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囚宠,病娇哥哥哭起来真好看
作者:哟哟鸣 | 分类:古言 | 字数:6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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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寂静的村庄
沈云崖睁着眼睛,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黑暗中的动静。
后半夜的时候,远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鸟叫。
沈云崖起身,坐到了床边上。
风吹着院子里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沈云崖一顿,手指掐着自己,指甲陷入了掌心。
但他又等了很久,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沈云崖不敢放松精神,仍旧坐在床边一直等着。
夜太安静了,黑夜填充在巨大的空间里,如有实质般将所有人分割成一个一个的个体。
让每个人都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无际的荒原。
就在这时,沈云崖猛地一惊!
不对!
太安静了。
房东的呼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听不见了。
沈云崖一下跳起来,打开房门跑到隔壁就拼命敲门。
“叔,婶子,你们醒醒醒醒!”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黑暗中响起,但是他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整个房子里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寂静,无边的寂静。
“开门啊,醒一醒!”沈云崖又去敲丽红两姐妹的房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汪汪!”
黑暗中蹿过来一个影子,沈云崖在心神巨颤间摔在了地上。
小狗呆呆不住的叫,触及到手上的柔软温度让沈云崖回过了一丝神。
他刚想回房去看呆呆的小主人,呆呆突然朝外面跑去,隔着大门朝着院子里拼命的叫。
“汪汪汪,汪汪汪!”
沈云崖追过去抖着手打开了门栓。
门外寒冷的风扑了他一脸,但是院子里空空如也。
沈云崖站在院子墙头朝隔壁另一家大喊,想让人过来帮忙:“张哥,翠英嫂子,你们醒醒能来帮个忙吗?”
他喊了好多声没人应,又跑过去敲院门。
把木门敲得哗哗作响,在黑夜里被风声传的很远很远。
但是一直没有人应他。
小狗在他脚底下发出“呜呜”的声响。
沈云崖猛地停下了手。
然后不可自抑地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村子里接连死那么多人,这一夜就算大家睡着了,也会是警醒着的,有点动静肯定就会醒。
但是他敲了那么久,喊了那么久,整个村子,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全村沉浸在一片不正常的死寂中!
沈云崖缓慢抬头,朝置身在一片黑暗中的村子看过去。
凌晨最后的黑暗里,那些黑色的房子像是一个个怪物无声地立在那儿,张着巨大的血盆大口,就要朝他扑过来。
“啊啊啊!”
沈云崖惊叫起来,他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退,本能地想逃离这块静寂的土地。
他脑子中一片的空白。
猛地起身站起来就往远处跑,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跑。
一直跑一直跑。
小狗呆呆一开始还跟着他,后来连狗都不见了。
遇到台阶摔得骨碌碌滚下来,满头满脸都是血,沈云崖也感觉不到痛。
整个人的思绪停滞了下来。
他只记得自己要逃,却完全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云崖从黑暗跑到黎明,从林子里跑到了大路上,从大路上跑到小路上。
太阳出来了,他还一直在拼命的跑。
直到最后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乌曳坐在树杈上晃了晃腿,看着路边上那个昏死过去的身影,咂咂嘴,打了个寒噤。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但变态这种事情,强中自有强中手!
他看了看不远处面无表情的颀长身影,想想以后自己还是不要太得罪这位主子。
苍暮站在离沈云崖不远的地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个几乎已经没有人样的身影。
他一身白衣,矜贵出尘,谁看了都要叹一句,神仙一般的人物。
神明弯下腰,拿着湿润的帕子,轻轻擦拭他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
那张脸看起来狼狈到极点,脸上的黑灰像是许久不曾清洗干净过。
帕子染一层黑灰了,还看不出那张脸原来的样子。
但是苍暮并不着急,手伸向后边,乌曳把水袋送到了他的手上。
苍暮把帕子洗干净,运功焐热,再次轻轻擦拭。
一次又一次,终于,那张他想念许久的脸露了出来。
脸上有一些擦伤,还在流血,染在白皙的皮肤上,好看的惊心动魄。
这就是他爱到,恨不得揉进骨血的人啊!
乌曳小声问道:“主子,现在把殿下带回去吗?”
苍暮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眼前人看,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脸上明明深情如许,喉舌上吐出的话却含冰带渣。
“怎么会现在就带回去呢?哥哥应该看到更多的人世险恶,他必须得明白,他在外面有多危险。”
“别人危险,自己也危险。”
乌曳眼皮一跳。
他兴奋地想,哈哈哈主子真狠啊!
沈云崖是被冻醒的。
冬日的太阳光柔软无力,照在身上并没有带来几分温暖。
他手脚冰凉,廉价的棉衣不太能御寒,浑身没有一点暖意。
沈云崖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空无一人,他在一个林地的小路上,沈云崖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都疼。
他抬起手看了看,到处的裂口已经流血结痂,不再流新鲜的血液出来。
沈云崖试着动了动腿和身上其他地方,万幸没有骨折。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记忆里有一片混乱的黑暗,像是夹杂着血和火,让他连思绪都不敢掉头去碰。
他扶着树站了起来,弯腰就一阵咳,咳到后面接连吐了几口血。
沈云崖身上冷的发抖,朝地上的血看了一眼,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林子外面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但是还是觉得不能停下来。
如果停下来,像是身后的魔鬼就能抓到他一样。
出了林子是一条大路,路上却没有什么人,沈云崖头也没抬,随便转了个方向就往前继续走。
他其实走得很慢,双腿都在打颤,胃里空空的缩成一团,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走一段路,就需要坐下来歇一会。
走走停停到太阳西斜,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
庄头是一间废弃了的破庙,屋顶都是破的,原本供奉的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已经就剩一个光光的破台子在那里了。
台子前后被人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柴草,在冬天都隐隐有一股潮湿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