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眼，一直是个模糊的概念。

因为没有人达到过第五层，这都是传承典籍当中记载的，只有寥寥几笔。

不过秦宣暗自推测，所谓的“开天眼”，很可能是一种力量上的变化，导致能够看见一些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什么时候能突破？”谭嘉茵问道。

“不清楚，从大半个月前开始，我就处在突破边缘了，但到了今天还没有突破，可能契机还没到吧。”秦宣说道。

谭嘉茵不禁感到纳闷儿。

当年有个小女孩被送到大儒村，接受了师父的治疗，好像叫做……陈妍？

谭嘉茵知道，那个女孩儿好像能够助力秦宣突破《太古神诀》第五层。

“小师弟，你最近接触过陈妍吗？”谭嘉茵鬼使神差的问道。

“啊？”

秦宣愣了愣。

陈妍这个名字倒不陌生，但平时他根本不会记起了，现在突然听七师姐提起，多少有点懵逼。

见秦宣这个反应，谭嘉茵也就懒得多问了。

祭拜完青云子，两人压下一肚子的疑惑，回到了家中，好一番打扫之后，天渐渐黑了。

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

几个菜上桌之后，这座沉寂已久的老宅，又恢复了些许烟火气，在最后一抹落日余晖里，生活似乎被赋予了最真实的意义。

这就是秦宣最向往的日子。

即便他是呼风唤雨的通神之下第一人，也未曾有过丝毫改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宣和谭嘉茵在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中，畅谈了过去和未来，双双进入了微醺状态。

“七师姐，水放好了，去洗澡，然后休息吧。”秦宣说道。

“一起吧。”

谭嘉茵脸上挂着坏坏的笑意，解下了自己短裙上的丝带，然后缠绕着秦宣的上半身，一步步的把他带到浴室里。

吱呀——

推开满是虫洞的木门，小小的浴室里，早已雾气氤氲。

随后。

两人赤诚相见，先后坐进浴桶。

浴桶不算大，刚好能容纳下他们，但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了，于是只能紧紧相拥。

水里的热气蔓延而上，使得两人如同置身于幻境之中，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氛围旖旎到了极点。

谭嘉茵双手环绕着秦宣的脖子，下巴顶在他肩膀上，坏笑道：“小师弟，如果是以前的你，现在应该已经面红耳赤了吧。”

“人终究是会变的。”

秦宣怀抱温香软玉，加上两三分醉意，眼里有着少许迷离。

谭嘉茵嘴角上扬，“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件事。”

“嗯？”

“其实从一开始，你一直都在听师父的话，有好好的保护自己，可是阴差阳错的，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姐、小师妹，都把你那啥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果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

秦宣略微皱了下眉。

确实，从前师父还在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把秦宣保护得很好。

秦宣下山后，其实也非常非常的自律，无论内心再蠢蠢欲动，总能很好的克制自己。

然而。

无论是秦宣的自律，还是师父和六师姐如出一辙的保护，最终都没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师姐们被分散在各地，最终也走向了同一个结局……而且每次发生的时候，都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

“你这么说的话，我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秦宣不胜唏嘘。

“所以啊，有些因果是无法人为干涉的，最多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六师姐那么神机妙算，但我觉得最后她也逃不脱这个因果循环。”谭嘉茵感慨道。

“不是，七师姐……你扯这么多，是不是有了什么坏心思，在提前给我做心理建设啊。”秦宣一语道破天机。

“那你会拒绝我吗？”

谭嘉茵满脸笑意，已经开始悄悄挂挡了。

如果没喝酒，秦宣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浴桶，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理智和欲念赫然是分庭抗礼的局面。

一个男人如果真喝得很醉，那大概率是无法支棱的。

酒后乱性的概率，其实非常低，大多人只是拿酒作为借口，掩饰自己的小心思。

但在微醺的状态下，身体一切正常，思维会异常活跃，也就是意识非常清醒，只是很难克制自己，这不叫酒后乱性，而是单纯的被欲念给支配了而已。

现在，秦宣就在被支配的状态里。

关键时刻。

秦宣咬了下舌尖，恢复了理智，在谭嘉茵耳边轻声道：“如果真是因果注定，那确实没办法，但今晚……我还克制得了自己，我一想到六师姐辛苦安排了那么多，就实在无法自我放纵。”

放下话，秦宣跳出了浴桶，摆了摆手，表示先回房休息了。

谭嘉茵双手平展，搭在浴桶边缘，喃喃自语：“可能这件事本身没有对错之分吧，只是看人怎么理解。

师叔告诉我，当年师父和六师姐都算过卦，卦象非常一致，如果我们九个真的全都得手了，会触发因果轮回，导致惊天灾难降临人间，卦象显示：天地变色、山川崩坏、湖海逆流……

就是因为这没头没尾，而又充满了诡异色彩的卦象，让师父和六师姐努力杜绝那些事情的发生。

但师叔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卦象是很凶，可谁又能肯定，那一定是件坏事，毕竟凡事都有两面性，退一步说，如果最终所有人都死在天主的手上，那么这些事情，还显得重要吗……”

谭嘉茵自言自语，脸色异常凝重。

由于青恒子的死而复生太过诡谲，谭嘉茵其实无法全盘相信他，只是他说的有些东西，无论怎么想，都有一定的道理。

突然。

光线昏暗的浴室里，突然亮起了些许光芒。

谭嘉茵猛然抬起手来，只见秦宣送给她的那只镯子，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光芒，而且一闪一熄的。

“奇怪，这玩意儿说是法器吧，却什么作用都没有，说它是凡品吧，又像是通灵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当晚。

谭嘉茵做了个怪梦。

梦中师姐妹九人全都身披银色甲胄，一字排开，齐齐单膝跪地。

面前。

有一道模糊的虚影。

谭嘉茵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面前那人到底是谁，可是怎么也无法看到冰山一角……

醒来之后，谭嘉茵气喘吁吁，浑身早已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