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还保持清醒时，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她是那样的温暖，像是入睡前的一杯牛奶，也像是四月的明媚阳光。

这一夜，我没有做梦，平静的如同街边的枯叶堆。

再醒来时，已是天亮。我发现自己睡在酒店，我在上海没有住处，所以昨晚断片后，应该是钟晚把我送到这里。

从床上坐起，我努力的寻找断片前的记忆碎片，但实际上，我更多的是在回味昨天与钟的那场约会。

不多时，一道敲门声响起，我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过神。将房门打开，来人是钟晚。她拎着一个塑料袋，手上还有一杯没喝完的豆浆。

“陈先生，昨晚睡的好吗？”她把热豆浆贴在脸颊上，一句话刚说完，便笑了起来。

我的头发乱糟糟的，但我的心情却像钟晚精致的妆容。

“你化妆真好看。”

她表情一愣，惊讶的问道：“你眼睛好了吗？”

我学起福尔摩斯，向她解释道：“钟女士，你身上这么香，我猜肯定是化了妆来的。”

钟晚立刻展露出失望的表情。失去了玩闹的心情后，她把手中的塑料袋举到我面前：“里面是换洗的衣物和早餐。”

接过袋子以后，我发现里面有新买的牙膏和牙刷，我一边挤着牙膏，一边问道：“这些酒店里都有，为什么还要买啊？”

钟晚正坐在椅子上摆放早餐，听见我的提问后，她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配合我回道：“因为酒店用的肯定不好呀，所以，我特地给陈夕小朋友买的。”

面对我的明知故问，她一眼便识破了，但仍旧把我想听的话说了出来。心思得逞后，我心满意足的走回卫生间继续洗漱。可当我把牙膏含进嘴里后，才发现这居然是水果味的。

我站在卫生间里，语气含糊的再次发问：“怎么是儿童牙膏呀？”

钟晚的笑声立刻传来，她走到门边，探出半个身子，得意的说道：“就知道你喜欢听我哄你，所以给你买了儿童牙膏。”

我把之前没仔细看的牙膏拿在手中，脸上的笑容和那支牙膏上的卡通表情一样夸张。这个早晨，很愉快也很有意思，因为我们分别扮演了一次福尔摩斯。

洗漱完。钟晚已经把早餐全部摆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昨晚喝的酒太多，我总感觉这份带着甜味的早餐，是那么的暖胃。

饭间，钟晚问我急不急回苏州，我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肯定要在上海多待几天的。”

钟晚看着我正在给她剥的鸡蛋，语气惋惜的说道：“哎，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她立马催促我继续剥鸡蛋，我哪还有心思剥鸡蛋，便追问道：“你要去哪啊？苏州吗？那我也回去！”

“快剥鸡蛋。”钟晚就是不说要去哪里。

我急得没办法，只好把鸡蛋剥好，她咬下一半，慢慢咀嚼，一副要把关子卖到底的样子。

我央求道：“钟晚大姐姐，你可别丢我一个人在上海呀。”

她听后，居然真的伸手来摸我的头：“你昨晚不是要给我改称呼吗？”

这段回忆，在我醒后便已经记起来了，此刻被她这么一说，我脸上不禁烧了起来，那个称谓实在太亲昵了，一时半会我居然说不出口。

钟晚见我这副模样，笑的更大声了：“快喊快喊。”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不记得了。”

“那你就一个人留在上海吧。”

我摸了摸鼻子，脸上愈发的发烫，但自己也没忍住跟着钟晚好笑起来，在我含糊不清的把“晚儿”两字快速说出口的同时，便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假装吃起早餐。

“根本就没听清！”钟晚抱怨道。

“。。。”我抿了抿嘴，又把“晚儿”两字说出口，这一次我口齿清晰，目光温柔。

“哈哈哈。。。好听。”

“现在能告诉我，你要去哪了吗？”

钟晚把手边的包包放在腿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两张火车票：“去邻城。”

我看着这两张车票，它们像是一团火焰，在我心里升腾而起。而“去邻城”三个字，更像是细雨中的呼喊，让心跳顿时急骤起来。

。。。

这是我和钟晚第二次去邻城，在去的路上，我时不时就会感慨这一句。她靠坐在我的身旁，我每说上一次，她便看我一次，于相爱的人而言，第一次必然显得珍贵，可于我们而言，第二次才算爱的炽热。

直到我最近一次重复，钟晚才划着我的掌纹，说道：“第二次的事情可不止去邻城哦。”

她的指尖让我的掌心痒痒的，可我却意识到她划过的地方，曾经是无数道伤痕，那是一个关于小镇子的回忆，也可以当成某个夏日里的故事。

我用钟晚教我的牵手方式，和她环环相扣，企图让故事形成了一个闭环。但经她这么提醒，我忽地发觉，原来第二次的事情，竟然还有那么多。

静谧中，我扬起了嘴角。用出了最暧昧的语气：“送断片的我回去，好像也是第二次了吧？”

第218章 充满第二次的一天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但眸子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她看了一会我们相扣的手，忽地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我。

她说：“细数那些过往，竟然没有一件是好的事情，可不好的事情，却呼应出了一个美好的故事。”

我们都吸了吸鼻子，感慨良多，无论是她的两次落水，还是我的两次断片，好似成了我们人生中的书签，刚好夹在彼此最需要救赎的时刻。

此时，车厢里一暗，又顷刻间明亮。就像我们曾经走进过黑暗，又迎来了光明，而斑驳的光点落在她的指尖，看起来，像是她捧起了星光。

。。。

“或许并不是呼应出的美好故事，而是世间的美好，都与你环环相扣。”

。。。

抵达邻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我原本想直接回家，但奈何拗不过钟晚，在最后一次劝诫无果后，我只能带她去了邻城最好的百货大楼。

下车后，我又一次劝诫道：“来这买东西的时间，不如早点让我妈见到你。”

“两手空空的怎么行嘛？”

“你这不是带了我吗？”

我想起她第一次去我家时，老妈直接忘了我这个儿子还站在门外。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还真没啥好纪念的。所以，我得提醒钟晚可别让我妈再把我关在门外。

但钟晚似乎并没有往我引导的那方面去想，反而一直上下打量着我，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我穿这身舒服的很。。。”

“灰朦朦的一身，必须换一套。”

“我可穿不来。。。”话没说完，钟晚已经拽起我的胳膊，朝里面走了进去。

邻城的百货大楼一层往上是服装店，往下有个大超市。我们顺着二层逛了一圈，就上了三楼，三楼相对于二楼要热闹一些，价格也比二楼要贵，说白了就是品牌大一点而已，但在我眼里，衣服的好坏取决于保不保暖，而非品牌。

就在我跟钟晚描述自己的价值观时，她却带着我上了四楼，四楼比较冷清，所有高端品牌都汇聚在这里，好在这里是邻城，而非上海，否则某些衣服的价码看一眼就能让我望而却步。

但既然来了这里，我也不想扫兴，在钟晚为我挑选衣服的同时，我也在为她挑选，神奇的是，逛了没多久，我们便异口同声的询问彼此，喜不喜欢替对方挑选的衣服。

钟晚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又回过头调侃道：“你刚刚不还在跟我描述你的价值观吗？怎么要给我买衣服？”

“价值观归价值观，和我送女朋友衣服有什么关系？”

“花言巧语。”

我牵着她走到模特边，看了一眼标牌后，喃喃说道：“这哪是花言巧语，明明是真金白银呐。”

钟晚轻笑：“是不是又舍不得送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舍不得，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跟你学的。”

说话间，导购员已经走到了我们身旁，我以为她会直接开口夸钟晚的身材非常适合这件衣服，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说话，等我向她望去时，她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你女朋友实在太漂亮了。”

我故意看向钟晚，调侃道：“我是不是又被人夸了？”

钟晚知道我在说昨天酒馆里的事，她偷偷的掐了我一把，然后霸气的说道：“这件我已经有了，让我看看你们家的新款。”

导购员正准备转身时，钟晚又昂起头对我说道：“不过这款是你选的，我也要了！”

。。。

买完衣服后，我们又去了一趟负一层的超市，但此时我的手上已经大包小包的拎了很多东西，除了我的新衣服和钟晚的两件新衣服外，她还额外给我父母各挑了一件。

再出来时，我们手上都已经拎满了袋子，好在平时我有锻炼，重的东西自然全在我的手上，钟晚只拎着我送她的那两件衣服。

来到我家门前，我还惦记着之前被关在门外的事情，于是嘱咐钟晚站在我的身后，等我先进去再现身，钟晚虽然取笑我说的太夸张了，可也听话的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抬手敲门，几下后听见我妈在门里面问了句谁呀，我顺口回了句是我。但门被打开后，看见的却是我的堂妹，陈月，她笑嘻嘻的对我说了句：“哥，你回来啦。”

“家里来人啦？”

“嗯，都在。”

钟晚听见陈月的声音，探出头也打了声招呼，我立刻暗道一声不妙，果不其然，在陈月的惊呼声中，我刚往家里踏进去一步，便被各种亲戚堵住，领头的自然是我爸我妈，当他们看见来人真是钟晚时，立刻激动的冲了出来，我被撞的七荤八素，但顾不上埋怨，只想往家里面钻。

可我人高马大的，想钻进去不太容易，好在亲戚们热情归热情，没忘记给钟晚让出进门的位置，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但就在我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肩膀上就传来一股阻力。

我回头望去，原来是老陈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但没想到，那股阻力出现的瞬间，居然变成了拉力，我手上本就全是东西，被老陈这么一扯，立刻往后踉跄了几步。

第218章 充满第二次的一天

等到我稳住身形时，关门声如期而至。楼道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之前的嘈杂仿佛都是幻影，而我则是站在原地，像一颗海市蜃楼散去后，生长于沙漠的孤独仙人掌。

在我把自己形容成仙人掌的时候，门终究还是打开了，我看见的人，是我妈，她站在门的里面，看着站在门外的我，这一刻，我忽然被这份沉甸甸的母爱所感动，无论风雨，那个等我回家的人，始终都是这个为了家庭默默付出的女人。

我回以一个儿子感恩的目光，哽咽道：“妈。。。”

“你去楼下订个饭店，晚上我们去饭店吃。”

“。。。”

“你傻站着不动干嘛？”

“我靠！你让我先进去把东西放下啊。”

“哎呀，就你事多。”

我怕再次被关在门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挤了进去，东西还没放下，就看见被包围在人群里的钟晚，她此刻端坐在沙发中央，见到我后，立马朝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面对亲戚的各种询问，想必就算是钟晚，也会感到头疼，我乐呵呵的杵在原地，幸灾乐祸的看着钟晚，并没有过去帮她解围的打算。

钟晚见状，悄悄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对坐在她身旁的陈月耳语了几句。说完之后，她又幸灾乐祸的看向我这边，我顿感不妙，果不其然，陈月的惊呼声再次响起。

“哥！嫂子说你之前一直在欺负她！”

“完了！”我暗道一声不妙，钟晚虽然在跟我闹着玩，但她着实小看了自己在我家里的地位。就在陈月说完那句话之后，所有目光齐刷刷的向我投来。这阵仗就连钟晚也暗自乍舌，她躲在人群后面，吐了吐舌头，没等我欣赏她这副可爱的表情时，我妈就拧起了我的一只耳朵。

我吃痛的叫了一声，可当我看见钟晚双手捂着嘴偷笑时，又觉得这样挺好，曾经孤独的坐在海边的身影，此刻正被众星捧月。尽管我们都是平凡的人，但却能给予坚定不移的拥护。

或许是看我真的在被教训，钟晚挤进人群，对我妈说道：“阿姨，给你们买了很多东西。”

我理解不了一个人是如何能够做到，一边打人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话的，我妈听见钟晚的话后，立即变换了语气：“怎么能让你花钱呢？”

“是我和陈夕一起买的。”

钟晚说着便把衣服拿了出来，在亲戚们赞许的眼神中，钟晚帮我妈换上了新衣服，只是当我妈看见衣服上的标牌时，立刻又要我们把衣服退了。

这时，其中一个亲戚劝诫道：“哎呀，儿媳妇买的东西怎么能退呢，多不吉利啊。”

“对！对！你瞧我这张嘴。”我妈把钟晚拉到身边，眼里藏不住的喜欢。

“阿姨，我也给叔叔买了一件。”

“我也有呢？”老陈很是惊喜。

我把衣服递给老陈，他倒是不着急穿，第一时间就把标牌翻了出来：“跟你的一样贵！”

老陈生怕比不过我妈，我也知道他在意的不是价格，这是他独特的幽默风格。就在我们都以为礼物已经送完的时候，钟晚拎着那件新款衣服，走到了陈月的身边。

“给你买的。”

陈月不像我父母，她从包装袋上的品牌就能分别出衣服的价格，她捂着嘴惊讶的说道：“嫂子，这牌子的衣服很贵的。”

她俩的个子差不多，但钟晚却摸了摸陈月的头：“你哥花钱买的。”

陈月接过袋子，当她看见这件衣服是这个品牌的最新款时，立刻激动的扑到我跟前，蹦跳着说道：“哥，你果然发达了！”

我俩从小就这样，关系一直很不错，就在我也想摸摸她的头发时，我看见姑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还护着陈月的肚子：“这妮子，都快要当妈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我即羡慕又惊讶的看了一眼陈月的肚子，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今天家里会来这么多亲戚，我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问道：“我堂妹夫呢？”

“堂哥，请指示！”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咧嘴笑着。

今天是被“第二次”填满的一天，因为我跟这个妹夫也是第二次见面，他是个肩宽腿长的男人，由于结婚许久，虽然年纪没我大，但脸上已然有了关乎于家庭的成熟气质。

我朝他点了点头，他把腰杆子挺直，咧着嘴向我敬了个礼。我没当过兵，所以这个礼自然不会是军礼，他这是在跟我保证，一定会呵护好我的堂妹。

。。。

整个下午，钟晚和陈月成了话题中心，陈月刚怀孕不久，所以体态上看不出来，大家一边猜测着是男是女，一边拱火着我跟钟晚。

我倒是照单全收，但钟晚想必是已经羞红了脸吧？

晚饭结束后，陈月独自留在我家，她挽着钟晚的胳膊，小声的问道：“嫂子，我留下来会不会打扰你跟我哥啊？”

“不会啊。”

“哎，我们这代年轻人根本就不信老家的习俗。”

陈月说的习俗，其实也都是亲戚们七嘴八舌提出来的，连我爸妈也不知道这个习俗怎么来的，说是家里有未过门的儿媳要跟刚怀孕的同龄人沾一沾喜气。

原本我在饭局上极力的说服大家不要迷信，但管不住我妈听风就是雨的性格，她把我训斥一顿，我却只能哀叹道：“您糊涂啊。”

当时我在饭桌上痛心疾首的痛斥迷信害人不浅，可没曾想被钟晚尽收眼底，她掐了我一把，小声的说道：“坏人。”

不过，当回到家里后，陈月早早的躲进了我的卧室，把客厅的空间留给我和钟晚，我端来一盆洗脚水，把新的擦脚巾放到一边，由于我晚上只能睡在沙发上，所以就坐到她的身边，想利用洗脚的时间说说话。

“水有点烫。”

“我去给你加了一点凉水。”

打来凉水后，钟晚又说水不够热，我摸了一下水温，感觉温度是刚刚好的。我索性把水瓶拿过来，加了点热水后，问道：“现在呢？”

“烫了。”

“啊？”我坐在小板凳上，又加了点凉水进去。

“不够热。”

我看着钟晚嬉笑的神情，终于明白过来：“我帮你按按脚吧？”

“好！”

我用掌心捧住她的双脚，轻轻的放进水里，刚按揉了几下足底，她的脚丫子就忍不住在水里乱动。

“痒呀。”

“那我怎么按？”

“用点力道，不要那么轻柔嘛。”

“哦。”

我加重了一点力道，她的脚丫子果然不再乱动了，过了一会，钟晚突然看着我说道：“谢谢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我。”

“刚开始怕捏疼你了嘛。”

“我不在说捏脚，笨蛋。”她撑着下巴，看着我。

我昂起头，正好与她目光交错，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如潭水一般清澈。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感谢你愿意给我小心翼翼去呵护晚儿的机会。”

“又在花言巧语。”她似乎很开心，脚丫子在水里荡了起来。

“唱那首歌听听吧。”

“小幸运？”

“嗯，因为我觉得幸运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

“叔叔阿姨都睡了，我哼旋律给你听吧。”

“也行。”

这个时间点的夜晚，如果从远处望来，一定能够从阳台的灯光中，看见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一个男人坐在妻子的对面，妻子则是温婉的看着正在为自己捏脚的丈夫。他们时而相视一眼，时而说上几句话，唯独不变的，是镶嵌在眸子里的爱意。

一段旋律哼完，钟晚对我说道：“明天我们去省城好不好？”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想去省城吗？”

“我知道，你想去天空的城坐一坐嘛。”

“才不是。”钟晚的脚丫子，又在水里乱动起来，溅起了不少水花：“我想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如果你每天都能给我洗脚，那我一定每天都会开心。”

我感觉水温已经变凉了，于是拿来擦脚巾，把钟晚脚上的水珠擦干。

“我和你不一样，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让你开心。”

“这么好呀？”钟晚笑起来很好看，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千真万确，她伸出胳膊：“抱我起来。”

我把她抱起，走到自己卧室的门前才放下，我知道家里隔音不太好，所以只能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快去睡吧，晚安。”

钟晚对我挥挥手，把卧室的门推开一条缝，跻身进去后，又在门缝里对我挥了挥手，我站在卧室门口，以受害者的角度，把搞迷信的人再次痛斥了一遍！

而当我洗漱完，躺在沙发上后，隐约的可以听见卧室里传来陈月与钟晚的轻笑声，我把被子裹紧了一些，渐渐的睡了过去。

寂寞的如同街边的枯叶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