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江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江黎黎紧紧握着江沉的手，对于警察局似乎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好奇。

听到警察的话，握住江沉大手的小手，微微收紧了些。

感受到江黎黎的紧张，江沉摸了摸她的头，回应警察，“好。”

江沉弯腰，对上江黎黎懵懂明亮的眼睛，耐心安慰：

“我和警察叔叔说些事情，你就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好~”奶声奶气的声音软软绵绵的。

江沉把她抱起，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随后跟着警察离开。

江黎黎也不哭闹，安安静静的。

只是视线一直紧盯着江沉离开的方向。

一旁的警员也安静地陪着她。

——

“江总，很奇怪，我们没有查到关于这个小朋友任何相关的信息。”

全国叫江黎黎的人很多，什么年纪的都有，小朋友也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这个江黎黎。

“她可能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孤儿。”

“没有人来为她办理相关信息。”

这是他们的推测。

闻言，江沉的眉头皱得很紧很紧，心疼的情绪让他喉咙发涩，一时说不出话。

所以这个小团子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人照顾她，她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身份证明？

她真的是一个人独自长大的？

又或者说，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江沉看向那个期待着回家，一直紧张地期待地望着他的小孩，鼻头莫名一酸。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难怪他说带她回家，她会这么激动。

“江先生，要不你把这个孩子先放在我们这儿。”

“我们会派警员照顾好她的。”

“到时候，我们处理好她的事情，再给您电话。”

“您和她道个别吧。”

警察语气有些低沉，胸口发闷，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的遭遇，他很难过。

“嗯。”

江沉随口应了一句，心里乱糟糟的。

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是一个人，和他一样。

但她现在还不到四岁。

江沉大步迈到江黎黎面前，望着她，心情复杂。

心疼酸涩，一齐涌进了他的心里。

江沉一到跟前，江黎黎立马滑下椅子，抱住了他的大腿。

期待地笑着问道：

“哥哥，我可以回家了吗？”

眼眸格外亮。

江沉不敢对上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眸。

第一次，他言辞闪烁。

江沉换了一个话题，没有正面回答江黎黎的问题。

“你饿了吗？”

江沉轻而易举地转移了江黎黎的注意力。

“ 饿啦！”

江黎黎摸了摸小肚子。

感觉有点扁。

她饿很久了。

她其实很怕饿，但是想到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就一点也不怕了。

回家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了！

老爷爷他们说她长大就可以回家了，这是真的！

老爷爷们没有骗她~

她现在长大啦！

江沉被江黎黎说“饿啦”的语气和神态给逗笑了。

“等一下就带你吃饭。”

江沉轻轻地捏了一下江黎黎肉肉的小脸。

神情柔和。

和以往看着冷冰冰的他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他看着有人间烟火气多了。

“哥哥，我可以回家了吗？”

事实证明，小孩子没那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她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她会时刻记得。

看着江黎黎期盼的眼神，江沉在心底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江黎黎，我问你。”

江黎黎好奇地看着江沉，好奇着他的问题。

“你姓什么？”

这个问题简单，我会！

哥哥好笨！

都叫我全名了，怎么还问我姓什么？

于是，江黎黎自信开口：

“我姓江，哥哥。”

江沉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没错过小团子觉得他笨的神情。

这小团子，估计以后他要是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能给他开起染坊来。

“那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这下把江黎黎难住了。

刚刚在路上，全是她在说话，和江沉说这说那，介绍着自己，江沉几乎都没怎么提到自己，大部分都是在听她说以及应和她。

“我不知道。”

江黎黎“为难”地摇了摇头。

她脑子里没有那个东西，是倒不出东西的。

江黎黎小小年纪，就已经明白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真谛是什么了。

“我也姓江。”

“你知道同姓意味着什么吗？”

江黎黎又一次摇了摇头。

脸颊的软肉跟着左右动动。

“哥哥，我是个小孩纸。”

江·不到四岁·黎黎，在被难倒的一刻，终于认清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嗯，听出来了，连牙都不知道长没长齐，说话都口齿不清。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孩了。

江沉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今天绝对是江沉从过往数过来开心的次数最多的一次。

是眼前的小肉包带来的。

“意味着我们可能是一家人。”

江黎黎懵懂地点点头。

“你刚刚都称呼我什么？”

这道题她也会。

“哥哥！”

“小脏包”笑得格外开心。

“对！”

江沉肯定地点点头。

“所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哥。”

“你可以跟我回家。”

“明白吗？”

“你愿意吗？”

江沉望向江黎黎，眼眸里满是期待和紧张。

收拢的掌心略微出汗。

生怕她说不愿意。

向来沉稳的人，在等待自己期待的答案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屏息凝神。

眼睛也不眨一下。

“明白！愿意！”

江黎黎格外开心地钻进江沉的怀里。

其实她前面很多，她没听明白，迷迷瞪瞪的，但是有一个她听懂了，那就是可以回家了。

“真的明白了？”

“也真的愿意？”

江沉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因为一个小团子听懂他的话、说愿意，而感到开心。

“明白了，愿意！”

第二遍回答，江黎黎的声音依旧洪亮和清晰，也格外热情。

现在她有点喜欢这个大哥哥了。

大哥哥的怀里好暖。

好饿，好困......

“哥哥，我们回家吃饭吧？”

“好！”

江沉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被抓出褶皱的西装似乎也透出几分喜悦，每一道痕迹都像是笑脸。

“我们现在就回去。”

江沉抱起江黎黎，准备要离开。

“江先生，这？”

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给弄不懂了。

江沉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是知名企业家，还是慈善家，对本市的发展起到了绝对的推动作用，他倒是不担心江沉会对江黎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这发展，太快，他有些跟不上。

“您放心。”

“从现在起，她就是我妹妹。”

“我会让人办好相关手续的。”

于是，这天，江大总裁和江小团子在警察局里牵手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