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的尸体，顾锋暂时没法带回去。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没法经过正常渠道运回国内。

顾锋只能将他掩埋在异国他乡。

事实上，白头翁不是第一个葬在异国他乡的烈士，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他们成为龙行军开始，任何人，都有埋骨他乡的可能。

但顾锋知道，他们不会后悔。

夜。

清凉如水。

顾锋的心，更是蒙上了一层寒意。

他按照曹星给的地址，来到亚湾路233号。

这是一栋颇有年代感的旧式老楼，但里面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住着人。

“难道下午的爆炸，已经惊动了尼莫？”顾锋眼眸一眯。

但既然来了，他总要进去探查一番。

他从外墙攀上，进入楼顶。

从楼顶的安全门，进入老楼内部。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石头，故意从上方扔下。

咚。

安静的夜里，石子坠落的声音，清晰可闻，还有一道回声。

但屋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顾锋放空心神，细细感应。

“差点还真叫你给骗过去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嗒嗒的下楼声，犹如一声声催命符音，落击在隐藏中的某人心脏上。

当顾锋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砰！

近距离射杀威力极大的霰弹枪，轰射出无数黑色光影，暴雨般袭向顾锋而来。

嗡！

这一次，顾锋没有后顾之忧，直接开启真气盾。

嘭嘭嘭！

霰弹枪溅射的弹珠，犹如雨点打在了玻璃上，悉数崩弹开去。

“哦，见鬼了！”

霰弹枪从猫眼里抽走，门后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声。

嘭！

顾锋一脚踹开屋门，对方又开了一枪过来。

但这一次，枪却打在了屋顶上。

咔！

顾锋的手掌，捏紧在枪管上，直接将枪管捏爆！

“尼莫。”

顾锋眯眼寒声道。

“该死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尼莫大叫道。

唰！

顾锋右手一抓，直接捏紧尼莫的咽喉。

“告诉我，主教是谁？否则，我让你连下地狱都将是奢望！”顾锋冰冷道。

白头翁之死，已然让顾锋戾气爆腾。

尼莫咬牙闭嘴，打算什么都不说。

顾锋一把夺过尼莫手里的废枪，对着他的脑袋，便是劈了下去。

嘭！

“啊！”

尼莫惨叫一声，应声栽倒在地。

“说不说？”

“该死的，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告……”

嘭！

“啊——”

顾锋拿着枪托，怒砸在尼莫的左边肩头上，咔的一声，骨裂之声，清脆可闻。

“该死的，有种你杀了我！”

嘭！

顾锋又将尼莫的右肩砸碎。

“啊——”

“说不说？”

“休想！”

嘭！

枪托重砸在尼莫的右腿弯上，碎骨刺穿了他的血肉。

“啊！”

“说不说？”

尼莫已经痛的没力气回话了，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顾锋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尼莫狰狞的冲着顾锋露出笑容：“黑礁，不会向任何人屈服！被我们盯上，就算我杀不死你，总有一天也会有人替我杀死你。”

“那我就留着你的命，让你替我带个话给你的主教，总有一天，我会像打残你一样的打残他。”顾锋冰冷说着，将尼莫拽到一楼，然后打开门，将他丢在了自家的门前。

随后，顾锋冷然离去。

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对面的楼顶，冷冷看着断了三肢的尼莫。

直到天亮了，有人发现了重伤垂死的尼莫，方才将他送去了医院。

顾锋跟随到了医院。

等了一上午，终于有个带着帽子，蒙着面的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尼莫的病房。

但这个人没待多久，就匆匆离开了病房，一路仓皇朝着医院的停车场去。

这人刚上车，顾锋就坐进了他的副驾驶位置。

“啊！”

男人惊呼一声，吓得冒魂。

“现在知道怕，是不是晚了点？”顾锋冷冷道。

男人一边噎着唾沫，一边偷偷伸手朝着腰后摸去。

噗嗤！

顾锋右手飞抬，一柄匕首，直接插进男子的右臂！同时左手捂住男子的口罩，让他发不出惨叫声音来，只能痛得直哆嗦。

等男子挣扎的动作小了些，顾锋方才冷声道：“再叫，下一刀就插进你的喉咙里！”

“我……我不叫就是！别杀我！”男子颤声道。

顾锋一把拉下男子的口罩。

赫然是舒问天无疑。

“说吧，你替谁做事的，M国联邦局，还是黑礁？”顾锋冷然道。

舒问天嘴唇哆嗦道：“我是替雅瑟尔先生做事的！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我不清楚！”

顾锋眼眸一寒。

万物生化集团的大老板，就是雅瑟尔。

这是一个非官方，却一直替M国官方做些见不得人之事的集团。

说白了，就是M国官方为了摘干净自己而另外建立的非官方集团组织罢了。一旦出事，M国政府也不用背锅。

“毕胜男你可认识？”顾锋问道。

舒问天眼里露出茫然：“她是谁？我不认识。”

顾锋手里的匕首，在舒问天肩头里转了转。

“啊！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啊！”舒问天痛得冷汗如珠，脸上青筋崩凸。

顾锋心里暗道：“毕胜男也是效力雅瑟尔的，但她却和舒问天并不认识。这说明雅瑟尔在华夏境内，至少埋了两条线。但他绝不可能将仅有的两条线，全部暴露在霸城。这只能说明，他埋入华夏的线，绝对不止两条。”

想要在别国埋一条线，种下一枚暗子，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一般而言，绝不会轻易暴露，更不会让两条线在一个地方形成交集，这是对暗子的保护。

如果交集了，一是说明对任务的重视，二是说明，暗子足够多，还有就是这两条线，已经不足被在乎。

“你收购永星，是雅瑟尔的意思？”顾锋问道。

舒问天脸色苍白道：“不是，是我看到了商机，以及看到了舒筋通络丸对体质的强化作用，所以想拿下永星和舒筋通络丸向雅瑟尔先生邀功的。但我发誓，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到你会是我惹不起的人，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招惹你啊。”

顾锋哼声道：“你还真是雅瑟尔养得一条忠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