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他们每天都很忙，我每天也可忙啦！”

“哥哥，我有一块小菜地，是谢爷爷和钟爷爷给我开垦哒，江爷爷和王爷爷他们一起弄了好多木板，围住菜菜。”

她小手挥舞着描述木板钉在地上的样子。

形容栅栏。

又用小手在空中比划出一块正方形，表示她的菜地的模样。

“早上的时候，我要照顾我的菜菜，我每天都会给菜菜浇水。”

“老爷爷们说我是种地最棒的小朋友，我的菜菜可好吃啦！”

“有豆角、有茄子、有西红柿，还有好多好多菜菜。”

她掰着小指头，数着她的菜园里都有些什么蔬菜。

十个小指头刚好数完，握成拳。

“中午的时候，就吃饭啦！于爷爷会做好多好多好吃哒！”

“有红烧鱼，黄焖鸡，蒜香排骨，椒盐鸡翅，还有好多好多，我都数不过来啦。”

提到好吃的，江小团子吸溜一下口水，顺带送上今日份夸夸，“哥哥，你做的菜菜也超级好吃！”

“我超级无敌喜欢~”江沉被她夸张带着笑意的语气给逗笑，凝重的表情松了几分。

“你最喜欢吃于爷爷做的什么？”

“我都喜欢哒~”

“那胡萝卜呢？于爷爷做的喜欢吗？”江沉略微好奇。

“不喜欢，于爷爷不做福萝卜。”她摇摇小脑袋，想到胡萝卜就难过。

江沉被她苦大仇深的模样给逗笑。

看来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吃胡萝卜。

江沉一笑，江小团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笑起来，奶呼呼的，她继续说起自己一天的日常，“哥哥，吃完饭，我就睡午觉啦！老爷爷们不睡，他们又继续忙了。”

“等下午的时候，我会和江爷爷一起去钓鱼。”

“江爷爷钓鱼好厉害哒，每次江爷爷都可以钓到好多鱼。”

听着她的描述，江沉莫名想到自己的爷爷。

他爷爷也很喜欢钓鱼，只是在他的记忆里，他爷爷从来没有钓过一条鱼上岸。

长大了些，他才知道，爷爷钓鱼的鱼塘里，压根没有鱼，所谓鱼塘，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爷爷会选择没有鱼的鱼塘。

可惜，可以给他答案的人......

已经不在了。

江沉突然很想见见她口中的这些老爷爷。

很好奇。

江小团子又继续说着，“但是我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江爷爷说，是因为鱼鱼知道我是小朋友，它太重了，怕我抬不起来，所以就不上钩。”

江沉蓦然一笑。

这江爷爷胡说八道还挺有一套。

“黎黎，你喜欢钓鱼吗？”

“喜欢！”小奶音回答得很肯定。

眼眸亮晶晶的，明晃晃显示出喜欢。

江沉笑了一下，周末安排在他脑海里形成，“黎黎，周六早上的时候，你一醒来就看动画片，然后带着小黑他们兜风，下午的时候，哥哥带你去钓鱼，好吗？”

“好~”软乎乎的嗓音里满是欣喜。

欢喜过后，江小团子想到以前听到的叮嘱，于是神色认真道：“哥哥，我们钓完鱼鱼，要把它们倒回去。”

“不然鱼鱼就没有了。”她摇摇小手，肉肉的小脸蛋上有几分严肃。

江沉一愣，有些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随后应下，“好，钓完我们就倒回去。”

“黎黎，这是老爷爷和你说的吗？”

“是哒，是江爷爷说的，于爷爷也说过。”

听完回答，江沉越发好奇江黎黎口中老爷爷们了，“黎黎，你知道这些爷爷叫什么名字吗？”

江沉想，或许名字是一个突破口。

她抓抓头发，小脑袋摇一摇，有几分茫然，突然，她想起爷爷们之间的互称。

哦，她记起来啦！

是老江老于老谢.......

爷爷们的名字是这个！

于是江小团子把想到的答案告诉江沉，“哥哥，江爷爷的名字是老江，谢爷爷都是叫江爷爷老江哒。”

“谢爷爷就是老谢，于爷爷是老于，钟爷爷就是老钟啦！”

听到这样的答案，江沉心底略有些失望，但面色不显，他笑了一下，转换了话题，“黎黎，你还记得山上有什么特征吗？”

“和其他的山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江小团子有点懵。

她没有去过其他的山山哇！

抠抠小手，江小团子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哥哥，我没有去过其他山山，所以不知道。”

好吧。

江沉摇头失笑。她才三岁多，的确见的山比较少，不知道也正常。

江沉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江小团子被自己衣服上不小心沾到的红糖给吸引了注意力，“哥哥，我想要洗澡，这里脏了。”

她低头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瞬间皱眉。

衣服混杂着各色食物的味道，有点不好闻。

江沉见她有点累了，又看了眼时间，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好，走吧。”

每天还要去幼儿园，这时候也该洗漱睡觉了。

半个小时后，洗漱完的江小团子，穿着一身小黄鸭睡衣，一个扑腾，就倒在她的小伙伴们的身上。

无忧无虑的开心模样，让江沉心下的凝重稍少几分。

“黎黎，你要睡觉了。”

江小团子在玩偶堆里滚了一圈，眨巴眨巴眼睛，抱着她的小黑和小粉，站了起来，奶声奶气嘱咐道，“哥哥，我们明天不能迟到了。”

“嗯，所以江黎黎小朋友现在是不是要早点睡了？”

“对！”抱着小黑和小粉，她哒哒跑到床前，然后爬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看向江沉，奶声奶气道：“哥哥，晚安。”

“晚安。”江沉弯腰给她盖好被子，关上灯，出了她房间。

黑暗中，江小团子抱着她的小伙伴，睡得香甜。

江沉回到房间，洗漱一番，站在床前，看到了早上掉出来的电池，他弯腰捡起，装进闹钟里，调好时间，最后定好闹钟，才掀开被子躺下。

啪——

灯暗下来。

房间黑暗一片，江沉侧躺着，看向窗外，想着今晚的这通电话，有点难以入眠。

国外某组织到底是什么？

如果那天的男人，是个单纯的人贩子，为什么会收到境外组织的汇款？

黎黎的身世又到底是什么？

之后她还会遭遇那天的事情吗？

.......

一切没有答案的问题堆砌在一起，似乎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难以窥出其中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