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说什么？

是他年龄已经大到幻听了吗？

他没听错的话，她刚刚是说，这只玩偶猪和这只玩偶熊猫要打架？！！

江沉无奈地看了一眼江黎黎手中的小熊猫和小猪，实在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打架。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打架？”

江沉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平时所没有的好奇。

“他们就是要打架呀！”

江黎黎说的肯定。

但是江沉还是没明白，两只玩偶为什么会打架。

见江黎黎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回应，于是他揉了一下江黎黎柔软的头发，应了一句：

“嗯。”

江黎黎听江沉的语气，听出了他的几分敷衍。

知道他是不信。

于是，江黎黎气鼓鼓地抱住江沉的大腿，准备给江沉来一次现场验证。

“哥哥，你等一下。”

“我给你看，小熊猫和小猪打架！”

江沉意外地看着抱着他腿的小团子，难道这只猪和这只熊猫真能打架？

江黎黎坚定的语气，让江沉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动摇。

他好奇地等着江黎黎给他展示玩偶猪和玩偶熊猫打架。

“小猪，你不要和我抢黎黎小朋友。”

“黎黎小朋友最先和我成为朋友的。”

江黎黎举起小熊猫，奶声奶气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小熊猫，可是后来黎黎小朋友也喜欢我了。”

“我也和她成为朋友了！”

粉嫩的小猪被举起。

“既然我们都想成为黎黎小朋友的朋友。”

“那我们就来打一架吧。”

“谁赢了，就谁和黎黎小朋友成为朋友！”

小熊猫逼近猪一些。

“好！”

“谁怕谁！”

猪也靠近熊一些。

一只猪和一只熊在对视。

黑黑小小的眼睛对上黑黑圆圆的眼眸。

江沉看着拿着玩偶表演的江黎黎，笑得胸腔一颤一颤的。

嗯，还真是要打架。

江沉对自己被江黎黎的思绪带跑，略感好笑。

身边有这么个小孩，生活好像一下子就有趣了起来。

“哥哥，你看。”

“他们是不是要打架！”

“我说的是真的！”

江黎黎抱着两只玩偶，眼睛亮亮地望着江沉，一副求表扬夸奖的表情。

“嗯。”

“我信你。”

“很棒！”

江沉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勉强。

她的想象力丰富有趣。

比他强多了。

“如果他们都能和你做朋友，你要不要和他们做朋友？”

江沉轻轻地捏了一下江黎黎肉肉的小脸。

“真的吗？！！”

江黎黎圆溜溜的眼眸一下张得更圆了。

小肉团子看得更为可爱。

“真的。”

“这些也都是你的朋友。”

江沉指着纸箱里的那一堆玩偶说道。

“哇！黎黎一下子有了好多朋友！”

江黎黎笑得可开心了。

“你...”

江沉本来想问以前她有没有玩伴。

话还未出口，就被收回了。

“哥哥，怎么了？”

“你经常自己和自己说话吗？”

江沉揉了揉江黎黎的头发。

眼底满是心疼。

他觉得他看到江黎黎的自言自语，可能是她在自娱自乐。

“嗯嗯。”

“可好玩了。”

江黎黎笑得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跟自己说话有什么奇怪和值得悲伤的。

以前那些老爷爷没空和她玩的时候，她就自己和自己玩。

真的很好玩。

于是，江黎黎给江沉演示了一遍之前她自己跟自己玩的场景。

一号黎黎小朋友：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跑出来玩一下没事的。

二号黎黎小朋友：可是你现在已经忘记回去的路了，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号黎黎小朋友：才不是！

二号黎黎小朋友：就是就是！

一号黎黎小朋友：别把我当小孩，我已经三岁半啦！

江沉内心有些震撼。

还有些酸涩。

“以后可以和哥哥说话，还可以和很多很多人分享你想说的话...”

“好~”

江黎黎读不懂江沉眼里的复杂。

只是能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哥哥，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开心？”

“是因为你的朋友都变成黎黎的朋友了，你不高兴吗？”

江黎黎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哥哥，给你。”

“黎黎不用那么多小伙伴陪我。”

她把小肉手捧着的两只玩偶递给江沉。

“哥哥没有不开心。”

“你拿着。”

“它们都是你的朋友。”

江沉弯腰抱起她。

抱得有点紧。

江黎黎读不懂这种叫心疼的情绪，只是乖乖地陪着江沉。

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江沉宽厚的肩膀。

以前那些老爷爷他们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说话，她就是乖乖地陪在他们身边。

很快他们就变得开心了。

他们说她是小火种，能带给他们温暖和发光的能量。

“困了吗？”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江沉低声问江黎黎。

“不困！”

江黎黎才刚睡醒不久，此时精力正旺盛。

“好。”

“那你和你的朋友们先玩一会。”

“哥哥收拾一下东西，好不好？”

江沉把江黎黎放下来。

“哥哥，我可以帮忙！”

“我可厉害了！”

江黎黎自信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好。”江沉点了一下江黎黎的小鼻子。

抬眼一望，看到箱子里的绘本，便从重拿出来一本，“那哥哥需要你帮哥哥把这本书看完。”

“等一会你告诉哥哥这本书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好不好？”

江沉把手中的绘画册递给江黎黎。

“好！”

江黎黎十分自信地接过绘本。

完全忘了自己是一枚小文盲。

“去沙发坐着看吧。”

“好。”

江黎黎哒哒地迈着小短腿跑到沙发哪里，然后哼哧哼哧地爬上了沙发。

江沉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家里的家具都要换了。

换矮一点的。

要不她爬着费劲。

要是江黎黎知道江沉在心里笑她的腿短，她一定会很不服气。

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短是正常的！

等她长大了，一定会变得很长的！

比哥哥的还长！

江沉要是知道江黎黎的豪心壮志，一定会再次被逗笑。

她的小短腿和他的腿。

现在看着，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

江沉和江黎黎各忙各的，气氛轻松自在。

江黎黎虽然是个小文盲，但是不影响她把绘本看得津津有味。

把东西搬上搬下，整理好，虽然是一项累人的苦力活，但是看着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绘本的江黎黎，江沉莫名就觉得不那么累了。

搬箱子搬到半道，于楼梯处，江沉转头看了一眼在安静看书的江黎黎。

突然发现她换了一个姿势看书——背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两只小短腿都肉肉的。

看起来极其放松惬意。

江沉被她老大爷一般的姿势给逗笑，有些好奇她是从哪学的翘二郎腿。

还有，腿这么短，跷着不累吗？江沉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