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崛
作者:硬汉老了也是硬老汉 | 分类:武侠 | 字数: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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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曾经一场旧悲歌 道是因果道是劫(上)
柴玉台豁达道:“无妨,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父王年轻时与了生大师、大内辛公公、萧老将军、盟主冷云、泰山剑门的长孙齐天、南海剑派的铁行空等人都是江湖上咤叱风云的人物,这些人纵横天下数十年,难免有些傲气,他们一心钻研武学,前半辈子都没想过婚娶及传宗接代之事,虽然练就了一身不世神功,但萧老将军、长孙齐天老前辈等至今无后,冷云盟主到了花甲之年才娶了丫环之女为少妻,七十岁尚得一子。父王与母妃成亲虽早,但本王出生时父王也已是不惑之年了。
本王涉世之后,由于受家庭的熏陶,一直潜心武学,二十岁之前,也算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二十岁以后,父王便命本王报孝国家,投军于萧老将军帐下,本王自此便以沙场为家。
在萧老将军挂帅的那些年,本王也算小有军功,被封为副帅。六年前,在一次与大辽和西夏联军的战斗中,本王不小心中计,所率的两千骑兵被诱入大漠深处,受十万敌军围困,久战之下,两千骑兵全军覆没,只有本王一人突出重围,可是谁知敌军中竟有大辽和西夏的六名绝世高手耶律真、耶律飞、耶律贺兰、李明兴、梁太武、李元义,当时他们的武学修为已达雄武境界,与本王相差无几,他们合力截击本王,而本王奋战了三天三夜,早已筋疲力尽,双腿被西夏地趟功高手李元义削去了,若非此时萧老将军带领大部队赶到,本王性命休矣。”
王再笑追问道:“那后来呢?”
此事虽然过去数年,柴玉台提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他擦了擦汗,接着说道:“后来萧老将军上报朝廷,替本王说尽好话,朝廷不但没有怪罪本王损兵折将之责,还看在萧老将军与父王的份上,加封本王为镇南郡王,接回护国王府,颐养天年。”
王再笑若有所指道:“可是若非双腿有残疾,王爷很可能是老亲王的继承人,有可能被封为嗣王,将来成为新一任护国亲王,不是吗?”
柴玉台并不否认:“没错。因护国王府乃是外姓亲王,又有永久世袭之恩,这些都是朝廷特例封赐的,所以朝廷十分顾及护国亲王继承人的形象,而本王有疾在身,为了朝廷的所树立起来的第一外姓亲王‘伟岸’的形象,只能由犬子被代封为嗣王,以便以后继承父王的亲王职衔。不过这样也算好事,至少这‘一府三王’是千年不遇的恩惠。”
王再笑见他如此坦然,说道:“王爷视功名如粪土,如此看的开,当真难得。”
柴玉台谦逊道:“少侠过奖了,残躯之体,不敢奢望。不知少侠还有什么要问的?”
王再笑摇了摇头,看了看雷万武,问道:“阁下就是上一届‘二十六侠’之一,江湖人称‘破雷掌’的雷万武前辈?”
雷万武朗声笑道:“没想到‘笑侠’也识得雷某人,当真是荣兴的很。”
王再笑拱手说道:“雷当家的过谦了,雷当家的在‘二十六侠’诸多高手之中还要排名前十,在下之前虽没能见到雷当家的侠面,但也早已耳闻。在下想问一问,五年前王爷请你来商量押运军饷的时候,在场的有多少人?”
雷万武看了看柴玉台,柴玉台吩咐道:“雷当家的照实说就是了。”
雷万武这才说道:“当时就在这个大厅里,一共有六个人,分别是老亲王、郡王爷、在下、公孙老二、马三清和褚四泰。”
王再笑又问道:“你们当时是如何商量的?”
雷万武陈述道:“开始郡王爷与老王爷有些分歧,郡王爷认为由我们龙虎镖局押运军饷最为合适,毕竟我们是专业的,比较有经验,所以极力推荐我们。但是老王爷持反对意见,他认为正因为我们是职业走镖的,所以目标太明显了,不如交由飞马堡来执行此事更为妥当。考虑的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再三衡量,觉得老王爷说的有道理,所以就听了老王爷的安排。”
王再笑直接了当的问道:“你们没有因为这批生意被飞马堡抢走,而心生不满?”
雷万武毫不在意的说道:“刚才雷某说了,雷某考虑过事情的严重性,知道其中利害,是我们主动放弃的,怎么会有不满?何况雷某素来与马三清交好,这批军饷谁送都一样。若不是马堡主,说不定遭毒手的会是我们,为此,雷某也愧疚了好几年。”
王再笑又问公孙变:“二当家的也没有意见?”
公孙变笑眯眯的说道:“我们龙虎镖局向来以大当家的马首是瞻,大当家的没有异议,我自然更没有。”他这表情跟在龙门山上一样,透着一丝狡黠。
王再笑继续追问道:“恕在下直言,这批军饷数额如此巨大,押运的酬金必然不少,二位是专职干这一行的,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心情都不免有些惆怅,难道二位当家的不是正常人?”
公孙变脸色一变,问道:“少侠此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我们劫走了马三清押运的军饷不成?”
第63章 曾经一场旧悲歌 道是因果道是劫(上)
雷万武瞅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他表情严肃的对王再笑说道:“实不相瞒,若不是以为此番买卖非我等莫属,我们也不会大老远的由京城赶到临淮城,还直接带着众多人力物力。虽然到头来却没有如愿,但出于大局,雷某还是那句话——并无不满。但若少侠逼问当时雷某的内心,实话实说的话,当时不但雷某不开心,就连手下镖师也俱不高兴,但既然这是老王爷与郡王爷的意思,雷某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更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
为了缓解下属众人的失望之情,当时雷某还特地带众人一起西行,去武当山游玩了一番,一方面是为了疏解众位镖师的压抑情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拜访我的老朋友黄无涯真人。马三清遇害的时候,我们整个龙虎镖局的人都在武当山,此事黄真人可以做证。少侠若怀疑我等有劫镖之嫌,恐怕是多心了。”
常问谁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小声对王再笑说道:“记得铁骑山寨与飞马堡在伏牛谷火拼那天,黄无涯曾经对彭麟阁说过,马三清遇害那天,他曾在武当山接待过龙虎镖局的人,看来此事不假。”
王再笑沉思了片刻,说道:“武当山距离龙门山千里之遥,雷当家的自然无法分身劫夺军饷,就算是指使他人,想来龙虎镖局的好手都在武当山了,雷当家的也没有这个条件,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明白的。”
雷万武一拱手:“谢谢少侠的信任。”
王再笑又看了看马天飞,问道:“马少堡主,有几个问题,在下还要问问你。”
马天飞依旧一副不露喜怒的城府,抱拳道:“少侠请讲。”
王再笑问道:“听彭寨主说,五年前,令尊刚刚遇害,马少堡主就闻讯率人赶到了现场,可有此事?”
马天飞承认道:“没错,事情的确如此。”
王再笑不禁有些怀疑:“飞马堡坐落于郑州,距离龙门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为什么马少堡主会那么及时的赶到?甚至可以说与近在咫尺的铁骑山寨的人是前后脚赶到现场的,难道少堡主早就知道令尊会出事不成?”
马天飞面色稍变,接着恢复正常,说道:“实不相瞒,的确如此。”
王再笑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回答,奇道:“哦?少堡主此话怎讲?”
马天飞回忆道:“正如雷当家的所言,不但雷当家的认为此趟买卖非龙虎镖局所属,就连家父等人也这样认为,所以家父来护国王府议事时并未带多少人手。后来家父侥幸取得这次买卖的押运权,便需要从护国王府赶回飞马堡抽调人手。当他回府准备去押运这批军饷时,脸色就十分难看。在我百般追问下,家父告诉我说,此次任务虽然重要,却并非机密,已传遍了整个江湖,可以说是凶多吉少。若他一旦有事,要我料理好堡里的事情,江湖恩怨本属正常,莫兴报仇之念。当时在下有些奇怪他所言之语,于是派人暗中跟随,当家父与‘三十六魔星’激战时,在下的探子就飞鸽传书回了飞马堡,于是我才急忙率人赶去援助,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原来如此,王再笑接着问道:“当时你赶到时,还有什么人在场?”
马天飞回答道:“只有彭麟阁与铁骑山寨里的人,别无他人。”
王再笑再次问道:“据彭麟阁说,你当时去查看马车上的箱子时,发现箱子已经空了?”
马天飞点头道:“不错,空无一物。”
王再笑眼珠子一转,又问道:“你可记得当时令尊来往飞马堡与护国王府的时间及押送军饷到龙门山的时间?”
马天飞伤怀道:“自然记得,出这么大的事,恐怕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五年前的五月初七,家父从飞马堡出发,五月初九赶到的护国王府商议押运军饷之事;次日,也就是五月初十,他取得此次买卖的押运权,从护国王府赶回飞马堡抽调人手,于十二日下午到飞马堡,又于十三日率众人出发再来王府,应该在十五日下午到了王府,然后押运军饷于十六日出发,十八日到了龙门山下,之后便发生了不测。”
王再笑又向柴玉台求证道:“马堡主可是真的于五月十六日从王府出发的?”
柴玉台回答道:“不错,正是。”
王再笑结束了问话:“我的话问完了。”
柴玉台连忙问道:“少侠心中可有答案?”
王再笑见他如此心急,只得笑道:“暂时没有,不过我想很快会有答案的。”
柴玉台甚是失望,心情也变的有些低落,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王再笑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王爷,我们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待我等理理思绪,再好好考虑一下问题的关键所在。”
柴玉台满怀歉意的笑道:“是本王怠慢了,只顾着追查军饷一事,却忘了少侠们鞍马劳顿了。奚远,带三位少侠去客房休息。”
来到厢房,常问谁急切的问道:“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王再笑回道:“暂时不是很明朗,我想让你们两个帮我捋一下案情。”
付我情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王再笑突然提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首先,为什么护国老王爷与萧老将军会知道我们所有的行踪?”
常问谁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不会是郡王爷告诉他的。除非郡王爷身边有老王爷的人,又或者老王爷派人跟踪郡王爷。”
王再笑笑道:“按理说也只有这两种可能。可是他们是父子,老王爷又有什么信不过郡王爷的,要跟踪或者安插人手在他身边?”
付我情沉思道:“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老王爷只是针对于这一件事上不放心郡王爷而已。”
王再笑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不错。老王爷的确有可能只针对这一件事而已。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连郡王爷的手下奚远都不知道我们是与老付一块回来的,而老王爷的手下袁洪却早就知道,甚至见到我们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常问谁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老王爷不但派人偷听郡王爷与我们在淮水边的谈话,还派人跟踪我们回洛阳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一回到王府,就被袁洪抢先一步请去了。”
王再笑单手托腮,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如此。”
付我情反问道:“但是这只能说明老王爷对这件事的重视而已罢了,还能说明什么?”
王再笑没有回答,反而又问道:“他可是朝廷的顶梁柱,不说日理万机,也绝非闲人一个,为什么要如此重视这件早已过去的往事呢?”
常问谁暗嘲他的这个问题愚笨,笑道:“因为他反对郡王爷查这件事,而郡王爷似乎又非瞒着他去查不可。”
王再笑见他戳中要害,表情复杂的说道:“那么问题来了,老王爷为什么非要反对郡王爷查这件事呢?甚至不想让我们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