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她的另一个任务对象馀菟工作的地方。

市心理疾病治疗中心。

前台接待礼貌问他是否有预约。

“你好，我是上午打过电话来的褚先生。”

接待人员翻了翻来电登记，找到后便做出请的姿势并开口道：“褚先生，给您安排的是馀医生，这边上楼左拐206号。”

“多谢。”

前台在男人男人上楼后，便用内部座机告诉馀菟医生患者到了。

褚蔚按照提示上了楼，他很顺利在房门上找到206，推门进入后，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低头似乎是在翻看病历。

他关上门后，女人便抬起来头看向他。

褚蔚一瞬间好似看到了蚁觋一样。

随着女人开口，他立刻反应过来，只是跟觋觋有四五分像罢了。

褚蔚原本是来咨询解决自己困惑的，可在看到那张和觋觋有些相似的脸之后，他便立刻有了其他的想法，既然他不想要伤害觋觋，却又觉得心里压抑难受，那不如另找一个宣泄口。

男人的脸上立刻挂上了温和的笑意。

馀菟淡淡扫了男人一眼，一视同仁般脸带职业微笑，开口道：“您好，褚先生是吧，请坐，我是负责您的心理医生馀菟。”

褚蔚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女人，意味深长开口道。

“你好，馀医生，我有个疑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

“您请说。”

馀菟将手放到相机上，想要打开录像，却被男人抬手叠了上去，他看着她，眼里好似盛满了浓情蜜意。

“馀医生不必录像，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方便被录进去。”

既然患者如此要求，馀菟便微笑说好，她的脸微微红了些，随后便将手抽离。

接着她听到男人问道：“馀医生，一见钟情是一种心理疾病吗？”

本着职业操守，她认真解答道：“褚先生，一般说来，这属于心理问题，不是心理疾病，引起的原因多种多样，可能是日常生活中的环境导致的，也可能与自身性格行为因素有关。”

“那就好。”她听到男人松了口气，而他接下来的话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馀医生，就在刚才推门的一瞬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

蚁觋得知褚蔚去了市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心里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他和馀菟碰面怎么办。

本来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褚蔚和馀菟是不会见面的，也根本就没有交际，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按照时间推算，馀菟已经因为成绩优异而被治疗中心直接录用了。

一想到两人可能见面，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装作有事找褚蔚，把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哥哥，你在哪里？”

她问出这句话后便竖起耳朵听话筒里的声音。

有个很温柔的女声问道：“褚先生，需要我回避吗？”

“没关系，是我妹妹。”

男人跟女人解释了一句，便问道：“觋觋有什么事？”

那个女声，有很大可能是馀菟的。

她便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哥哥，你旁边的女人是谁呀？是你的同事吗？”

褚蔚倒也没瞒她，直接回道：“是哥哥刚认识的馀医生。”

很好，蚁觋听着男人的回答，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馀菟，而男人在回答的时候还特地给她一个陷阱题。

请问“是哥哥刚认识的馀医生”这句话的重点是什么？

如果你认为是馀医生，那就掉进坑里了。

“哥哥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去医院？”

蚁觋这样的人精自然不能被男人忽悠了，她立刻问出了男人心里期待的答案。

“觋觋别担心哥哥，哥哥没事。今天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哥哥下班给你带。”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愉悦。

“觋觋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想哥哥早点回家。”

这回答蚁觋简直要给自己打满分了。

“好，那觋觋也要乖乖的。”

“嗯，觋觋听话。”

电话挂断。

蚁觋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几分，果然又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情况了。

她目前还不确定，褚蔚会不会对馀菟下手，之前馀菟是因为妹妹的失踪怀疑到褚蔚身上，才羊入虎口，而现在，前提条件不在，那结果还会达成吗？

不行，她不能抱着侥幸的心里，看来得让宋行早点下手了。

之后，蚁觋天天监控褚蔚的行动轨迹，发现他经常会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市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去找谁她心知肚明。

甚至他会在早上提前出门，拐去馀菟所在的医院那里。

他不会是在追馀菟吧？

蚁觋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猜测。

她一边研究男人每日的轨迹路线，一边计算着在那里对男人下手更安全些。

首先那里一定得人少，其次不能有监控，很明显这样的地方，褚蔚是不会去的。

既然他不会主动踏足，那她就以自身为饵，逼他来。

本来她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可当天褚蔚的行动轨迹却让她心里直打鼓。

在她接到褚蔚说有事会晚回来的语音后，她就看到他的定位从美院到了市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到了一家私房菜馆，接着是电影院，然后又回到了美院。

为什么回美院？

蚁觋几乎都能猜测出来，男人一定是对馀菟说起他的作品，而女人对此非常感兴趣，便想要去参观一二。

褚蔚在美院有他的独立画室，而那里......是褚蔚之前杀人并把人做成雕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