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没办法狡辩的段坤，只能机械的重复这句话，哪怕他的表情是痛苦的，但欧阳旭已经不相信他了。

“你不会知道的，因为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我们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靠我一个人毫无原则的粘着你，做你的跟屁虫来维护！”

“段坤，我的喜欢是你亲手打破的，你永远不会明白那天听到你把跟我的告白当作一场赌注，我的心里有多疼，更可笑的是，在我跟你对峙时，你搂着旁边的兄弟，跟我说那只是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你当时的笑声真的很恐怖，那成了我一年的阴影，那一年，我怀疑自己的性别，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却没有怀疑过爱你。”

“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每天只知道哭，爱被践踏的感觉太苦太苦了，苦到我开始抑郁，开始成天的失眠。”

提到那一年，欧阳旭还是会恐惧，无边的黑暗和眼泪 比什么都要可怕。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那么痛苦，我以为你是生气我开玩笑，以为你是耍脾气。”

听到段坤这么说，欧阳旭都已经不愿意再生气了。

“出国的第一年太累了，累到一度想放弃，如果不是凌哥每天的问候，还有帮我找的医生看护，可能我回不来了。”

“现在的我已经把你完完全全的忘记了，我很感谢你，在我出国的第一年，你从没有联系过我，让我彻底地看清自己的感情有多么可笑。”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出国，我以为……我以为你在耍小性子的。”

“所以你在我回国的那天，安排了你的那些前女友前男友来迎接我？那些人比吵闹的环境更令我厌恶。”

“我……”

段坤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这又是一场玩笑，是不是？”

“我跟你说了，我已经不打算再爱你了！爱你太疼了，我爱不起了！”

欧阳旭已经麻木了，抬头对上段坤的视线比想象的更加冷静，这样的眼神让段坤很害怕，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因为自己的冷漠，因为自己可笑的自信，把曾经深爱自己的人赶得越来越远了。段坤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这就是失去所爱的痛苦吗？

“欧阳，我真的改了，我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给我判死刑好吗？求你了。”

“不了，你别爱我，我会怕。”

“欧阳……”

“段坤，之后我们不要见面了，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我想活得体面一点。”

“欧阳……”

欧阳旭不想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一次性说清楚挺好的，之后都不用再解释了。

段坤看着欧阳旭的背影，决绝到好像一点机会不会再给他了。

段坤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关上房间的门，脑子里是一直重复着刚刚他说的话，越回忆越刻骨铭心。

最后怎么离开的，段坤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回家后，麻木的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喝到酒精中毒进了医院，手术灯好刺眼，刺得他的心都破了个洞。

在医院待的一个星期，他只是不停地问自己，爱吗？后悔吗？放弃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

很爱，爱到这辈子再看不下任何人。

后悔，后悔到连心脏都在痛。

不放弃，哪怕一辈子得不到原谅，也不会甘心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