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跟你无数岁月的老朋友了，就这么不待见我们？”

老妪不服气的嘟囔一句。

一位正气凛然的老者开口：“在上方。”

吴云七看着没了以往嬉皮笑脸，严肃的师父，沉声问道：“我如何去？”

看着吴云七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老者愣了愣，随后也是简短的回复：“待我们开路。”

说完，老者率先燃烧了起来，没有一点犹豫。

见状，其他人也没有犹豫，自燃了起来。

神色中，有着解脱，释然，欣慰。

“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看着没有丝毫怀疑，就爆发了最后底蕴的这些人，吴云七还是忍不住问道。

除了最开始打趣吴云七的老妪，没人出声，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守护了无数岁月的大地。

当年远征，打得仙界崩碎，本是已死之人，却能以残魂苟活于世。

能看到地星再无神与仙，已是幸运。

“如果是大道之灵的你，我们自然是不信的。”

老妪笑着给出了答复。

在剧烈的火光中，老妪变回了年轻时的模样，一袭红衣，无风飘荡，冰冷的目光中，蕴含的是对天地的不屑……

一个离开了大道，跑到人间去娶妻生子的道灵，怎么还能称之为道灵呢？

那分明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嘛！

战斗的岁月太过于久远，久远到他们都记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

这么长的岁月里，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其中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他们不清楚。

但确信，肯定不是一个修士能够承受的。

至于吴云七到底付出了何等代价，教会他人的七情六欲，不就是最好的报酬吗？

可惜当初领头死的太早，连魂都没留下。

就给他们骗来一个想要了解人族的均衡之灵。

要是头儿还在，此刻肯定会厚着脸皮让吴云七大声感谢几句吧……

漫天火光将湛蓝色的天空烧出了一个圆形洞口。

在洞口处，一个山岳大小灵动的眸子，没有感情的看向吴云七。

在欺天诀之下，整个地星看到了彗星擦肩而过的景象，煞是好看。

喜欢浪漫之人，此刻都双手合十，闭目许愿起来。

星空科研机构则是全部门匆匆忙忙的开始采集分析数据。

对于突兀出现的异星，满是紧张。

……

吴云七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洞口外，不属于任何时空之地，直面上了巨大的眸子。

“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这一步。”

一个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

吴云七皱着眉头，“你比想象中难缠。”

在此地可见地星与起灵界，女帝依旧被困着，已经演绎到她登基俯瞰整个起灵界的时候了。

“你不也是？”

巨大的眸子转了转，回复道。

“所以你到底是仙帝还是道灵？”

吴云七沉声问道。

被困住的女帝，无疑很像当初的帝道之灵，可这居然还有灵守着帝道。

着实有些让吴云七意外。

莫非，当初仙帝与道灵不是打的你死我活？

一场假戏，骗了整个仙凡？

“为什么一定要分个彼此了？就不能是我们两者融合，彻底变得完美吗？”

帝道之灵反问道。

吴云七沉默了，对于对方所说，只信了两成。

完美？完美的话，还需要吃了自己？

见均衡的道灵沉默下来，帝道之灵感到有些无趣。

这个自己唯一的同类，在没了那些讨厌的仙人后，居然不想着与自己一起统治世界。

却想着去与低劣的种族繁衍。

让帝道之灵很失望。

“你知道嘛，若你没有那种低级的欲望，我们可以一直好好的。

可惜你自甘堕落，我也给过你机会，在你感受凡间时，做过一些安排。

可惜你没有给出一份让我满意的答案。

甘愿坠落凡尘，那么均衡大道在你那，就是浪费。”

帝道之灵终于有了感情波动，很少感慨的说道。

看着如今把自己玩的已经快道崩的均衡之灵，帝道之灵难免有些忧伤。

如果当时吴云七为了那几个女娃，把雷音寺屠戮干净。

如果在起灵界没有与那叫李雯雯的女子媾合。

……

如果在回到地星，看到那些被保存的残魂，没有动了恻隐之心。

……

如果在当初打烂仙界的那群人与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那么，均衡与帝道，都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可惜，均衡一次也没有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将均衡在溃散前吞掉，那么也算是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也不用再因为那些低劣的种族，而坏心情了。

“看来我们是不可能理解彼此了。”

吴云七也很少遗憾。

帝道之灵，一直奉行的，都是她一道独尊。

事物的“正常”发展，都要在她的指引之下。

形成相对稳定的生灵社会。

过高者，如起灵界的那些妖族至尊，结局就是毁灭。

所以她在地星与起灵界都设置了上限，想要超脱上限者，要面临的就是毁灭。

“不重要了，很快，我们就会不分彼此了。”

帝道之灵满不在乎的开口。

随即，从眸子中射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洪流，将混沌之气都冲散了。

吴云七看着帝道之灵发出的攻击，最后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与仙帝的融合，反而使你永远的残缺了？”

先入为主的意识，是很难看到事物全貌的。

“我都说了，不重要。”

帝道之灵有些生气的回复道，攻击变得更加凌厉。

砰。

被洪流击中，吴云七化作碎片。

“有什么用？当初那个人族领头的，教给你这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把戏，在我们道灵之间的作用可不大！”

帝道之灵嗤笑一声，随后对着一处混沌射出一道金色光线，将吴云七给打了出来。

原本充满戏谑的眸子，在看到现身后的均衡之灵，突然嚎叫起来：

“均衡，你这是何必？你是道灵不是人！”

看着惊怒的眸子，吴云七摇了摇头，满眼坚定的念道：“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