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以手触地，闭目凝神，“沧海录”化成千丝万缕的无形藤蔓，向深处探去。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他已确认了山体内的大致情况，包括暗流源头的准确位置、金矿的几处主要分布点等。

但，感受不到神之力。

风澹渊思忖了下，将“沧海录”凝聚于昆仑钺，对准暗河源头，缓缓往下劈，而他也随之进入山体之中。

劈到地下后，出现了一个空洞，风澹渊收回昆仑钺，进入其中。

这里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想来是天然形成的。风澹渊越往里走，洞便越大。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后，洞分裂成了三个。他只好又用“沧海录”探了探，才确认走左边那个。

谁知，走了没多久，又分裂成了左右两个洞穴。

风澹渊没料到这地底深处，竟然跟矿道一般，七弯八绕，如此复杂，简直与南疆那边的溶洞相似——

他脚步一顿，回过神来，又用手环的光照了一遍四周，心中猜测，难道这也是溶洞？

他摸了摸石头，却又觉得与南疆那边的钟乳石不太一样。

一时也猜不透，风澹渊便继续往前行。

又绕了两次，终于抵达暗河的源头——准确地说，是地下水开始聚集成河的地方。

风澹渊俯下身子，将手浸入水中，水倒不是很凉。

再用“沧海录”一探，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闭上眼睛，脑中迅速形成地底以及流云山地面的地形图。

水无处不在，是没法除去，也不可能除去的。

但正如道家阵法一般，除了东西，位置也至关重要。故而，风澹渊的想法是让暗河改道。

他会在合适之处切断这条暗河，让暗河水朝另一个方向流去。

他再打通山间的水道，暗河水与之汇合，流入火山爆发后形成的一片低洼之地，届时他会派人开凿河道，将流云山的水引向漠城百姓安置之处。

这场火山爆发，着实毁了大半的流云山。但不破不立，危机也是生机，让原本不易的引水入北疆也容易了许多。

确定好办法，找准位置后，风澹渊也开始行动了。

有昆仑钺和“沧海录”，一切还算顺利——塌了几个洞，差点把自己活埋这些就不提了。

在山角处炸开一个大洞，暗河之水涌出，与地面的水汇合，“哗啦啦”流向低洼之地时，风澹渊暗暗松了半口气。

似乎金矿并没有受影响。

谁知这半口气还没松完，变故就出现了：几座金矿山开始坍塌，仿佛是失去了底座的基石，山便成了无根之物，轰隆隆倒了下来，没过多久便成了一片废墟。

风澹渊被这变故惊得一愣，脑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