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和苦涩在她的胃里蔓延开来；她气得大骂：“这到底是谁！？你想杀我！？” 她想打他一巴掌，却被那人拦住了。只听有人在耳边轻声说道：“你这小兔崽子！我要杀你轻而易举，我连毒都不用，我只是在为你减轻酒精的作用，乖乖的，多喝点酒，你会感觉好些。” 他又往她喉咙里灌了一碗酒。

...

秋天的微风徐徐吹来，月亮高挂在天空之上。周围有很多灌木丛，许多高大的树木穿透云层。周围的杂草干枯泛黄，几乎盖住了两人。

一些可怕的动物在森林里嚎叫和咆哮。

顾惜玖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远处有一团篝火在燃烧，让她的身体保持温暖。

她看了看头顶的月亮，又看了看附近的篝火。她又看了看在河里嬉闹的独角兽，还有打坐的老夫子。她一愣，“这是哪里？”

帝拂衣睁眼看着她。“哦，你醒了！”

顾惜玖想了想，想起自己喝了很多酒。她记得自己感到头晕，之后就想不起来其他任何事情了。仔细一想，她想起自己从独角兽身上摔下来，差点淹死在河里。“哦是的！” 她记得帝拂衣给她脱了上衣！

顾惜玖想到这里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审视自己。她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件上衣，而且是湿的。虽然觉得冷，但她庆幸至少上衣的扣子扣好了。

她又看向换了一身新袍子的帝拂衣。他刚才穿的紫色长袍，变成了月光般的白色长袍，看着还挺舒服的。

顾惜玖惊呆了，他打坐时的模样，和那玉像一模一样！只是，他一开口，就又阴险起来，让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湿了？”

“好问题！” 帝拂衣笑了笑，但笑得一点都不真诚：“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惜玖给她肿胀的额头发信息，摇头，“我记得是从麒麟背上掉下来的，奇怪的是，有你在，我怎么会从麒麟背上掉下来？” 她有点信任他！

帝拂衣在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他盯着她看了一会，解释道：“你喝多了，想占我的便宜，整个过程还吐在麒麟身上，麒麟生气了，把你甩了下去……”

顾惜玖沉默不语，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粗暴！她又揉了揉眉心，“可是我记得你用白色光芒救了我……”

“你说得对，那是我怕你变成肉糜，所以才救了你。”

“那我怎么又摔倒了？” 顾惜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自杀。” 帝拂衣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说道：“我们距离河边很近，所以才没有拉你上来。”

顾惜玖没说话。她想问更多的问题，但决定放手。

“我……我记得，你……”顾惜玖一愣。

“呃，什么？”

“你……你调戏我！” 她对那件事记忆犹新。

“我？调戏你？” 帝拂衣皱眉：“小丫头，你想多了。我的头发都比你漂亮，你以为我真的这么拼命吗？”

顾惜玖无语。

她抿唇，“那你为什么要脱我的上衣！？”

“你不仅吐在独角兽身上，还吐在自己身上，我只是想帮你打扫卫生。”

“可是，你可以用魔法擦干净……” 她还记得他在满香湖给她擦头发擦衣服的情景。为什么这次要用手给她洗？

帝拂衣看着她问道：“泡在水里的时候，感觉如何？”

“糟透了！” 顾惜玖如实回答。

喝醉了还泡在水里，真是糟透了，尤其是这冰天雪地的天气！

“好，我是在教训你，让你别再喝醉了。” 帝拂衣冷冷的说道。

顾惜玖无语，心里还是不爽，“你把我叫醒，我就可以洗漱了。”

“叫醒你？你跟醉猫一样，我一松手你就沉到水里去了，你还指望自己去洗？”

“你是那个说要给我上一课的人，但结果你是那个工作的人。” 毕竟，他是那个收拾她的人。

“你说得对，让你喝酒我已经吸取教训了！” 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喝了！

顾惜玖没说话。

她偷偷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我从水里出来，睡了多久？”

“大约一小时。”

知道自己没有睡太久，她才松了口气。

她又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上衣，“湿了的上衣不舒服，要不要用你的魔法帮我擦干？”

确实，很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带干净的衣服。

“没门！” 帝拂衣拒绝了。

顾惜玖一愣，“为什么？”

“我再给你上一课。”

顾惜玖发现左天主的举动有些奇怪。更何况，他对她又是那么的恶毒。

反正她见惯了他的阴险一面，决定不去追问他掀开她上衣的事情。

她似乎还记得，他只是敞开她的上衣，露出了一小块胸口。既然她还没有进入青春期，还像个孩子，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衣服擦干。

顾惜玖凑近了篝火，希望能把她的衣服晒干。突然，一叠衣服落在了她的膝盖上，“穿上。”

顾惜玖看着豆腐花一样的衣服。有汗衫和长袍，他还给她找来了女式内衣。

衣服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他的‘气味’！每一件都是工艺品！

顾惜玖现在跟他接触过几次，对他了解多了。之前，她在扶苍殿听过一些传闻，说他的怪癖。曾经用过的东西，他宁愿毁掉，也不愿送给别人。不过这次他把衣服给了她，看得出来，他对她还是不错的。

她谢过他，然后转身。

“别走得太远，这附近都是野兽，不是你能对付的。” 帝拂衣提醒她。

顾惜玖顿了顿，“多谢提醒。” 然后她离开了地方去换衣服。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尤其是还有她从未听过的吼叫声。顾惜玖的直觉还算不错，她几乎没有错。所以，她并不打算走得太远。

离岸边八十米左右的大石块，足以将她的丹田全部覆盖。她走到帝拂衣身边问道：“可不可以解封我的瞬移术？我保证不会再逃了。” 自从她和他交往后，她就意识到它没有效果。

“没门！” 帝拂衣答道。

顾惜玖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