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社畜圆梦在七零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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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收进行时
“上工啦,上工啦……”
不到三点,大队的喇叭就开始喊起来了,大队长洪亮的声音比任何闹钟都好使。
“穿长袖的衣服,裤腿最好用绳扎一下。”胜男姐一边自己忙着穿衣服,一边不忘嘱咐新来的知青。
“哎呀,我没有绳子。”
“我的鞋怎么找不到了。”
“这裤子怎么扎呀?”
……
女知青屋里犹如一群乌鸦飞过,聒噪得很。
王亚宁早早穿好衣裤,正在堂屋发面。今天轮到她和胜男姐做饭,胜男姐还在指导她们穿衣物,亚宁赶紧动手舀面。玉米面和少量白面,再把用水泡好的面引子倒进去,搅和在一起,最后揉成光滑的面团。把面盆放在炕头,用被子盖好。
一阵手忙脚乱后,众人终于穿戴整齐,快步向场院跑去。
大队长已经在分任务了。
后山大队一共五个小队,知青们被分散在各个小队。
王亚宁和李丽还有常山分到一小队。胜男姐和赵卫红分到二小队,点长带着赵建设,杨柳在三小队……
各自找到自己的小队长,向任务地出发。
王亚宁她们一小队的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叫田山,是大队长的堂侄子。大伙习惯叫他山子叔或是山子哥……辈分不同,称呼也不同,但都是山字辈的。
山队长给小组成员分配任务,一人一回两根垄,吃饭前要掰完一个来回,就是四根垄。这是基本的,干完挣四公分,多干多得工分,每人一天十根垄,完不成扣工分。
讲完规则,山队长喊来一位叫胖婶的妇女来教王亚宁三人怎么掰苞米棒子。
胖婶不白叫胖婶,圆滚的身材,配上暗黄的圆脸,整个像碱大的发面馒头。
“胖婶家伙食应该不错,这年头很少能看见胖人。”李丽小声和亚宁嘀咕着。
胖婶嗓门很大,恨不能传出二里地。
“你们三个过来,我告诉你们怎么掰棒子。好好看着,快点上手,秋收耽误不得。”
争取一切时间收粮,不浪费每一粒粮食,仿佛刻在每一个农民的骨子里。秋收期间,到处都能听见类似的话。
“一株苞米杆上有长一个棒子的,有长两个棒子的,看仔细,一个都不能落下,这都是粮食。”
“一手把着苞米杆子,一手抓住苞米棒子上端用力往下掰,动作要快,用巧劲,别用蛮力。”
胖婶边说边示范,一手把着苞米杆子,一手抓住苞米棒子,卡巴一声,一个苞米棒子就利索的掰下来了。胖婶头都不回的,向后一扔,苞米棒子就落到背上背着的筐里了。
刷刷几下子,胖婶掰光了好几株苞米杆子上的棒子。
“行了,光看不行,得自己动手干,你们几个先干着,不明白的再喊我。我也得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千万掰干净了,有落棒子的也扣工分。”
胖婶边走边说,话音落了,人已经在自己的陇上掰下一个苞米棒子了。这速度,不佩服不行。
胖婶是个灵活的胖子!
知青三人组你瞅瞅我,我瞅瞅瞅你,噗呲一声,笑了。
干吧,没完成任务要扣工分的,分分分,农民的命根,诚不欺我,听,这噼里啪啦的掰棒子声音就知道大伙干活的速度。
辛苦了一年,这个时候是农民最高兴的时刻,粮食收回来,就不用饿肚子。
自古以来,百姓的愿望都很简单,唯丰衣足食而已。
王亚宁其实会掰苞米棒子,前世今生都干活这个活。先掰一棒试试手,找找感觉,很长时间没干过,手生了。
按照胖婶教的,一手把着苞米杆子,一手抓住苞米棒子上端,干净利索的向下用力,卡巴一声,棒子下来了,往身后背筐里一扔,完成了。一棒又一棒,王亚宁找到感觉了。看自己掰的这么顺手,王亚宁突然想起后世一个点读机的广告,so ease!
李丽挨着亚宁,这姐妹力气很大,但好像没找到窍门,一下没掰断,苞米棒子连着苞米皮子耷拉下来。李丽又用力的往下拽,才把苞米棒子拽下来。
“李丽,你找好角度,手把着苞米棒子的位置,不要太往下,用寸劲把它掰下来。”
王亚宁看李丽费时费力的干法,赶紧喊到。
“行,我再试试,找找感觉。”
李丽说着话,又向另一个苞米棒子发起进攻。
别说,这姐妹有两下子,自己摸索了一会就掌握了技巧,齐嚓咔嚓,只留下声音,人已经往前掰了很远了。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大粗腿,这武力值,杠杠的。”王亚宁边掰边做着心里活动。
两人你追我赶,一会就掰出几十米。
东北的垄很长,一根都有几百米,一眼看不到头。
“那个男同志,加把劲啊,女同志都把你落下了。你这速度可不行啊,任务要完不成了。”
同组的大婶隔着几个人喊着。
王亚宁这才发现,常山还在离地头不远的地方掰着。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被大婶的话羞的,满脸通红,汗都流下来了。
常山从在车上就沉默寡言,很少参与聊天,存在感很低,仅次于招娣同志。但是和招娣又不同,常山好像有意隐藏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希望大家伙都不关注他。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王亚宁也不想过多的关注别人,探寻别人的隐私。这几年就好好苟着,等待高考的恢复。
王亚宁没再关注常山,和李丽又你追我赶的掰着苞米棒子。
一筐筐的苞米棒子被倒进地中间的麻袋中,一会有人负责运走,运到场院。
胳膊越来越酸,力气越来越小,脸被苞米叶子刮的,火辣辣的。
“晚上的想个办法,这样下去。脸不仅被晒黑了,整不好容易刮花脸,再毁容了。王亚宁有些怕怕的。”
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到地头了。
咕咚咕咚……大口喝了半水壶水,感觉又活过来了。
提起挎在身上的军用水壶,还是原主爸爸在部队时候用的。转业后一直跟在原主爸爸身边,用了很多年,都有点掉漆了。要不是亚宁下乡,她爸都舍不得拿出来,意义重大的。
喝了水,歇了气,王亚宁又选择两根垄往回返。真不能耽误,一会还得提前回去做饭,也不知道胜男姐怎么样了,能不能及时回去?亚宁边干活边盘算着。
旁边的李丽也赶上来了,王亚宁看了一眼,这姐妹也累得不轻,完全靠毅力在撑着。
“这俩闺女干的不错,晚上回去用热水泡泡手脚,要不明天会很疼。”胖婶经验老道的嘱咐着。
“知道了,胖婶。”
“有事就喊,别自己挺着。离家这么远,也挺不容易的。”又一亲切的声音喊道。
“杏花婶,我们会的。”
和婶子们的对话也没耽误亚宁她俩的速度,又前进了不少。
“常山同志,能坚持住吗?”
李丽的声音让亚宁从掰苞米棒子的模式转换出来。
隔着几根垄的常山同志,发型乱了,不知道是被苞米叶子刮的还是自己抓的。脸晒得通红,上面还有很多苞米叶子留下的刮痕,汗水混着灰尘,左一道右一道的,成了个大花脸。和在火车上时比,那个安静的少年下凡了!
“你俩那是什么眼神?”常山也不沉默了,觉得王亚宁她俩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戏谑。
“没有,就是你的脸脏了,成了大花脸。你别在用手抹脸了,你的脸都刮坏了,越抹越严重,一会回去吃饭的时候用温水洗洗。”王亚宁笑着告诉常山。
“能干多少干多少,别逞强,总要有个适应过程。别和我俩比,我之前在部队训练过,亚宁小时在乡下呆过。别傻了吧唧的,别人调侃两句就往上冲。”
首都大妞关心人都带着嫌弃的味道。
看着继续掰苞米棒子的两人,常山仰头望向天空,试图把眼圈里的泪水控回去。
看似嫌弃,实则关心的话让一直沉默的常山同志质疑着,自己之前一直想低调,想隐藏自己对吗?
王亚宁可不管常山同志怎么想的,她就想快点干到头,赶回去做饭,肚子都咕咕叫了。
六点四十,王亚宁到了地头,把背筐里的棒子倒进麻袋。
“我回去做饭了。”朝着远处的李丽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转身往知青点小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