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渊毫不畏惧，也不加防范的模样，云奕拉下了脸，只静静地听着青渊讲述它们一直以来的变化。

此时的他开始怀疑，邱覃留下的这些真的不是什么邪道的产物吗？

云奕原本是抱着解开谜团的想法过来的，现在却只能带着重重的心事离开。

“陛下不必忧心，一切都是青渊自愿的，青渊只是希望大周朝繁荣昌盛，那些宵小也再不敢在我朝的国土上兴风作浪。”

在这之前，云奕肯定以为青渊表忠心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他现在只觉得青渊每一句都情真意切。

云奕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回到勤政殿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进去，勉强熬到黄昏时分才摆驾凤仪宫。

只是到了殿前他却没有立马进去，云奕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母子三人在余晖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父皇！”最后还是云锦率先发现了他，两只小短腿倒腾着就往他这边赶来。

云奕立马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上前几步，等着云锦过来。然后蹲下身，将往前扑的小人儿抱进怀里：“哎呀~父皇的小锦儿眼神真好使，一下就发现父皇了！”

“那当然啦！锦儿就是能一眼看到父皇母后！”云锦有些得意的说道，然后扭着身子让云奕抱着她往殿内走。

白榆刚刚正抱着云暨，跟云锦一起逗他玩儿，云锦跑开时，他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就消失了。

直到云奕抱着云锦缓缓归来，他才重新‘咯咯咯’的笑起来，因为没有牙齿，他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白榆连忙拿起帕子帮他擦。

“母后，锦儿想跟母后一起睡，好不好嘛？”白榆看着跟她撒娇的云锦，心软不已，正欲答应，云锦却突然被抱了起来。

“你乖乖的，今晚母后要跟父皇一起睡，锦儿长大了，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才行。”云奕毫不客气地将她丢给了嬷嬷，而这番话却惹得白榆一个脸红。

“哼，明明昨天父皇就霸占了母后，怎么今晚还要跟母后一起，而且父皇明明比锦儿还要大，就知道跟我抢母后。”云锦叨叨着，却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没有任何挣扎的举动，乖乖被嬷嬷抱出去。

“锦儿说得对，你怎么这么不知羞。”白榆看着云暨睡得香甜，也忍不住跟云奕打趣起来。

云奕立马环上她的腰，不住的用下巴去蹭她的脸。

“别闹，很扎。”白榆被胡渣扎得发笑，抗拒的想要推开云奕，结果却发现不一会儿的功夫，云奕就被折腾的有了反应。

“来人，把小太子推出去。”云奕抱着动都不敢动的白榆，等到听见关门的声音，两人的视线才交汇在一处。

……

“不困吗？”云奕将白榆湿了的头发绞干，感受到白榆还在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白榆摇了摇头，而后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张开双臂。

两个人的心脏紧紧挨着，似乎现在再也没有其他事情悬在两个挂念彼此的人中间了。

“我今天去了趟钦天监，回来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云奕撕下了自己的假面，瓮声瓮气地开口。

白榆也心领神会地顺着他的长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慰。

云奕刻意将细节省略掉，将他跟青渊经历的一些都讲了出来，但他最后的怀疑却始终埋在心底。

归根结底还是邱覃的声望太高了，他为百姓做的事情也多到数不胜数，就连他唯一的徒弟都没怀疑过邱覃的用意，他现在无凭无据就要给邱覃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云奕说完，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哪怕没有全盘托出，但将封闭的空间撕开了一个可以透风的口子，任由阳光照射进来，云奕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不容易，可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的。”白榆的额头贴着云奕的额头。

“我的皇帝陛下辛苦了，白榆一直在你身边呢，这些事都不需要憋在心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我相信云奕一定可以。”两人十指相扣，两双手牢牢地紧握着。

云奕也露出了笑容：“好。”

与此同时，阿加利和阿提拉也通过两位侍从的配合，成功联系上了蛮夷的探子。

“没想到这个探子居然成了大周皇帝后宫的妃嫔，看来他们在大周混得不错嘛。”阿加利对这一切很是满意，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取得胜利的希望曙光。

“皇兄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才好，别忘了我们在宴会上丢脸的事情。”阿提拉觉得自己的脸面一日找不回来，她就一日放不下对大周人的仇视。

即使当日的官员里有他们早就收买了的探子，可这些中原人一个两个都狡猾得很，她才不信呢！

特别是那个完全不受她美人计诱惑的男人，哼，走着瞧吧，我阿提拉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卑微的乞求我的垂怜！

阿提拉在这个夜晚立下了誓言，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忽视自己的魅力、踩踏自己的尊严。

“妃子说皇帝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一双儿女，宫里最受宠的也是这位皇后娘娘，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阿加利提议道：“宫外的事情，就由那几个去为我们疏通吧，只要将他们的命牢牢地握在手里，他们怎么可能不听命行事呢？”

“到时候大周皇帝可就只剩下自己了，看他拿什么跟我们部落对抗！”阿加利的野心和欲望在此时达到了顶峰，他忍不住想拿一把火将自己燃烧，因为只有这样，巫神才能看到他的付出！

阿提拉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她跟这个盲目相信巫神的蠢货可不一样，她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魅力。

……

“晚儿可好久没来这御花园转转了，一晃就是几年的时光，本宫还记得当年我俩还都是少女呢。”白榆叹了口气，似乎在追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