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记
作者:锦同 | 分类:都市 | 字数:7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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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惨败
你就是打破我的头,我也想不到,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跟老段动手,最后居然是我惨败。
绝对不是我轻敌,虽然老段从没有展露过自己的身手,但是我知道他很厉害,因为李大曾经说过,他们三个人里面,老段是最厉害的,王二叔当时也点了点头。
王二叔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确认了,那就很有说服力。
李大和王二是什么人?他们是“天下一门”的传人,集中华传统武术之大成者。
天下一门收徒历来严苛无比,心性、资质、悟性这些东西稍差一点,都不可能成为天下一门的传人,且每一代的传人都是精中选精,绝不可超过四人,如果没有适合的人选,那么宁肯少收徒,也不愿坏了门风。
所以传到李大和王二这一代,才只有他们两位门人。
我问过他们,为什么他们没有收徒,李大当时剔着牙花子,说老段既然定下了,要一起上路,仓促间也没有好苗子,那就不收了呗...
这真是豁达潇洒的...傻逼玩意。
我如今的这一身功夫,也是李大和王二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所以他们俩如果都不如老段,那老段是什么级别,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我特意选择了跟老段来到院外,地方宽敞点,省得动起手来施展不开,把院子砸个稀巴烂。
我是准备正儿八经的,跟老段试试招的。
李大、王二和小六仨人蹲坐在院门的台阶上,一人拿着瓶果酒,连声怪叫,就像看耍猴的。
老段背朝着院门,跟我面对面站立,他的脚步很稳,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倒是有点唬人,让我不太敢轻举妄动。
这老头,对我来说,就像是孙猴子面前的如来佛,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从他那里感受到的,一直都是深不见底的高明。
他是那种让你摸不透的人,这种摸不透,纯粹就是不知道这老东西的上限在哪里。
所以当我在武道上有一定的建树以后,对老段,我一直是跃跃欲试的,要是能把这老东西打趴下,那真是能出我一口多年的恶气。
我很慎重,但我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拜托,老子可是能赤手空拳打赢山姆的人!
我紧盯着老段,绕着圈想找寻他的破绽,老段脚下不丁不八,既不上前抢攻,也不后退半步,就是随着我的脚步而移动,始终面带微笑,正面面对着我。
我凝了凝神,矮下身子,双拳一紧就要向老段扑去,突然他直视向我身后,脸色陡然间一变。
我见他神色,就想要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刚想回头,我强行止住身形,对着他笑道:“老段,玩这种招数,会不会太儿戏了点?”
老段满脸的郑重,不再对我摆出防守的架势,随着他的目光,院门口的李大和王二也站起身来,满脸凝重,目光投向我的身后。
见他们俩也这样,我知道老段不是假装的了,当下回头朝身后望去,这一望不打紧,我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东西。
我心头叫苦声刚起,就听到耳边风声响起,我勉强侧头,沉闷的拳风擦着我的鼻尖而过。
老段这一下占了先手,根本不给我调整的机会,就从我斜后方,朝我一顿老拳暴打,顷刻间我的后背肩颈处接连中拳,这一顿闪击,打的我是步履纷乱,只能抱头后退。
老段哪里会给我喘息的机会,他死缠着我,拳头像暴风雨一样洒落,我咬着牙,硬拼着挨了几拳,终于一个肘击,打在他的小腹处,老段一声闷哼,拳脚终于慢了下来。
我咬着牙,恶狠狠的猛扑向他,果然,只要不是被他抢了先手,他跟我之间,还是有差距,随着我一个沉肩猛撞,老段踉跄着倒地,
我哪会给他起身的机会,接踵猛扑而至,谁知老段双手一扬,迎面一捧土灰兜头兜脸撒了我一满脸,双眼登时一阵迷蒙,怎么都睁不开来。
这狗日的老段,跟我动手居然洒土灰!这他妈,不是乡下小孩打架才用的招数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挨了一顿胖揍,鼻青脸肿,跟小六一起坐在院门台阶上唉声叹气。
仨老头得意洋洋,喝着果酒。
这狗日的李大和王二,帮着老段骗老子,李大就算了,王二叔你平日里一副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的模样,关键时刻居然助段为虐,我真他妈...心服口服。
老段挤到我跟小六中间,递给我一壶酒,笑眯眯的对我举了个V字:“又教你一招,你学会了,妙用无穷哟...”
我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脏话,都不想看这个得意洋洋的老不修,这一顿揍,挨得老子,真是没话说...
......
这天晚上,小六还是照例,跟我一张床睡在后院里,我问他你下山以后干什么去了?
小六平平淡淡的,说老段最近让他去办了几件事,收拾了几条杂鱼,说是让他练练手。
能被老段点名要收拾的,那还能叫杂鱼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说那你自个小心点...
老段让人练级的这一套方法,我他妈太熟了,前期他除了给我一个丁铃之外,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给我,几乎就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腥风血雨中闯荡。
他要我去云南芒弄,连丁铃都不准带,甚至不让我用判官身份,要我就那么单枪匹马的去面对永利,面对缅军。
若我死了,那就死了。
死了,就说明你配不上判官身份,没有那个能力,扛不起这面旗子。
小六现在身边,连个丁铃都没有,老段让他去面对的艰险,只怕比我更甚。
“我去看过红姐和小聂风,她们挺好的,红姐托我带话,让你放心...”,小六轻轻的说了一句。
我的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我欠红衣的,这辈子只怕没有机会还了。
红衣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明明有我的电话,有我的微信,但是她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一次都没有。
明明可以打电话,她却选择让小六带话。
我能懂她,她是不想我牵挂她和孩子,成为我的负担。
我也没有联系过她,一次都没有。
我不能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