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

李荒点头，于凝云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继而拍了拍李荒的脸。

“你不想知道，答案对你不重要，你只要按照为娘给你的路去走，就对了！”

于凝云坐在椅上，面露笑意，一番话说出口来，李荒闭上眼睛转头过去。

“听说，你不愿意让这些女子跟你同床？”

于凝云又道，李荒不吭声，她便吭声，似是在故意找话和李荒多说两句般，李荒点头。

“嗯，我不喜……”

“错了！大错特错！为娘为了给你营造出这般结果，杀了多少人，你怎能拒不配合？”

于凝云皱眉，见李荒承认，她就似要怪罪李荒抬起手来，便往李荒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下，虽然不疼，但李荒心中却总有一股说不出口的怪异感。

总觉得眼前的于凝云，很假，又很真。

人是真的，但所作所为，却总给李荒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娘，我和姜慕遮才是夫妻，和张思君也是，啊对了，我要娶沐川沐家的大小姐沐颜雪为妻，此事还需娘帮我？”

李荒抓住于凝云的手，后者眸子微皱，见李荒这般的不上道，她索性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李荒。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那娘当初又做了什么？您当初不也是逃了婚？”

李荒皱眉起身，于凝云顿时不悦拂袖背过身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做儿子的来教训为娘？”

“我……”

“住口！儿大不听娘，为娘想跟你好好说话，为何便非要逆我反我？”

于凝云皱眉，李荒转头看向一边。

“我一直都这样！”

“所以你的路从一开始便走错了！”

“我……”

“住口！你如今年纪还小，威望不够，既复生来，那便留在无垠天安心修行，顺便繁衍子嗣，前尘往事，旧情旧意，除却那沐颜雪外，其余者，便都忘了吧！”

于凝云拂袖就欲离去，李荒顿时一急，连忙抓住了于凝云的手腕，引得于凝云本能回头，看到李荒紧紧盯着自己。

“娘！”

“为娘让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于凝云抱住李荒，拍了拍李荒的后背，让此时的李荒欲言又止一阵，突然开口。

“当初娘送我上路之时，好像也是抱着我？”

“……”

“为娘当初是……”

“娘，我没有追究你什么，你也无需向我解释那么多！”

李荒说着，松开了抱住于凝云的手，可他松开了，于凝云却还抱着李荒，一脸认真盯着李荒的眼睛。

“娘对不住你！”

“你心中若有什么怨气，便统统说出来，为娘全都受着！”

于凝云轻咬玉唇，居高临下盯着李荒的脸，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话语的意思和所表露出的意思截然不同。

李荒觉得于凝云在用一种威胁又利诱的眼神看着自己，话到了嘴边，李荒迟迟说不出口，便索性挣扎着离开了于凝云的怀中，靠在桌边顿了顿嘴。

“我没什么火，娘想多了！”

“你这句话就带着火！”

“没有”

“我知道，你在为当初那一剑耿耿于怀，对吗？”

于凝云静静看着李荒，说话间，她抬手将先前玩弄在玉指间的玉色大戟递给李荒。

“给你准备的复生礼物！”

“这是那把半仙神兵？”

李荒看着于凝云手心，后者没有多说，将手心中的半仙神兵缓缓拿到李荒面前。

“拿着！”

“此物贵重，我拿不起！”

李荒后退一步，于凝云再是往前走了一步，眉目微皱。

“为娘的东西对你来讲，不分贵贱！”

“我不要！”

李荒摇头，迟迟没有伸手，看的于凝云终于是没忍住，一抹不悦随着于凝云的心意而动，仙子殿外雷声滚滚。

“你是觉得东西贵重拿不起，还是觉得为娘杀孽太重，你不喜欢？”

于凝云沉声，李荒摇头。

“我敢说实话吗？”

“说”

“我觉得娘杀孽太重，你现在变得，变得我好陌生，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你了！”

李荒认真看着于凝云开口，一张嘴，于凝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继而似有些疲累般，一言不发缓步走进了李荒屋内，坐在床边沉默不言。

“娘，对不起！”

李荒来到门外开口喊了一声，于凝云一言不发，似落寞，又似不甘，她看着李荒，眸子竟不知不觉间，微微变红起来。

“娘，我……”

“你是我儿，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为何连你也质疑我？”

于凝云看着李荒，微红的眸子随时似要落下泪来，李荒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所措。

他从未把于凝云气哭过，看着眼前一幕，李荒傻了眼，呆呆的站在屋外，于凝云一抹热泪顺着脸颊滑落，看的李荒连忙走进屋内，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娘，我刚刚……”

“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不知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于凝云红着眼眸看着李荒，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真情流露，李荒心中愧疚之意大增，跪在地上低下头去，于凝云拂袖擦去眼泪。

“你是我儿，我是你娘，你不理解我，为娘委屈，但为娘不怪你，我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于凝云红着眼眶站起身来，似被伤到心般，消失在殿内，李荒心下复杂，呆呆的看着于凝云先前坐过的地方，不知为何，若是早些年月，李荒见到于凝云落泪，他可能是要豁出命去也要让于凝云笑出来。

可自从肉身复生之后，李荒也不觉得自己变得心冷了，可就是再见到于凝云，那股热切亲近的感觉，变得莫名其妙淡漠起来。

“我不恨娘，我真的不恨娘，可……可为何会这样？”

李荒摸了摸自己的心，有血有肉，可坐在地上发呆，殿外的玉霖月和青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顿时便见到李荒靠着墙蹲在地上，一脸复杂看了过来。

“你们觉得，我是不是有些混账了？”

“殿下何出此言？”

玉霖月不解，青衣女子咬着手指一脸震惊的看着李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