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却有很多的记忆，殿下没有一个温柔的母亲抚养他，但却有一个伟大的母亲一直在指引殿下的道路，我在这方面，要比殿下强一些，我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和一个严厉的母亲！”

“尽管，你们都不是我真正的母亲！”

于荒喃喃自语，将茶盏放在嘴边，对面的于凝雨顿时用复杂的目光看来。

“你是我什么时候生下来的？”

“噗……咳咳咳咳……你不是我亲生母亲！”

于荒险些被茶水呛到，剧烈干咳一阵，于凝雨有些茫然的看着对方。

“我若不是，为何一见你便……”

“我对我的年龄撒了谎，我并不是在殿下陨落之后才诞生的，而是在您与天尊逃婚之后便诞生了！”

于荒自语道，云雨阁外的李荒闻言一愣，顿时睁大眼睛看向身旁的祸水。

“合着我当初没死就有替代品了？”

“那我为何从未有过关于你的记忆？但我看你十分熟悉，就像是……”

“天尊曾在大乱象中寻到了天地至宝，混元金泥，她与你在大乱象中琢磨混元金泥的造化之力，也是在那里，我得以诞生，具备殿下一身同源血脉，被您赐姓于，字为荒！”

“天尊为殿下打造了一把凶兵，而我，是那秘地之中被真正打造出的神兵，我将作为殿下的影子，去做殿下不愿做的事情！”

“那时候，我尚且年幼，是母亲照料了我，天尊有自己的儿子，而母亲，认我为子，但我，是天尊的兵器，不是母亲的兵器！”

“母亲察觉到了天尊将要所做的事情，要带我离开天尊，后来，事情在我故意泄密之下败露，天尊抓到了母亲，并且将母亲关于我的记忆斩去，母亲不再认识我，而我，也在殿下到来无垠天后，销声匿迹！”

“直到殿下因天尊成仙一战陨落，我方才得以天尊遗命大统领身份现世，母亲的记忆并没有自我脑海中被斩去，但……母亲也不会记得我！”

于荒平淡叙说，仿佛自己在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对面的于凝雨怔怔看着面前的于荒，欲要伸出手来去摸于荒的脸，后者却主动抓住于凝雨的玉手放在脸上。

那熟悉的温度与感觉让于凝雨头皮有些发麻，她竭尽全力去回忆关于于荒的一切，却始终回忆不出半点，她怔怔的看着于荒，后者闭上双眼。

“六十年不见，母亲容颜依旧，与我儿时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天尊死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母亲是我儿时的母亲，但当母亲与天尊的理念背道而驰时，母亲便不再是我的母亲了！”

于荒拿开脸上的玉手，说出这隐藏在心头的秘密，他倒是松了口气，于凝雨怔怔的盯着于荒，看着对方那如喝水吃饭般平淡的目光，眼眶微微一红。

“你是我儿子！”

“我小时候是，但现在，不是了”

于荒站起身来，阁外的李荒此时一脸怪异靠在墙上，知道真相的他，并没有多么开心，祸水与于若晴轻轻拍着李荒的肩膀。

“夫君，没事的！”

“殿下，大统领不是你的替代品，他……嗯……哈哈……”

两女尴尬笑着，李荒搓了搓脸，面色复杂。

“合着我当初还没死，就已经被人算到我要死了？她还看着我去送死，她还……呵呵……哈哈哈哈哈……于凝云，你好算计！”

李荒破口大骂，祸水急忙过来捂嘴，却捂不住，看着李荒在那骂骂咧咧一阵，走出云雨阁来的于荒径直向于家外走去。

“殿下，我们该走了！”

“走？走去哪啊？该走的人应该是我吧？”

李荒喃喃自语，于荒脚步一滞，回眸看来。

“合着我没死，你就已经存在了，我原以为是她睹物思人，现在想想，这全都是在他算计之中，于凝云啊于凝云，你好算计，你好算计啊！”

李荒捂着嘴，心情复杂，于凝雨走出云雨阁来，看着于荒戴好面具追上李荒，她欲言又止，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殿下，殿下，你别伤心，天尊她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祸水追着两人一路追出于家，于荒看着得知真相之后看什么都像是冒牌货的李荒，不免得干咳一声。

“我不是你的替代品，我只是你的影子！”

“那于凝云这么早就把你算计出来了，还算计到我死了！”

李荒回头看去，于荒闭上双眼不作回答，只是背手而立静静走着。

“天尊或许没算到你会死，只是你死了，我才接管了天尊遗命！”

“闭嘴！口口声声天尊天尊的，我看你们才是一家子，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是吧？”

“不是，殿下才是天尊的亲人，我只是殿下的影子，殿下有许多事情都不想做，只有我来做了！”

于荒淡淡开口言道，李荒指了指后者，实在懒得跟其多废话，便转过身去看向远处。

“我之前还一直怀疑你是姨娘的儿子，现在一看，你还真是她儿子！”

“我只是与殿下同源同血，与殿下姨娘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儿时记忆！”

“别说了，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倒好，这种事情都瞒着我！”

“并非是隐瞒殿下，而是怕殿下像如今这般多想，殿下如今，便不是多想了吗？”

于荒淡淡说道，李荒指了指后者，实在无言以对，便自嘲一声。

“好啊，你做得很好，是我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殿下勿要生气，这些前尘往事殿下无需放在心上，眼下我天尊遗命大业才是重点，什么所为的儿女情长，亲近疏远，在这些面前都不够看！”

于荒平淡说道，仿佛这一切真的如他所言一般丝毫都不重要，李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走了两步，看着长乐仙城大街上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开口。

“如果我说天尊遗命自现在起归我一人所掌管，你自由了，你可以回到她身边做她的儿子，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