一个没权没势只有一颗好脑子的姜尚怎么会被M国人盯上？

又为什么会送到萧自崇这里被肢解掉身体又重新缝合？是在身体里寻找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