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美男在怀
作者:席冉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4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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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让陆大人进宫
南宫菁缩回了脑袋。
治疗非常顺利,“替身”刚一砍下双臂就芜湖一声晕倒过去。
宣王命人抬了走,才对使者道。
“使者不愿皇子接入平民之手,可本王着实救人心切。”
“方才舍身为皇子让出手臂的人,便是南月国新晋的昭月郡公。”
“也不算辱没了北桐。”
宣王友好的笑意和无处不显恭敬的礼仪让人根本挑不出错。
苏忆也似乎是被他的诚意打动了,已不再表现出敌意。
正如此时,她微微一笑,“南月待我北桐向来有爱,先前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是在下护主心切,张扬了些。”
“还望宣王殿下莫要在意。”
“只是,在下还望宣王肯准许,我们一行人可进出皇宫探视皇子。”
“终归是他乡,皇子还是要对我们熟悉些。”
“更何况,此时在病中,有一起长大的婢子在左右伺候心情也不至于郁结。”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不答应倒显得南月小气,或确实包藏祸心了。
宣王点头应下。
临走时,苏忆也没久留,前后跟着便也出了殿门。
南宫菁不敢有大动作,看着苏忆果断离去的背影,迷糊了。
一连几日,皇子身体恢复得迅速。
苏忆遣了他从小跟到大的婢子侍奉左右,可南宫菁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焦虑达到一定的地步时,他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
“泉儿,出宫去请忆姐姐,让她放陆大人,请他进宫,为我诊治。”
“我不放心,不放心南月的医师,万一她们要谋害我,我该怎么办。”
名为泉儿的宫人面露难色,“皇子,不是奴婢不肯。”
“只是临行前,使者说了,让奴婢安心伺候您。”
“其他的,使者说,让奴婢安分些。”
泉儿眉头舒展开,“不过皇子,你且放心,您身在南月皇宫。”
“她们既然不想与北桐开战,便不会让您损失半分。”
“请来的医师手段也是了的,皇子您是见过的……”
“够了!”
南宫菁气愤地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胸膛起伏不定。
不想开战?
南月还是北桐?
她们一个个巴不得对方先出错,巴不得战火四起,吞并对方。
他是什么?一个可以改变世俗舆论风向的弃子罢了。
南宫菁无力地跌坐回床榻。
“我该怎么办……”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半掩的窗户上,一枝月季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见他一直盯着,泉儿瑟瑟开口,“那是,姜贵侍为表恭贺,特送来摆在窗外,愿皇子时常见着,愉悦心情。”
南宫菁还是不说话,只吞咽了下口水。
“皇子要是不喜欢,奴婢这就给它拿远些。”
“什么没名没分的东西,也随意往皇子房里送。”
“不用了,好生养着吧。”南宫菁移回视线。
他想,他或许也并非死路一条。
“你什么时候抽个空,将旁边那盆送去姜贵侍寝殿。”
“都有些发黄了,问问贵侍能否派个小侍过来,照看照看。”
“如今本皇子卧病在床,看不得这些枯枝败叶,更惹伤心。”
“是。”泉儿福了福身,说是找时间去。
可他现在又有什么要紧事要比皇子的心情更为重要呢。
当天下午一个小侍模样的男人便跟着泉儿进了寝殿,手里还抱着一盆月季。
寻常小侍按理是不用蒙头罩面的,他却带了一条素色面纱。
“泉儿小公子,怎地走得这么快,有什么要紧事么。”
路上跟他相熟的婢子顺嘴搭了个腔。
泉儿此时有心事,草草嗯了一声敷衍过去。
婢子看着他身后面戴白纱的男人若有所思。
南宫菁的院子已屏蔽左右。
从他断手起,性情就有些古怪,如今这一举动也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男人站在窗外,将怀中的花递上窗口。
“皇子不必忧心,这月季只是晒多了太阳,加之肥料没有及时补充,才显得枯黄了些。”
“如今添了新肥,挪到阴处,偶尔搬出来晒晒太阳,几日便可恢复原样,甚至更为亮丽。”
“那便多谢公公了,”南宫菁开口又道,“公公可有不换新肥,便让它恢复从前的方法?”
“皇子为难在下了。”
南宫菁直直看过来,“云山这样妙手回春的炼丹师,大陆也是屈指可数吧。”
“这般厉害的炼丹师,南月是不是有很多?当初众大臣见她救治时都不曾感到惊讶。”
男子轻笑一声,“皇子谬赞了,云山大人乃隐世不出的炼丹师。”
“奴在皇宫待了数十年也未曾见过另一位如此医术卓然的女子了。”
“许是诸位大人为云山大人的医术倾倒,惊讶地说不出话罢了。”
“是嘛……”南宫菁低头。
不过须臾,再抬头时,他眼神似钩子直直钉在面前男子身上。
“如果说,本皇子认识一位实力相当的炼丹师呢?”
男子讶然挑眉,低低一笑。
是夜,南宫菁辗转反侧。
冷色的月光下,他直直坐了起来,手指在被褥下的匕首上反复摩挲。
眸光愈发冷漠。
“泉儿。”
“奴婢在。”
那晚,有人在低低抽泣,欲抵死不从。
南宫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
“你说倘若我死在这里,而这把匕首从你身边搜了出来。”
“又或者,本皇子莫名死在床上,不论南月还是北桐,该是先找谁问罪呢?”
“是门外洒扫的婢子,还是你这个贴身跟从的小侍?”
南宫菁双眼弯如月牙,从中却并见不到一丝笑意。
他手渐渐游离向下,抓起泉儿颤抖的手,将刀送去他怀中。
刀刃正向自己腹部。
泉儿身体已抖如筛糠,“使者会明察秋毫的,不是泉儿动的手。”
“我的好泉儿,”南宫菁摇摇脑袋,“你没看清,不管是不是你动了手,只要我死了。”
“你都是脱不开身的,”他若有所思,“按照北桐的规矩,背主的奴才,下场是什么来着?”
哐当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匕首上下晃动两下,最终静静躺在泉儿面前。
“更何况,我终归是有各种法子栽赃给你的。”
南宫菁冷冷地看向泉儿。
“出宫,找使者,让她送陆大人进宫。”
“我不放心,任何一个南月人,除了他。”
泉儿捂着嘴,泪水不住地往下流,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