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也不确定这一幕会不会被注意到，不过他还是尽情出演了一番，到了最后，他自己都入戏了，咳嗽的差点儿止不住血。

好一会儿，他才把脑袋从窗外收回来。

“这要是骗不来点丹药，自己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杨凡用手帕擦去嘴角的鲜血，越想越犯嘀咕，自己是不是要去秋安宫走一趟，先探探底啊。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却是只能等着晚上去那边晃一圈了，最好是能够有所收获。

他的钱袋子实在是太瘪了。

要不是从朱兆霖身上得到的丹药太过于不正经，存在一些危险性，他都打算去密会上贩卖一圈了。

休息了一会儿，心神沉入虚幻传承地里练习剑法。

利用神魂模拟出来的剑器，将他的无光剑的分量长度等特征完全复刻了出来，毕竟，他的剑身发生了改变，一些招式和用法都要发生相应的改变。

直到将近傍晚，杨凡才出来。

好歹是熟能生巧，刺一剑不成，那就刺一万剑，尽管剑法威力看似没有明显提升，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点点的进步。

起码，每一剑刺出，都能够发挥出每一剑应有的水准，换句话说，就是稳定，极为可怕的稳定。

若是老剑客们看到杨凡的表现，一定会极为惊讶，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发挥如此稳定的发挥，甚至于某种程度上讲，但凡是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是胜过大多数的剑客了。

杨凡却没有想太多，他去搜刮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就优哉游哉的出了长青宫。

“可爱的哥哥，我来了！”

他满怀期待的前往了秋安宫方向。

秋安宫，一片风平浪静。

在被东厂暗中封闭了一段时间后，结果却一无所获，这里终于重新恢复了安宁，只留下了几个暗哨在这里盯着，其他人都已经离去。

杨凡运气颇为不错，或许是修了道术，神魂变得更加强大，在感知方面似乎尤为出色。

他很容易就把那几个暗哨给找了出来。

尽管无法判定出具体实力，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他们走路的姿势和落足的分量，杨凡心中估计他们的实力应该不会超过三次换血的程度，至多不过四次换血。

可正当他打算暗中潜入时，手腕上的百福结似乎突然惊醒，骤然收紧！

嘎吱！

几乎要把杨凡的手腕都要勒断一般。

“嗯？”

他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这情况才好转，仔细感应百福结，却发现它再次恢复了沉寂。

“难道说它在示警？”

杨凡心里打起了鼓，心生退意。

能不冒险，还是不冒险的好。

起码安全第一。

这么想了一会儿，杨凡才悄悄地离去，然而，他却没发现，在不远处的宫墙上面的暗影里，看似斑驳的墙壁在黑夜里，却诡异的闪过了一抹肉色。

就像是一块老朽且干瘪的人皮贴在那里。

无声无息。

而在秋安宫内，一道无形的阴影似乎将整座宫殿笼罩，宛如蛛网一般，似乎一旦有人踏入，就会被触动。

当然，杨凡不知道这些，他满脸沮丧的回到了偏殿房间里，一想到又是穷困潦倒的一天，他就打心里不舒服起来。

只能选择用修炼来麻痹自己。

等到夜色消去，东方即将露出鱼肚白的时候。

嗖！

一声破空声将杨凡惊醒。

就在下一秒，一支飞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衣柜上，扎进去半截。

“我的衣服！”

杨凡看着没入衣柜半截的飞镖，赶紧起身，看到自己柜子里面的衣服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要在这里装一块木板了，总这么扎自己的衣柜也不是事，万一扎坏了我的衣服，那就坏了。”

杨凡的心里这么想着，伸手拔出飞镖。

上面的信纸展开，还是熟悉的文字，还是熟悉的称呼。

“见字如晤，得知吾弟加入东厂，吾心甚喜。另，秋安宫有变，今后不再作为联络地点，弟若是需要资源，可自行筹措，吾相信吾弟之能，定然可在东厂内混得风生水起。”

落款处，依旧是一个“齐”字。

“这就完了？”

杨凡看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钱呢？

丹药呢？

就这么两句话就没了？

他的血难道是白吐了吗？

杨凡后悔的一头扎到了枕头上，心里快速回忆着自己吐了几口血，能折合成多少气血丹，这么一想，心里更疼了。

“看来剩下的七十两银子，不能动了，起码留个根，说不定能长出银子来。”

他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今天该去东厂点卯了，正好也能查看一下坤宁宫死去宫女的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

另外，或许他应该找孙荣打听一下，有什么方便来钱的路数，否则，他恐怕真的要效仿小莲子去密会上摆摊了。

可是他没有小莲子的画技，总不能写一些荫词艳曲来卖吧。

那样的话，未免是太瞧不起他东厂杨厂卫，陈妃娘娘面前小红人，长青宫管事的身份了！

很快，他就到了东厂。

肃穆森严的东厂，杨凡走了几次，倒是越发的熟门熟路起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孙荣。

孙荣正在整理案卷，其中竟然真的有关于坤宁宫宫女被劫杀案件的卷宗。

毕竟是陶英亲自负责此事，这倒也正常。

“小凡子，你来了，快点儿帮我一把，我已经忙不过来了。”孙荣见到杨凡，大喜过望。

“要做什么？”

“整理和批注这些人的口供，陶公公那边要用。”

“没问题。”

杨凡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有了帮助孙荣整理卷宗的由头，杨凡自然不会放过查看这些卷宗的机会。

仔细看下去，他才发现陶英带人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工作。

不光是对当日宫女死去地点附近的东厂巡逻人员，以及密会上的一些参与人员进行了跟踪调查和审问，甚至还对坤宁宫的一些相关人员进行了提审，留下了口供记录。

密密麻麻不下上千份的口供。

足见其用心程度。

另外，杨凡还看到了宫女的验尸记录，死亡现场的多角度画图，甚至现场残留的足印等等都有记录。

“这陶公公还真是有一套啊！”

杨凡暗暗佩服。

没看过猪跑，起码是吃过猪肉。

对于凶杀等案件，这种大规模排查可能是最有效的方式。

很快，两人就带着整理好的卷宗去见陶英了，陶英面容带着些许疲倦之色，显然这个案子也让他颇为头疼。

“按照坤宁宫那边得来的口供，这名宫女平素的事务就是专门负责照料王皇后的猫，按照现场的发现，猫竟然还是先于人丧命的，还真是奇怪啊！”

“总不能凶手是为了杀猫而来，杀人反而是其次的吧！”

陶英总觉得这个案子里充满了疑点。

可惜，猫和人都死了，否则，若是能活下来一个，未尝不能请道门高手将其记忆提取出来，破案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