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将去外祖父家拜年的事儿，给父王说了，末了，还问了一句：“父王，什么是泥腿子？”

以前齐子辰他们骂他的时候了，都是指着他说，他母妃是卑贱的农女，他是农女生的小杂种，没说过泥腿子什么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泥腿子是什么意思。

萧玄听了儿子的叙述，心想那夏家二郎还挺硬气的嘛！不过，能让夏家二郎说出那样的话来，夏药也肯定不只是单单不与夏家来往而已，怕是还做了些过分的事儿，说了些过分的话。

对上儿子纯净好奇的眼眸，萧玄招了招手，让他上前。

萧霖走近了些，仰头看着父王。

萧玄抬手放在他头发，将他头上的小包包压扁了，揉了揉细软的头发道：“泥腿子就是辛苦劳作，为我们提供粮食的人，若没有他们辛苦劳作种出粮食，咱们都得饿死。”

萧霖眼珠子一转，说出了自己的理解，“那泥腿子是很伟大的人，外祖父们很伟大。”

萧玄没有否认，“但叫人泥腿子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你不能这样称呼你外祖父他们。”

萧霖点点头，明白了。

萧玄让儿子坐上罗汉床，父子二人闲聊起来。

“你和你母妃在梧桐院儿都做什么？”他鲜少与儿子交流，以前是太忙，这个儿子也太怯懦，面对他囫囵话都说不出。

现在他有空了，孩子也善言了，自然该好好地说说话。

“做好吃的，玩儿游戏，讲故事。”萧霖扳着手指数道。

“玩什么游戏？”萧玄问。

“抓鸭子。”

“抓鸭子？”萧玄蹙眉，“在院儿里放了鸭子抓吗？”

“不是这样的。”萧霖摇头，给父王讲了游戏规则，末了还吐糟了一句，“桃花姐姐笨笨的，老输。”被母妃她们罚得可惨了。

这样的游戏萧玄从未听过，心想应该是夏药自己想出来的，也亏她能想得出来这样的游戏，不过这游戏，还挺考验反应能力和记忆能的。

“你呢？”萧玄问。

萧霖下巴一抬，骄傲地说：“我从没有输过。”母妃输过几次，他都没输。

“那你还挺厉害的。”萧玄笑着说。

被父王夸的小霖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还好啦，游戏本来就不难。”

萧玄觉得这么跟儿子聊天还挺舒服的，又问：“你母妃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讲《白蛇传》。”昨晚天上母妃就讲的《白蛇传》，没说讲《齐天大圣》，因为赵嬷嬷她们想听《白蛇传》，母妃说少数要服从多数。

白蛇传？那是什么故事，“讲的是蛇？”

“嗯。”萧霖点头，“讲的是一条千年蛇妖，为了成仙报恩，跟许仙结婚生孩子，被不懂爱的法海拆散，压在雷峰塔下的故事。”

“母妃已经讲到白娘娘的儿子，喜欢上兔子精了……”萧霖打开了话匣子。母妃说再有三天就能把《白蛇传》讲完，到时候就可以继续讲大神了。

萧玄蹙眉，夏药给霖儿才这么点儿个孩子，讲那些蛇精妖怪与人的情情爱爱，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