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最能体会这种没有亲人的痛苦。

虽然现在南菱在幻乐城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但是这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是解决不掉的。

尤其是现在嫁给了江小凡，在外人看来南菱就是江小凡妻子，若是江小凡不履行一个丈夫的义务。

对于南菱就如同于守活寡。

二人是联姻的形式，江小凡三妻四妾可以。

但是南菱只能等江小凡休了她之后，才可以再婚，否则南菱要独守空房一生。

江小凡若是休了南菱，无异于是休了幻乐城，这种情况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一直以来，这也是江小凡所顾虑的。

少年静静的站在南菱面前，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孩子，满眼的愧疚。

南菱望着江小凡，声音轻柔道：“江小凡，这是我选择路，不是你的错。”

片刻后，少年似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眼神的中的愧疚，变成了坚毅。

“南菱，虽然我们是假的夫妻的关系。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只要有我在，你...你名义上永远都是我的妻...妻子...”

坐在床上的南菱，秋水般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泪光，仰头看着少年，突然绽开笑颜。

这一笑，美若天仙。

她不想逼迫江小凡给自己承诺，但是听到少年的诺言，还是一阵阵的暖心。

“江公子，谢谢你。但还请你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的选择。”

“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我从不后悔。”

“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拖累，那样我会觉得我很自私。”

“不不...你怎么可能是我的拖累...不...不会的...”

江小凡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南菱知道江小凡是个内敛的少年，不善于言语，声音轻柔道：“江公子...坐吧！”

南菱挪了挪臀部，给江小凡空出了一个位置。

江小凡看了眼南菱，心想坐一下应该不碍事的，便弯下腰坐在她的身边。

少女双腿并拢端庄，少年害羞木讷。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的烛火燃烧了大半，火光也没了之前的明亮。年少的青涩，岁月的美好，映在二人的身上。

“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死了，母亲走了，唯一的爷爷在我四岁的时候，瘫在了床上....”

江小凡低着头，轻声的说着曾经的过往。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一直说道来到凌云山，参加比武招亲。

南菱就如同一个倾听者，安静的听着少年讲述自己的往事，随着少年一点点揭开自己曾经。

少女也渐渐的开始变得震惊。

她没想到这个当初耗豪掷千金，给自己买乐器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过往。

难怪这个穿着朴素的少年，可以给朋友卖昂贵的东西，却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南菱静静的看着眼前少年，消瘦的脸颊，眼眉间满是坚韧。

他感受到这个少年内心的善良，炙热，以及脆弱。

这一刻的少女很想将少年揽入怀中，给他一丝温暖，修复少年碎裂的心。

突然，房间最后的烛光燃烧殆尽，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随即一束洁白的月光，照进房间。

二人几乎同时抬起头，透过纱窗仰望着天上的圆月。

清冷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胸前同时闪烁着轻微的绿光，在红艳的床上映出二人的倒影。

这一夜，很美。

......

幻乐城最高的乐塔上，一个衣衫褴褛的独臂老人，整个人靠在塔尖上。

望着天上的圆月，喝着手中酒葫芦的酒。

岁月侵蚀沧桑的脸上，落满了月光。深邃漆黑的眼角，含着泪痕。

......

凌云山的清泉峰。

山巅之上，银白的月光下。一个身姿绰约的少女，手持一柄仙剑，在悄然的舞动着。

风起，落叶，无声。

清冷的仙剑落着月光，每一次的挥动，都有股凄凉的美。

那一滴泪，落在夜色中，被月光带走了。沿着高耸的凌云山，向云海中飘下。

......

夜晚的月色换成的清晨阳光。

当明亮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少女的脸上，沉睡中的南菱，依偎在江小凡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是甜美的。

而身边的少年，仰头看着窗外的太阳，脸上依旧是茫然，期望，等各种的情绪。

片刻后，依靠着江小凡的南菱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江小凡的肩上，慌张的坐直了身体，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江公子...”

江小凡望着南菱，微微一笑：“不碍事了，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夫君吧！要不然事情露馅了就不好了。”

南菱迟疑了片刻，仿佛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了那两个字。

“夫...夫君。”

江小凡微微一笑。

此时，门外传来侍女的敲门声。

“驸马，公主，二位起床了吗？”如今南菱是乐城主的义孙女，自然要叫公主了。

“起来了，进来吧！”江小凡很老实的如何回答。

南菱赶忙脱掉外衣，将被褥弄乱，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滴在被褥。

江小凡疑惑的看着南菱，不解的问道：“南菱，你这是干嘛？”

南菱脸上一红，娇羞的侧着身子，也不说话。

随即，一群侍女端着水盆，毛巾陆续进来，开始为二人洗漱。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

秦长川带着凌云山的师兄弟们，走进江小凡的府邸。

房间里的江小凡看着秦长川他们来了，急忙跑到庭院。

南菱看到江小凡出去了，随即跟在少年的身后，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秦长川望着江小凡，笑道：“小凡，我们先回凌云山了，是来跟你告别的。”

“是啊！小凡，我们走了。”

其他的师兄弟静静看着江小凡，也在告别。

江小凡急忙道：“这么着急回去，不再多待几天吗？”

秦长川摇了摇头道：“不了，凌云山的事情，你也知道，就不耽误时间了。等你忙好了，有时间回去玩玩。”

江小凡毕竟刚刚成婚，肯定是不能立即走的。一想到凌云山的情况，也就不阻拦。

“好，那我送送你们。”江小凡起身就要送人。

立即被秦长川阻拦：“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南菱！我们走了。”

“要常来凌云山玩哦！”

说着，秦长川等人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刻，少年的内心瞬间涌上了一股失落感，有一股被人抛弃的感觉。

静静的目送着这群师兄弟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