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清冽的嗓音，在江沉看向手机屏幕里睡得香甜的小团子时，戛然而止。

刚刚有人过来送文件，急着处理。

于是他就边给她讲故事边处理文件。

没注意看江黎黎小朋友是不是睡着了。

直到许久都没听见某个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他才注意去看手机屏幕。

屏幕里的小团子，睡得香甜。

小肚子鼓起来，又降下去。

特别有节奏感。

不断重复，像是风卷起海浪，又渐渐平静下来。

江沉看着，眉眼间不自觉染上笑意。

应该已经睡着好一会了。

看来以后中午，要是她睡不着，要多给她讲讲故事。

感觉很有用。

他抬手给江黎黎小朋友奶呼呼的睡颜截了个图。

保存好之后，见江黎黎小朋友依旧睡得香甜，没有要醒的趋向。

他挂断了视频电话。

某个睡得香甜的小团子，翻了个身。

手机被压在了肚子下面，被子卷起边角。

咂吧咂吧小嘴，沉沉睡去。

——

挂断电话之后的江沉继续忙着处理事情。

因为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很满。

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给江黎黎小朋友打的第二通电话，也是抽空打的。

......

S市的雨停的比Y市要早。

下午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地上的积水在光的照射下，渐渐蒸发消散。

风吹落的花叶不少，环卫工人在忙着打扫。

叩叩叩——

“进。”

文默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江总，我们可以出发去商场那边了。”

“好。”

江沉签好最后一份合同，拿起西装外套起身，“走吧。”

他们从公司出来，出发前往商场。

这项工作是临时加上的。

江沉想着既然都过来了，就顺便考察考察。

好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车上，文默和江沉说着大致情况。

“江总，这家商场的负责人，是刚上任不久的。”

“看最近的业绩，他的业务能力很不错。”

上一任负责人因为在内部拉帮结派，把简单的人际关系弄的乌烟瘴气。

员工与员工之间，有各种各样的小团体，还搞孤立那一套。

商场业绩也是一路下滑。

江沉发现后，给了他改正机会，但没多久，他又犯了差不多的错误。

在内部塞人，与岗位并不相匹配的人。

江沉没有丝毫犹豫，果断辞退了他。

文默继续说着。

将情况说得差不多的时候，车子稳稳当当地抵达商场。

“江总，大致情况就是这些了。”

“嗯，我知道了。”

他们下车。

负责人和部分员工，已经站在门口了。

阵仗不大不小，比较内敛低调。

“江总，您好。”

“我是AlL的负责人。”

商场负责人朝江沉伸出手。

神情里有明显的紧张。

商场的冷气足，但他的额头却冒出了汗。

江沉看向他隐隐担忧又带着紧张的面容，不自觉轻笑出声，宽慰他，“不用过于紧张。”

“我只是过来看看。”

“有问题，改进就行。”

负责人用力点点头，言辞坚定：

“江总，您提出的问题，我们一定会尽快改进和完善的。

“您放心。”

江沉笑了一下，没说话。

朝前走。

乌泱泱的一堆人跟在后面。

他们上去二楼。

楼梯口正对着一家泥塑店。

江沉不自觉走近，店里的泥塑小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负责人看出江沉感兴趣，立马给他，“江总，这家店是私人创办的，我们引进之后，给商场带来了不少客流量。”

“相关私人化文创创作产品的店，客流量和回头率都很不错。”

“大多都是私人定制，或者想自己动手做。”

江沉认真听着，然后拿起一个泥塑端详。

认真看了一小会，然后放下。

做得很逼真。

手艺很好。

很好看。

这样的工艺品能吸引顾客和回头客，很正常。

“后期要着重发展它的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这样才能长远。”

“也可以办些主题活动，增加顾客体验度和新鲜感。”

江沉漫不经心地提着。

一旁的负责人瞬间醍醐灌顶。

他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江沉一两句话，瞬间解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好的，江总。”

“我会让人尽快出策划案的。”

“争取尽早改进。”

江沉笑了下下，“完成的好，给所有人发奖金。”

听到发奖金，所有人的眼眸都亮了。

负责人的也是。

原先还紧张的神色被欣喜替代。

江总说的奖金可不是小数额啊。

谁能不心动啊！

“江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欣喜欢乐的氛围，感染了江沉，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他走出泥塑店，去看下一家。

一个多小时之后，江沉看的差不多了。

最初跟在他们身边其他人，都已让江沉叫回岗位工作。

只剩下负责人和几个比较重要的员工。

“今天就差不多到这里。”

“后续根据具体和实际情况，做出调整就行。”

负责人点点头，“好，我明白。”

他埋头记着江沉刚刚提出的事情，然后偏头和文默敲定最后一点细节和事宜。

趁这个时间，江沉去最开始看见的那家泥塑店。

他觉得很有意思。

想给江黎黎小朋友带一个。

──

“先生，您好。”

“请问您是想要定制还是自己动手做？”

店员轻声问。

江沉想了一下，然后问：“自己多少做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店员笑着回应，“可能要3个小时到5个小时，如果是彩塑，时间要更长一点。”

闻言，江沉皱了一下眉头。

实际耗时有些长。

时间赶不过来。

“定制的话，今天晚上过来，可以拿到吗？”

店员笑了一下,“可以，我们会备注，加急给您赶出来。”

“质量您也可以放心。”

“如果您需要定制的话，可以在这里填一下订单。”

江沉拿起笔，填了订单。

定的是晚上九点过来拿。

他明早九点半的飞机。

商场九点才开门，从酒店赶过来拿，时间赶不过来。

所以只能是今晚抽空过来拿。

店员把订单消息录入，然后就可以了。

江沉留下江黎黎小朋友的照片，然后就离开了。

那是一张江黎黎小朋友，张牙舞爪装大坏蛋的照片。

小脸肉乎乎的，嘴角还有些许吃小蛋糕时沾上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