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地狱难度的摆烂主义者
作者:honoke | 分类:穿越 | 字数:15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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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灾劫之灰
按键的动作慢下来了,乐章和飘动在空中的五线谱都开始逐个消失。
舞台上的额埃拉菲亚转头看向一侧,博士很难得的获得了一段可以喘口气的时间。
“来的真慢啊。”
按着碎掉的膝盖坐在地上,甚至都不愿意偏头去看看旁边开始破碎的空间。
好丢人啊,明明自己才是主管空间权柄的人,明明有着绝对优先于大地上一切空间权柄的能力,居然还是会被人用这种能力困住。
毕竟音律的能力就是很恶心呢。
“切里妮娜。”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来吧,第二阶段。”
那只狂放的白狼高举双臂说着,强硬的踏入这片空间。
乐章告一段落,帷幕整个碎裂,但博士的第六感却告诉她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她听到了,刚刚自己身前的这只埃拉菲亚,叫出的是切里妮娜....
并不是德克萨斯。
有情绪,有记忆,很正常,如果是天上的那个混蛋找来的人没有这些才奇怪。
但是,为什么她会叫的是切里妮娜呢?
明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细节,但却引发了博士不断递进的思考。
万幸的是,这种思考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赫尔昏佐伦的法术笼罩了在场的三人,巫术形成的盾牌严严实实的将位于舞台中央的埃拉菲亚包裹起来。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切里妮娜。”
或许是没有继续演奏的兴趣,或许只是因为她的管风琴在切里妮娜到场的一瞬间就被某种不可被观测到的攻击方式碾成平面,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某些回忆制止了她的行为。
“我要找的不是你,告诉我你的主子在哪里,然后我就会让你死的稍微痛快一点。”
没有退后,强硬的顶着巫王的咒术向前推进着,用随手凝聚出的黑色利刃指着那只有一点点眼熟的埃拉菲亚说着。
“可你甚至都没有问问我是谁。”
同样没有回避,带着周身的护盾,向着切里妮娜指向自己的剑刃走去。
面具上伪装成巫王的条纹已经掩饰不住它的本质。
切里妮娜无比熟悉的,曾经天天都会见到的,由国度凝聚而成的固体。
自己母亲的面具.....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张脸。”
没有握剑的手举起,握拳,然后向一旁扯去,伴随着大量血沫的喷溅,那只埃拉菲亚脸上的面具也同样被扯下。
国度啊,在我面前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戴着国度相关的东西,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傲慢了呢?
那只埃拉菲亚捂着自己的脸,那里已经没有皮肤,血液不停的流出。
“这么说的意思是,你愿意知道一下我的名字吗?”
即使如此,她的语气依然还是满怀期待。
“谁会在意啊,想说就说吧,反正我注定是不会记起你是谁的。”
默默的调整站位,挡在博士身前,刚刚被从那只埃拉菲亚脸上剥下来的面具被再次控制着引爆,但引爆产生的触手却全部停在了那人身前,被一条五线谱形状的护盾挡下。
“我叫格蕾。”
捂着脸的双手放下,自然的摊开,那张因为血腥而显得恐怖的脸上连一点疼痛的表现都没有。
“【高贵】的{{灰}}。”
她伸出一只手,被护盾笼罩的内部空间开始崩坏。
金红的眼眸已经再次被睁开,没有附着,没有实体,只是浮现在空中。
在那眼睛再次出现的时候,切里妮娜都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
她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声音....还有节奏。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你听到了吗?”
那埃拉菲亚将双手放在胸前,震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博士仰着头叹气,切里妮娜则是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
“你承担不起使用那个的后果。”
在两颗心脏跳动演奏的乐章中,博士突然开口说着。
“我生命的意义也就仅仅只是将你们两个人杀死而已。”
挥手击碎了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用的护盾,圣歌在她身后奏响....
变调了?和刚刚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非常熟悉!
“你认为你在这十分钟内就能杀死我们两个人吗?”
切里妮娜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格蕾身边,但她挥动的斩击却被格蕾徒手握住了刀刃。
“对此,在这时间内杀死你们,很抱歉切里妮娜,但我很有自信。”
一只手紧紧握住切里妮娜的刀,另一只手则是从自己的袍子里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音符项链扯到外面,让所有人都看到。
“而且....你绝对不知道,你的那位母亲都做过什么。”
乐调还在变化,但博士的眼神已经因为察觉到了什么而变得惊恐。
以至于她甚至放弃了乖乖躺在地上让切里尼娜多顶一会自己歇一歇的念头,抽出自己的刀就对着格蕾开始狂砍。
“先是面具,然后又是这种言辞,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第465章 灾劫之灰
黑雾从切里妮娜身上猛然喷发,格蕾捏住那把刀的三根手指依然不为所动。
另一边博士的攻击,则是被再次出现的五线谱形环路全部挡下。
原本具有空间权柄的攻击并不可能被拦住,但格蕾貌似对博士的能力格外了解。
每次博士发动攻击时,都要面临着,如果自己想要伤害到格蕾,就要同样面临自己的身体被五线谱切碎的局势。
“很简单啊,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红光在那骷髅一般的面孔上闪动着,血肉逆行,漆黑的杂志在她面前组成了面纱,但却挡不住她眼中越来越猩红的光亮。
“别和她聊了!阻止她!”
狼狈的躲闪着向自己切割过来的线,博士身上已经满身细密的伤口,但却没有任何想要停止攻击的打算。
她已经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你对你的母亲,一无所知。”
伸手发力将切里妮娜弹回去,无形的屏障碾压出去,博士也被迫停止了斩击。
“已经,太晚了...”
博士轻叹着,再次立起,持刀凝视着对面的埃拉菲亚。
“The end has e。”
没有铺垫,起始便是高潮。
面纱没有遮盖住的嘴开合着,说出了终末的序章。
——————‘当那德拉克倒下,她们便已被视为威胁。’——————
黑暗与虚无,伴随着残缺的国度痕迹。
耶梦放下了挡在自己脸前防护的手,看着眼前有些不合理但她又没有意识到的画面。
瞳孔极速变化,适应了突然改变的亮度,随后又因为映射在上面的事物而不断震颤。
一只...羽蛇...
‘她自己。’
昏暗的萨尔贡地下遗迹,潮湿但又让她感到舒适的环境并不能缓解她此时的惊诧。
那只,明明面孔有些许不同,但本质上与她没有任何区别的生物。
那只....在留下的记忆中,被记录为被自己夺走一切的羽蛇。
霍尔海雅。
内心的恐惧在不断的增长,但耶梦此时还是没能分辨出这恐惧究竟来自哪里。
为什么,要害怕自己?
很快,她自己就解答了这个问题。
“请拥抱我,让我停留在这个最幸福的时刻吧。”
那只与她面貌有所不同的羽蛇轻声说着,或者说她只能做到用这种音量发出声音。
血不断从她脸上所有能流出的地方淌着,但她整个人却显得很宁静。
一种,得到了答案,得到了满足后的....安宁。
那眼中的释然,那眼中的高傲,还有那眼中的....倒影??
那个影子....是...谁?
‘我’?
她低下头,并没有看到原本的身体。
皮肤被暗色的不断变化的虚无代替着,称不上是组织的物质组成了她的皮肤,被一件袍子随意遮盖着。
我不是‘我’。
她这么理解着。
但是...这是事实。
她理解了日记中和自己碎片化的记忆里的内容。
那个遗言...还有愿望。
‘请拥抱我,让我停留在这个最幸福的时刻吧。’
本能的,她感到恶心。
但内心中的声音却在催促她。
去触碰她,去杀了她取代她成为她!
成为现在被·博·士·爱·着·的·这·个·你!
啊...原来我是在恐惧这个吗?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
这份爱...真的是属于我的吗...
我应该夺走她....
可是,又会是谁来夺走我的这一切啊....
她抱住了身前的羽蛇,但面容依然是那副愁容。
你在害怕被人发现。
内心中的声音在这么说着。
被人发现她爱着的人早就变了。
视角发生了转移,面孔在转变,但那份虚弱依然缠绕在她身上。
变成...你了。
羽翼在身后张开,但那与生俱来了骄傲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做贼心虚的侥幸。
你在害怕。
可她心中的思考已经将那真正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说出。
害怕...自己想到,原来自己拥有的这份爱,其实,并不属于自己。
风暴照常被她引起,但处于风心的羽蛇却在不断的摇着头。
“她爱的不是你。”
那只名为霍尔海雅的蛇似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表情还带着临死时的傲慢与不屑说着。
不是的..不是的...
风暴不能将她恐惧的人形击退,已然完全的生物被500年的执念步步紧逼。
你...感到了悲哀。
“我都说了不是的!”
掩在脸前的双手突然拉开,憋屈又带着忧伤的表情却用着最狠厉的偷袭将那幻象用飓风撕开。
萨尔贡的地下世界被掀起,而幻想的世界也在同时被击碎。
国度依然在扭曲,耶梦挥手扫开缠绕在自己附近的国度,扫了一眼在自己旁边鬼哭狼嚎的黑色后,又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巫王。
“果然如此,越是想要引人堕落,越要接近现实,但人的感性又会让他们将真实否认。”
拉着大提琴的赫尔昏佐伦这么说着,那震颤的频率能让耶梦感到明显的不适。
“这都是您的法术?”
看着周围被摧毁的差不多了的街道,耶梦也放下了留手的心思,飓风开始以她为中心被不断的扩大着。
“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你的那位朋友的功劳。”
没有停下演奏,飓风也同样没能卷起地面上覆盖着的国度。
“再被囚于那里多年后,因借鉴邪魔而产生的引以为傲的法术最终对一位邪魔产生了影响,令人赞叹。”
莫斯提马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是结合自己看到的那幅画面,耶梦还是能得出眼前的这坨黑色就是莫斯提马的结果。
“她在恐惧,而且比你还要明显的多,真好奇你们都会害怕些什么。”
刚刚将自己的内心平复了些许的耶梦就听到对方说出了这样的话。
“...把你杀了,就都能解决了...”
不再是您...
因愤怒而充血到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她发出了想要毁尸灭迹一样的声音。
这只羽蛇,在新生之后,第一次由自己的主观做出,将对方杀死的决定。
由自己充分的杀意作为支撑....
“你又在恐惧什么。”
风包含住了赫尔昏佐伦,即使身上的服饰已经被飓风吹的开始解体,但他依然很镇定的问着。
我在恐惧...被不被爱.....吗?
被这样爱着的我...
何其悲哀。
如果是现在,那恐惧的只有...
杀不掉你这一件事了吧!!!
蛇瞳在散发着绿光,头上的羽毛完全竖起,翅膀被伸展到了最大的地步。
一层又一层的旋风被完全不讲道理的张开,呼啸的风声甚至让传入耶梦耳中的音调都开始难以辨认。
同样的,城市也在以她为中心被分解。
“没用的,这样伤不到我,就连你的法术都同样没用。”
看着开始流出鼻血但还是没有效果的耶梦,赫尔昏佐伦像是在叹息一样说着。
多亏了那个孩子,现在这片大地上能对自己产生影响的人...恐怕,连一手之数都没有吧。
“..借过一下...”
一只身披黑焰的德拉克完全不受影响的走过了耶梦展开的风墙,从两人中间穿过,看都没看巫王一眼,直直向着夕照厅走去。
只是让他感到了燥热而已....
并非傲慢,只是孤独和懊悔吗?
....算了,最后再去收拾她,放过去那孩子应该也顶得住。
“喂,等我一下啊。”
又一只披着紫色火焰的德拉克从刚刚塔露拉撞开的风墙缺口处穿过,草草的看了这边的情况后继续追逐着塔露拉离开.....
带着她身后跟来的闪着紫火的灵魂大军一起...
这只...算了,再放一只过去估计问题也不大。
第一只是身上的黑焰甚至能将他的法术灼烧而无法攻击,第二只身上带着的火对于他这样半死不活的就在人间的灵魂有着绝对的压制性。
算了...这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应该遇不到第三个了吧....
他这么想着,无视掉愈演愈烈的飓风,用大提琴底部的尖端支架对准了那团黑色。
在他瞄准的位置下,莫斯提马双眼紧闭,不断的颤抖,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值得庆幸,能在曾经梦境的主宰和以幻梦覆盖现实的邪魔手上,在幻想与梦的方面胜过一筹。
提琴落下,势要将那颗被黑雾掩盖住的头颅完全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