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

纳西妲轻声低语着，眼神空茫了好一会才重新聚焦到塔维纳尔的身上。

“所以你们是为了......原来如此......”

不怪纳西妲突然变身谜语人，主要是她自己都能完全消化塔维纳尔刚刚所讲的事情。

那简直不是离奇可以形容的。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为恰当的形容了。

原来，那片遮盖星空的天幕不仅仅是代表着天理对尘世的掌控。

还是为了向世人隐藏一个更为重要的真相。

在这颗星球的外面，笼罩着一片漆黑的虚无。

虚无将提瓦特隔绝在一个笼子之中。虚无不断向内渗透，那些消失的星星，其实并非真正的星辰。

它们象征着天理制定的法则。

每一颗星辰的沉寂，便代表着世界正在向着无可挽回的终末迈出一步。

“在人死前将他的眼睛蒙住，就可以让他安心去死了么......这种做法，终究只是自欺而已。”

闭上眼，平复下心中种种，纳西妲重新望向天空。

此时正是白昼，无法看见星星，她仍精准地看向前天那颗消失的星星所在的方位。

塔维纳尔此时还未将伞收起，纳西妲继续道：“虽然我不能带着须弥的民众冒险，不过在这件事上，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那真是太好了，正巧我有些需求。”塔维纳尔将伞收起，预示着接下来的话语不会触及天威。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忙开具一份证明。”

塔维纳尔笑了起来。

......

一刻也未在须弥过多停留，接下来塔维纳尔赶往的地方便是至冬。

木偶桑多涅正在组装机械零件，脸上扣着一副防护眼镜。

塔维纳尔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人已经站在房间里面。

“有事？”

桑多涅甚至不愿意抬一下头，仿佛对手上机械之外的任何东西都缺乏了解的兴趣。

“我拿到了虚空终端的设计图纸，还有须弥官方的授权。”

桑多涅放下手里的机械零件，终于抬起头，“这倒是个好消息，‘云’的设计方向已经确定，参考虚空终端，研发进度可以有所提升。”

“设计图只是顺带，我主要想分享的是这份授权书。”塔维纳尔拿出授权书抖了抖。

她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动作却是十足地展现了此刻内心的愉快。

“没有这个必要，‘云上世界’是我们自己的构想，设计和虚空终端并不相同，不需要授权。”桑多涅神情淡淡地说。

回应她的，是隔壁房间走出的另一个人。

“怎么会呢，有了这份授权，云上世界被各国人，尤其是须弥人接受的速度将成倍放大。而一旦竞争对手出现，我们在名义上也更加正统。”

多托雷穿着件与往常不太相同的白色实验服，直到他出声，塔维纳尔才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她的心情一下就不那么愉快了。

注意到塔维纳尔的视线，多托雷手指轻轻在他的袖子上一弹，“怎么样，我的新衣服。”

塔维纳尔凝神看去，才发现这件衣服上有着许多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和符文。

“从你当初海上带回来的小怪物身上得出的成果，可以隔绝你这样的人的探查，通过你的反应，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他在这里做什么。”塔维纳尔直接略过多托雷，看向桑多涅。

“进行信号加密的研究，你不是说要让云上世界掌握在自己手里么，所以要防止信号被人截取。”

“是这样。”多托雷朝塔维纳尔露出一个笑容。

尽管不太情愿，不过塔维纳尔接受了实验小组里多出的这个外援。

“你的衣服，打算用来做什么。”塔维纳尔转而又问。

专门强调可以蒙蔽她的感知，多托雷你是想搞事情啊......

“怎么紧张起来了，放心，这套衣服针对的不是你和你身边的小跟班，唔，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之前至冬清理贵族制度的时候，那批邪神信徒。”

塔维纳尔自然记得，甚至有个邪神信徒的妹妹目前就在她手底下的至冬宣传部讨生活。

塔维纳尔：“梦乡之主。”

“没错，女皇的意思。”多托雷补充完最后一个关键。

那没事了。

塔维纳尔当场在心中联系冰之女皇，得到了确认。

此地不宜久留，塔维纳尔转身就准备走人。

“‘云上世界’的内部测试已经完成，下一阶段的研究即将开始，你这段时间每天抽空过来一下。”

桑多涅在她临走时补充了句话，就又低下头对比起塔维纳尔带回来的虚空终端图纸和她的设计图有何区别。

......

下一阶段的测试，是网络的稳定性。

等待这一天已经许久，塔维纳尔当即就联系上了她找来的黑工。

烛还保持着猫的身份，坐在芙宁娜身边，芙宁娜专门给她准备了一块酒红色的软垫垫着。

一人一猫此刻正在歌剧院内，观赏下方的戏剧演出。

突然，烛的脑子里响起了属于老板的邪恶声音。

“分一部分精神过来，做个实验。”

烛照做，部分意识降临‘云上世界’的虚拟空间里。

脑子里瞬间多出不少信息，她按照一旁塔维纳尔的指示，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丢往不同的线路连接口。

“结果可以，就是效率慢了点，得让桑多涅优化一下......这里，还有这里......”

塔维纳尔做着记录。

“第二轮，开始运行。”

很快，又一次测试开启，烛腾出更多的精力注意这边，她与各种信息接触，适应良好，强韧的心脏毫无情绪起伏，麻木地如同一具尸体。

现实中，她的黑猫身体则因为部分意识的转移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比如，抽搐，口吐白沫。

于是，在戏剧上演到最精彩一幕时，贵宾席上猛地响起一声惊呼，随后是芙宁娜快步离去的背影。

“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医生，你不要死！”

芙宁娜踩着小皮鞋跑的飞快，抱着猫找到了歌剧院内常驻的医护人员。

“芙宁娜大人，我，我不是兽医，不会治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