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州高中……”

上官玉沉思着，眉间挤出了深深的沟壑，喃喃自语：

“我还是想不明白，高中生中怎么会有人处心积虑，想让一个男孩去做变性手术呢？难不成他变成了女孩，这个人就能获利？”

奥菲斯的手指，飞快地敲了敲桌面。

“查尔斯，这个薇儿，她以前风评怎么样？会不会是因为她的脾气性格，被人针对了？”

“目前，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她。不过看她去年的成绩单，学习成绩挺不错的。

老师给出的评语里也提起过，她性格和善，能与同学和谐相处。”

查尔斯的一句话，直接否定了奥菲斯的猜想。

奥菲斯又思索了一会儿：

“大部分的校园，都会出现霸凌、孤立的现象，而且不一定会体现在表面上。所以哪怕是老师，也可能不知道。”

“对，所以这个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排除。”

上官玉赞同地点了点头，向查尔斯请求：

“警长，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这位薇儿同学见面？”

查尔斯眼神一凝，抗拒地向后靠到座位上。

“你们也想要参与进来？这可不合规矩。”

上官玉安抚地笑笑，试图降低他骤然升起的警惕心。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警长你真的是那么不知变通的人，你也不会坐在这儿。

况且，我们也不会真的大模大样跟你到警局，那样子才是把把柄送到其他人手上。”

查尔斯微微放松了一些。

“奥菲斯，把东西拿出来吧。”

闻言，奥菲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钢笔放到桌上，又推向查尔斯。

“隐藏摄像头？”

查尔斯眉头一皱，就要拒绝，却被上官玉阻止：

“放心吧警长，奥菲斯拿出来的采用了最新的技术，轻易也不会被检测出来，更不会被发现。”

上官玉没有说的是，通常的钢笔摄像头，镜头只能拍摄到正前方的画面，局限性很大。

但奥菲斯拿出来的这一支，整个笔身都是摄像头，可以360度全景摄像，保证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当然了，与质量相对应的，肯定是高昂的价格。

光是这一支小小的东西，造价就抵得上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查尔斯伸出的手一顿，再抬头时，看上官玉和奥菲斯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两个人，装备都备齐了，看来是势在必得。

他们根本没考虑过他会拒绝的这种可能性。

又或者……

他们手上有让他不得不接受的东西。

还有，这钢笔……

“黑市上好像还没有得卖，”查尔斯把玩着手中精巧的钢笔，“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通常黑市的流通速度，是非常快的。

往往一个新产品，还没有正式对外发售，黑市上就已经可以购买了。

而他手上的这支，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性能，光是拿在手里，便已经感觉到不一般了。

奥菲斯挑了挑单侧的眉毛，那一瞬间的神色，莫名地令查尔斯觉得有些眼熟。

“查尔斯，我有个问题，你出去买土豆的时候，也会问土豆是哪块地里种出来，哪个农夫种出来的吗？”

他的表情，令上官玉想到了嗷嗷直叫的小金毛，不由地噗嗤笑出了声。

奥菲斯无奈地扫了她一眼，知道她绝对没想什么正经东西。

与之相反的，查尔斯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他将钢笔扔在桌面上，动作利落干脆，仿佛扔下的不是钢笔，而是一把警枪。

“你不说清楚的话，请恕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们。告辞！”

说着，查尔斯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警长。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们也只好如实相告了。”

上官玉压压手指，示意他重新坐下来，然后才慢悠悠地解释：

“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东西，是我们自己捣鼓出来的。”

“不可能！”

查尔斯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官玉在说谎。

钢笔摄像头是个小玩意，其中的工艺也并不复杂。

但是想要做到市场顶尖，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这本事的人。

上官玉叹了一口气，掸了掸衣服的下摆。

“查尔斯警长，能说的我们都说了，能解释的也都解释了。你还想听什么呢？”

她顿了顿：

“另外，有一点希望你记住，我们现在不是在警局，我和奥菲斯也不是你的犯人！”

上官玉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警告：

“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们。”

查尔斯，并不是他们唯一一个可以获取信息的途径。

只不过通过他的话，相对而言可以避免后续的一些麻烦。

上官玉是个怕麻烦的人，通常都会绕过去。

但有必要的时候，她也会解决麻烦。

查尔斯被她的眼神镇住了。

最初的战栗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忌惮。

要调查这个东方女人！

这是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压迫感。

查尔斯伸手握住钢笔，冰冷的金属贴着掌心。

“等我回到警局之后，我就会安排和薇儿的见面。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们。”

查尔斯妥协了。

上官玉站起来，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了，警长。”

查尔斯咬了咬牙关，还是握了上去。

“我事先说好，如果事情败露，那就是你们胁迫我的。”

他习惯性地考虑好事情最坏的后果。

上官玉扬了扬眉毛，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只要你没事。”

查尔斯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分辨出刚才对奥菲斯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上官玉和奥菲斯的神情越来越像了，明明一开始见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

一般来说，没有几年的相处，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转，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他们的私事，和案件没有关系，也就和他无关。

离开之前，查尔斯的表情并不好看。

他再次强调：

“我答应你们，只是因为我想破案。”

“真巧，我们也是。”

上官玉笑着冲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