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的，我做贼偷人去了。

她问偷谁，我说偷的就是你，都进你房间了，防火防盗工作做得不扎实。

她明知故问：“偷人是什么意思？”

我说：“川渝一家人，偷人你懂的，你情我愿，偷偷摸摸滚床单，你以后不要轻易喊我滚！”

她问我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我说我发育早，五岁读幼儿园就亲过女同学的嘴了，被老师用针扎屁股，至今都是千疮百孔。

她夸我很懂事，说我的爱情从幼儿园就开始培养了，没有输在起跑线上。

我说是啊，什么都要下手快，尤其是爱情。

我问她的初吻是被哪个挨千刀的夺走了？

她说是我！

我说你发誓！

她说为什么我要发誓呢？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我说你拿出证据来，不要血口喷人。

她说我没谈过恋爱啊！

我说你怎么证明，你没谈过恋爱？

她说还需要证明吗？

我说需要，在这个假话比真话多的年代，我宁愿相信假话。

她说，你不信算了，我又没栽赃，又不跟你索赔，还提供什么证据呢，难道我想卖个高价？

我说低价收购，你的吻什么时候出售？

她说不零售，等她有心仪的人选时，批发出去。

我问她，她心目中的心仪人选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你先回答我，你理想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我说，有你这个样子也可以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说：太假了。

护士进来查房，说明天医生做一次检查，无大碍的话，可以出院了。

护士出去后，我说恭喜你，产假结束了。

她伸手捏住我的嘴，咬牙切齿的样子：你放屁！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你肚子都动刀了，剖腹产！

她举起巴掌，扬的高，下手轻，从我脸上扫过，瞪了我三十秒才说：你个屁娃儿，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我说，玩笑！玩笑！

她钻进被窝，用被子盖住脸不理我。

我说，不好意思啊。

她说我是个贱人，很贱的那种。

我掀开被盖把她抱起来，考虑到她做过手术，动作还是比较温柔的。

她说我很犯贱，老是惹人生气，以后耳朵会被老婆拧出水来。

我把她抱在怀里，我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对她说，老妈喂你点营养快线，补补身子。

她笑呛了，连捶我几拳，却始终不敢直视我胸前的两粒“豌豆”。

我把衣服扣子扣上，说：我喂你，你还嫌弃，至少我的“豌豆”比有些男人的“绿豆”还大几倍，营养充足。这次你不要，下次可没机会了。

她坐在我怀里，笑得左手拧我耳朵，右手抓我头发，骂我好贱，好贱！她说以后叫我“高小贱”。

她还嘲讽道：你们男人胸前的小不点顶多比芝麻粒大一点，还好意思在女人面前炫耀？顶多是象征性的一个摆设而已，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骄傲什么呢？

我感到无比的自卑，男人胸前的两粒小不点是多余的？确实又不像人的五脏六腑都有各自的特殊功能，缺一不可。但是，男人胸前为什么又要长两粒小不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却一副洋洋得意，陈瑶瑶这娘们儿可不像个好人啦！

她突然隔着衣服揉了几下我胸前的小不点，拼命打击我的自尊心，她说：又小，又没用，还占地方，我真替你们男人悲哀！

我突然来了灵感说道：存在的，即是合理的，看似没用，实则有用。你们女人的是红花，我们男人的是绿叶，没有男人的小，怎么衬托出女人的大。如果男人的都有欣赏价值了，要你们女人的有何用！

她笑得脸绯红，双拳左上右下轮番擂我，像四川人在兑窝里摏糍粑。

她又抬起我下巴，坏坏地说道：高伟，我们是在打擂台赛吗？为什么要争个你死我活，火药味十足？

我说：别人打擂台赛是为了争夺金腰带，我们俩打擂台赛是在比男女的大小，不是火药味十足，而是奶味十足。

她笑得胸都是一抖一抖地说道：高小贱，你闭嘴！

我高伟一世英“名”就毁了，咋就成了高小贱？

我把头靠在她胸前，她双手此刻像两个千斤顶向前顶住我的头，我好失望。

我说，你要学会习惯，你不多加练习，以后你男朋友会失望的。

她说：高小贱，我男朋友不会像你这样。

我俩四目对视了几秒，我说：你这么嫌弃我，我就把你扔在床上，我回厂去睡觉了，你不看看手表，几点几分了？

她双手紧紧勾住我脖子，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嗲声嗲气地：不嘛……我不睡，你也不许睡，好不好……

我瞬间尿都酸出来了。

我一副绝对不同意的样子说：你蹲着开花，我站着放水，难道也要我跟你一样，你不睡，我也不睡？

她突然张嘴咬住我耳朵不放。

我态度大转弯，非常温柔地说：好的，好的，你不睡，我坚决不睡！我为什么要睡！

她松口，突然亲了我一下：这就乖了嘛！何必呢？

我说：你打疫苗了没有？

她揪我嘴巴：这话问的有问题，后面的话你憋回去。

我掰开她的手说：是乙肝疫苗，不是那个疫苗。

我抱着她时间久了，她压得我双腿发麻，我想把她放在床上，她死活不肯。我找借口说要去卫生间。我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进男厕所。

这一招很灵，她自觉地站在地上，命令我速战速决，千万不要躲在厕所抽烟。我假装去厕所，我怕下一次骗不了她。趁她不注意，我从厕所溜出来跑到外面去溜一圈，顺便吸支烟，天天呆在病房也难熬。

一想到陈瑶瑶孤零零一个人从老家来广东，生病了身边又没个亲人，又不忍心不管。时不时逗她开心一下，也是让她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

我回到病房，陈瑶瑶拿着一盒牛奶在吸，她顺手递了一盒给我。

她皱着眉头盯着我：高小贱，是不是又去抽烟了？

我说抽了，不抽不行，香烟入肺，静了心，定了神，抽烟的男人都有故事。唯一的缺点，嘴里烟味太重，女人都说接吻跟他妈舔烟灰缸似的。

她一脸嫌弃地说，那你还抽？

我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好色的男人，大部分左手拿只碗，右手拿个棍，肩上扛个色皮袋子，在大街上缝人便说：行行好吧，行行好吧。因为这些人什么欲望都没有，放弃了追求，只能等救济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