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崛
作者:硬汉老了也是硬老汉 | 分类:武侠 | 字数: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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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本是祭拜亡人意 怎奈横生意人亡(上)
两人推杯换盏之际,一位不足三十岁的佩剑少年急匆匆而来,他东张西望片刻,径直奔到司马酒缸身边,施礼道:“门主你在这里啊,幸亏你还没有走远!”言语中颇为庆幸。
司马酒缸奇怪道:“陈初,你不在门里好好待着,追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初乃是醉仙门的管事,也是司马酒缸的左右手,只是他武功虽高,但在江湖上却没有什么名气,这也是因为醉仙门的规矩不允许门下之人随便踏足江湖所致。
陈初如手握圣旨一般:“夫人要求门主赶紧回去!”
司马酒缸脸上写满了憋屈,无奈道:“不是告诉她了嘛,我是去庐州参加丐帮大会,不是去喝酒,也不是去看热闹,是正事,我身为门主不会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
听这口气,原来司马酒缸不但怕管闲事,还怕老婆,王再笑忍不住在一旁偷偷好笑。
陈初瞅了王再笑一眼,压低声音道:“门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夫人怕是专门来找茬的。”
司马酒缸不以为然:“不是还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五姐夫、七妹夫他们吗?这几人虽然不曾踏足江湖,可武功都在我这个门主之上,还怕有人上门找碴不成?”
陈初急道:“可是来者自称是大姑爷的旧友,几位姑爷生性淡泊,不愿意多事,意思是让门主自己回去招呼客人。”
司马酒缸喝了一口酒,皱眉道:“大姐夫的旧友?看来我真得回去一趟。”前半句是自言,后半句则是对王再笑说的。
王再笑见他面色凝重,知他定是遇到难事了,便自告奋勇道:“我也想去你那神秘的醉仙门坐坐客,不知道方不方便?”
司马酒缸知道他有心伸手相助,感激道:“那就有劳好朋友你了。”
二人即刻随陈初赶往醉仙门。
醉仙门是一个神秘的门派,它的驻地在亳州城西一处偏僻的山野之中,其路径曲折类似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若是王再笑单独来寻,怕是找不到这个地方。
醉仙门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底细,就连司马酒缸这个门主,也是近几年才踏足江湖的,之前的门主是谁,这个门派又为谁所创,无人知晓。若不是司马酒缸在少林寺为阻止华山派与武当派争斗,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这个门派与陈抟老祖的渊缘。
路上,司马酒缸向王再笑详细介绍了一下整个醉仙门的情况:
当年陈抟老祖曾教习过三位弟子,大弟子是华山派的陈守正,二弟子乃是武当派的碧虚子陈景元,而三弟子则是其侄子陈玉回。当初陈守正与陈景元以修道为主,虽也修习了陈抟老祖的武功绝学,但终未有至高的武学成就。而陈玉回不喜修道,只好武学,其又是陈抟老祖的亲侄子,所以尽得他的真传。
陈抟老祖百年之后,陈玉回便在家乡创立了醉仙门。陈玉回是一位不世的武学奇才,只是性格有些怪异,他虽喜好武学,且修为高深,但却又不愿意涉足世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陈玉回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喝酒,他经常自比为“酒仙”,所以将门派取名为“醉仙门”。
他还订下一条门规:其门人子嗣皆可修习武学,亦可舞文弄墨,可以说是百无禁忌,但只有一条——不得擅自踏足江湖。
陈玉回于十多年前去世,他生有七女无子,临终前将门主之位传给了同样嗜酒如命的六女婿司马酒缸。其门下近四百门人皆与司马酒缸是师兄弟关系,但却对司马酒缸以门主相称。
醉仙门众门人皆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门派占地不小,但各有各的小院落,就像一个小小的村庄。他们大多身怀一身好武功,却都遵守陈玉回订下的门规——不入江湖。
偏偏他们的新门主司马酒缸是个例外。虽然司马酒缸不好管闲事,见事就躲,但他却是个好酒好热闹的人,有酒的地方他总要想方设法的跑去凑热闹!对此,陈玉回的其他女儿、女婿对他颇有微词。好在司马酒缸对其夫人——陈玉回的六女儿陈陌儿由爱生惧,言听计从,有这位夫人管束,他又未曾惹出事端,别人倒也说不出什么。
所以对司马酒缸而言,只要是外出,他都要先向这位陈六小姐“请示”,而且要做到随召随回。
至于醉仙门的门主之位,陈玉回本是欲传给大女婿白连的。白连不爱武学,喜欢琴棋书画,也没有什么酒量,甚至可以用“平庸老实”来形容。但陈玉回就是偏爱他这一点,加上他也不希望醉仙门牵扯上江湖,所以更是一门心思想将门主之位传于他。怎奈白连却无此缘份,他有一次因喝酒之后不胜酒力跌入池塘之中,就这样淹死了,英年早逝之时陈玉回尚在,所以这门主之位最终传给了司马酒缸。对于这个门主之位,司马酒缸自认是白捡的。
至于二女婿胡龙仁、三女婿杨佳绵、四女婿肖福、五女婿岳华高、七女婿邰豆豆武功虽高却不是江湖人,而且皆不喜欢喝酒,并不得老岳丈陈玉回的欢心。当然,这几人生性乐得清闲,对于门主之位也不在乎——至少表面上不在乎。可是他们却对身为门主的司马酒缸并不待见:一则是因为白连生性随和,与众人的关系皆不错,他醉酒失足一事与司马酒缸这位爱喝酒的主儿有些扯不清的关系;二则是众人皆遵守师父陈玉回的教诲,吃穿用度基本自给自足,只在门内活动,很少踏足江湖,司马酒缸却因门主的身份搞特殊,经常跑出去喝酒看热闹;三则是对于司马酒缸“惧内”更加不屑,又都觉得这门主不该由他担当,毕竟上有仁兄下有贤弟,轮也轮不到他。他能得到门主之位一半是因为其与老岳父有共同的饮酒之好,另一半则是拜其夫人所赐——谁让人家娘子是众姐妹中最强势的那位呢。
几人说着话就来到了醉仙门驻地,刚进山门,司马酒缸便大声哟喝道:“夫人,我回来了。”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喜悦,但更像是讨好般的复命。
一位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妇从正厅迎了出来,温柔的笑道:“夫君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及时?我还以为你早到庐州了呢。”这少妇正是司马酒缸的夫人,陈家六小姐陈陌儿。
得知司马酒缸惧内之后,王再笑想当然的以为陈陌儿应该是个虎背熊腰的恶妇,甚至应该长得奇丑无比。可是令他万万没有到的是,此女竟然是一位如此温文尔雅、小鸟依人的少女,甚至有些让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更辣眼睛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司马酒缸竟如小女人撒娇般凑上前去,扭着他的大屁股,谄媚的笑道:“夫人哪里话?夫人召我回来,我当然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啊。”
陈陌儿闻了闻他身上的酒气,白了他一眼,嗲笑道:“臭贫!说吧,这次喝了多少酒?若不是喝的走不动道了,你早离开亳州城了吧?”
司马酒缸委屈道:“冤枉啊,我只是出门遇到了好朋友,便与他小酌了几杯,若不是如此巧合,还真说不定早到了庐州了。虽然有一点点违背夫人少饮酒的嘱托,但也算是歪打正着吧,不然我若真到了庐州城,夫人哪里找我去?再说,去庐州这事我是请示过夫人的,夫人也是准允了的,可不是我私自外出啊。”
陈陌儿懒得听他瞎白话,她看了看王再笑,问司马酒缸道:“这就是你路上遇到的朋友?”
司马酒缸连忙介绍道:“对,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在少林寺结识的好朋友‘笑侠’王再笑。”
陈陌儿礼貌般的向王再笑做了个万福,如花般的展颜道:“王少侠好,前段时间拙夫被华山、武当等派的高手围攻,多承王少侠等人解围,陌儿感激不尽。”
王再笑连忙还礼道:“嫂夫人多礼了。”
司马酒缸见她只顾与王再笑说话,忽略了自己,醋意陡升,抱怨道:“倒底什么事要把我叫回来?说的那么着急,结果现在却跟没事儿似的。”
陈陌儿听他如此一问,顿时严肃起来,说道:“有一位少侠前来,说是大姐夫的旧友,想要祭拜于他。”
司马酒缸问道:“他现在人呢?”
陈陌儿回答道:“正在大姐那边,由众姐夫妹夫和姐妹们陪着。”
司马酒缸无所谓道:“他既要祭拜,由他祭拜就是了。大姐夫去世已有十几年了,虽然我醉仙门不与外界联系,但他多少有三两个书画知已,这几年也多有来祭拜于他的,这不是什么大事,何故非得将我召回?”
陈陌儿皱眉道:“之前确有来祭拜的故人,但皆是文人墨客,均非江湖中人。可这次这人不但是江湖中人,而且与朝廷、军队也有牵扯,武功更是不低,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我看他来意非善,似乎是冲着大姐夫的死因而来。而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五姐夫和七妹夫都不愿意过问,大有一旁看笑话的意思。就是现在众姐夫妹夫招待于他,也是我主动要求、他们不愿意拂我面子才勉强为之的。”
司马酒缸叹了口气,说道:“且勿多言,先去看看再说吧。”
陈初头前开路,带着司马酒缸、陈陌儿、王再笑来到了陈陌儿大姐陈秀之的院落,知会院内的丫头,便进了屋内客厅。客厅里此时正有十一位男女陪着一位少年刀客喝茶。
这十一位男女有五男六女,首座妇人年龄最长,正是陈陌儿的大姐、白连的遗霜陈秀之,她表情严肃,没有一丝笑意。
另有十人分别是陈陌儿的二姐陈杏之、二姐夫胡龙仁、三姐陈婉之、三姐夫杨佳绵、四姐陈雪之、四姐夫肖福、五姐陈阡儿、五姐夫岳华高、七妹陈媛儿、七妹夫邰豆豆。陈家姐妹自不必说,多是来陪大姐陈秀之的。至于陈家的姑爷嘛,除了年龄稍长的胡龙仁和杨佳绵老成稳重,是为了招待客人以外,肖福、岳华高、邰豆豆则是借机来看笑话的。见司马酒缸、陈陌儿、王再笑几人进来,肖福等人嘴角均露出了看好戏的坏笑。
而王再笑一见这少年刀客,顿时颇感意外:来者不是别人,却是老相熟——“刀出断刀,剑出断剑”的白断。
“断刀客”虽然名列“十三位绝世少客”之中,但他不只是与王再笑在护国王府见过,还曾与他一起在琉球国大战扶桑海军,可以说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难怪陈家六小姐说此人不但是江湖中人,而且与朝廷、军队也有牵扯,武功更是不低,他们得罪不起,原来是‘断刀客’到了!”王再笑暗道。
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之后,司马酒缸的几位姐夫、妹夫对王再笑这位名动江湖的少侠也并未高看一眼——毕竟人家与江湖素无瓜葛,也不在意谁的名气大与不大。
王再笑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冷遇”,不过他也未放在心上,他只是冲白断笑了笑:“原来是白少侠来了,怪不得司马夫人会急忙召‘酒侠’回来待客。”
白断见王再笑出现在此地,也有些动容,开口道:“王少侠,好久不见。”
司马酒缸对白断说道:“大名鼎鼎的‘断刀客’白少侠,失敬失敬。不知少侠来此有何贵干,你与我大姐夫又是何种旧友?据我所知,大姐夫除了几个书画朋友之外,是没有什么江湖朋友的,更何况是白少侠这种数一数二的高手。”
白断看了他一眼,说道:“白连姓白,我也姓白,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世上姓白之人虽不在少数,恐怕也不是太多吧?”若说白断与王再笑交谈时言语充满了冷淡,那他现在与司马酒缸说话脸上则写满了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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