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记
作者:锦同 | 分类:都市 | 字数:7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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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我病了
瑟琳一脸的苦相,尽量离我远远的,瑟缩在一个单人沙发里,她扁着个嘴:“聂先生,你把文件给我吧,我还要赶回修道院呢...”
“文件嘛...别急,明早让你带走...”
瑟琳吓了一跳,两手挥舞:“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的!”
我嘴边浮起坏笑:“小安子让你来的?他怎么跟你说的?”
“小安子?”
“就是安东尼...”
瑟琳苦着一张脸:“是玛莉亚修女通知我的,说大主教先生吩咐说,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在一位重要客人的手里,让我过来取,还说...”
“还说什么?”,我一脸坏笑。
瑟琳小脸爬起红晕,头一低:“没什么了!”
我突然对她大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上帝面前撒谎!”
瑟琳被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一脸哀求神色:“聂先生,我求你了,你快点把文件给我吧,我真的要走了...”
我灌了一大口酒,脸上做出一副狞笑的模样,对着瑟琳站起身来,刚起身,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扶着额头,晃晃脑袋,说了一句,尼玛,有古怪...
再下一刻,我就眼前一黑,倒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床头有一盏小灯,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孔,我几乎不用睁眼,也知道这里是医院。
医院?我怎么进医院了?
头脑有点发沉,我睁开眼睛,正看到瑟琳跪在我的床角处,面朝着窗外,双手捧成一个拳形,正在低头轻声祈祷。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像是轻声呢喃。
我好奇心大起,当下也不叫她,就是尖起耳朵,仔细听她在说些什么。
那声音断断续续,我依稀听到一些,什么上帝保佑,什么圣母玛利亚那一套,什么护佑世人,什么给予恩赐,什么为病痛缠身的人带来健康...
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月光自窗口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这个身穿素裙的姑娘披上了一层银妆,瑟琳专注着祈祷,那仿佛是呢喃般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虔诚。
不知不觉间,我在她的祈祷中沉沉睡去。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我撑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没睁眼,就听到瑟琳的娇呼:“你别动,会扯到针头的!”
这一夜的好睡,让我几乎是一醒来就精神抖擞,我睁开眼,就见到瑟琳站在床边,我的手上插着吊针针头。
瑟琳见我醒转,满脸的喜色,让我别动,说去找医生。
片刻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随着瑟琳走进病房,先是用小电筒照了照我的瞳孔,又探了探我的额头,这才叽里咕噜对我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瑟琳在一边给我翻译,说医生问你,有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我有点懵逼,说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天天睡觉么?
瑟琳把我的话转达给医生,那医生思考了片刻,说了一堆话,瑟琳又转译给我,说医生说,你的症状是典型的精神衰弱,应该是长期处于紧张和压力之下,才会出现这种晕厥的症状,只要好好调养,保证睡眠质量就可以恢复了...
“不对!是昨天我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你把我打晕的!”,我当着医生的面大声指责瑟琳。
瑟琳目瞪口呆,那个医生望向她,显然是在等她的翻译,瑟琳又羞又急,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跑出病房去。
这回轮到那个医生一脸懵逼了,我对他笑笑,用英文对他说:“i\u0027m fine,thank you...”
那医生对我笑笑,叮嘱我好好休息,退出了病房。
我抽掉手上的吊针,走出病房,在走廊的拐角处找到了一肚子委屈的瑟琳,她双眼通红,正撅着嘴堵着气,我一把邀上她的肩头,她吓了一跳,我不由她分说,揽着她出了医院。
......
我发现一个问题,意大利人是真的爱甜食。
我跟瑟琳坐在一间小咖啡馆里,随便弄了点面包和咖啡,就是标准的意大利早餐了,可那些面包一个比一个甜,咖啡也甜的我张不开嘴,我忽然无比的怀念在国内时,那一碗冒着红光的油泼辣子面。
电话铃声响起,安东尼显得有些焦急:“怎么回事?我刚听说,昨天你进医院了?”
“嗯,瑟琳用酒瓶把我敲晕了...”,我张嘴就来。
瑟琳坐在我的对面,嘴张的足够塞进两个面包,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真的假的?!”,安东尼明显不信。
“要不你问她,她就坐在我对面吃早点呢...”,说着我就要把电话递给瑟琳。
瑟琳对着我连连摆手,显然是不敢跟安东尼说话。
“罪犯不敢跟你说话,得了,没什么事,你忙你的,我让瑟琳陪我逛逛就行了...你跟她那个什么修道院打个招呼,放她几天假,专心陪我...”,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瑟琳急的小脸通红,对着我连连摆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还没抱怨几句,她的电话也响起,她接通电话,不情不愿的哦了几句,挂断电话,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不说话了。
“上头派任务了吧...”,我一脸淫笑。
瑟琳扁着嘴不说话。
......
这一整天,我跟瑟琳什么事都没干,我在房里的沙发上抱着酒瓶摊尸,她捧着一本圣经,离我远远的,躲在阳台上看书。
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到了晚上,我故意对着她坏笑,她显得心神不宁,连眼神都不敢跟我触碰,早早的就躲进了一间卧室,听声音,好像还把门反锁了。
我关了灯,睁着眼躺在沙发上,酒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时间滴滴答答的分秒流逝,从十点,到十二点,从十二点,到凌晨两点,我的脑子浑浑噩噩,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睡着。
羊已经数到了三万七千六百二十一,没有用。
俯卧撑坐了大几百个,仰卧起坐也差不多,身体是疲劳了,精神却异常的清醒。
我不敢闭眼,我一闭眼,就看见那个人,就听到她说的那一句,没关系...
我刻意的不去想起,我刻意的回避,我刻意的把一切都归咎成命运的安排,我刻意的告诉自己,每个人都只是等待被舍弃的棋子。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我只能尝试不去想起。
不去想起她。
我知道,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