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被顶流官宣了!
作者:九影殊 | 分类:现言 | 字数:4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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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就是易楚安
而从那天,他就异常害怕黑暗,尤其是黑暗的密闭空间,那会让自己窒息,让自己好像被撕扯开,无助又痛苦。
那种时时刻刻怀疑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
而现在他必须要找回那种深层的恐惧和害怕,原以为自从有了她自己的人生有了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再有了。
可是心魔啊,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
两边都一样的煎熬。
唐莳不是不知道心魔这个东西有多可怕,就像自己那挥之不去的梦魇;
曾几何时,自己害怕睡觉,每天晚上给自己抹风油精,疯狂喝茶喝咖啡。
因为只要睡着噩梦就会缠绕着自己,仿佛时时刻刻要索命一样。
“差不多了吧……”陈颖和唐莳同时开口。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过去敲门。
唐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楚辞?”
正在绝望里挣扎的楚辞从那一刻仿佛窥见了天光。
有一束光打进了自己早已麻木不仁的,残酷不堪的世界,她像一个天使一样,对他微笑,朝他伸手。
楚辞倏地惊醒,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何时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光,偏偏这一束光好像有魔力般照的整个房间都不再漆黑。
他摸了摸脸上残存的汗,拍了拍久蹲微麻的腿,然后慢慢起身。
拉开了门,就看见了一脸紧张的陈颖和唐莳。
小姑娘脸上也有着不正常的白,估计是害怕,褐色瞳孔全是担心,“你没事吧?”
楚辞笑了笑,“没事。”
然后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房间。
楚辞胸有成竹转身,在灯光下徐徐说道:
“从现在起,我就是易楚安。”
唐莳心有余悸的抚了把胸口,看来是成了。
翌日,首先开拍的就是赵时良在寺院里找到易楚安的戏份。
导演比了个“OK”的姿势。
场记到摄像机前“啪一声”打板,“第二十三场第一次,action!”
楚辞眼神一变,瞬间找回状态,小心翼翼躲在角落里用余光怯生生地瞥着赵时良。
赵时良心下悲痛,重重叹了口气。
一空大师走上前来:“施主,阿弥陀佛。”
随即行了礼:“这里没有所谓的易楚安,只有弟子无名。
无名身世坎坷,故而性格懦弱;常年跟随老夫,少见外人,还望施主不要介意。”
赵时良苦笑一声:“我怎会介意,只怪自己人微言轻,不能护公子周全。
眼见公子如此模样,自觉无言面对恩人,又惊觉公子所受之苦绝非常人,恨自己无能为力罢了。”
“施主可有故事要讲?”一空大师缓缓问道。
赵时良回了礼,开始回忆起来。
“文惠十年,彼时我在兵中当差。将军已是大名鼎鼎的英武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
而我还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兵,我被人诬陷遭到排挤,家中尚有父母妻儿,百口莫辩。
是将军力排众议,保我性命,替我洗刷冤屈,后又惜我才能,让我当了副将。”
“经此一遭,将军如我再生父母,我曾见小公子无忧无虑,园中嬉闹,冰雪聪颖,亦伴我左右,唤我阿叔。”
如果时光能回到当时该有多好,可是好景啊总不会太长。
赵时良脸色一变:
“谁知突逢变故,将军被诬叛国,被判满门抄斩,一家二十几口无一幸免。
当时我驻守边疆,听闻反叛一事连夜赶回,却只见森森白骨,血洗别院。
悲恸之余只能从长计议,这九年来遍寻小公子,只待将其收养于膝下,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一空大师抬眸,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副将就不曾怀疑过也许事实真相就是如此,将军就是叛国贼呢?”
赵时良听罢,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即便天下人都反,将军也不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笃定,无丝毫怀疑。
“我知将军为人,亦如将军将小公子托付于我。
将军家国大义,乃是把社稷衷心看的比命还重,若非奸人所害,又岂会落的如此下场。”
一空大师缓缓点头。
赵时良叹了口气:“如今内忧外患,国库空虚,宦官与世家勾结;皇帝荒淫无度,王氏冠宠后宫,狐媚祸世,江山岌岌可危。
寻回小公子,自是从这烂透了的世道入手,入朝政,翻天下,报世仇,佐新帝。”
一空大师顿了顿,“将军之死是否另有隐情?”
赵时良看着天边的太阳隐没在云层里,缓缓说:“王婕妤魅惑君主,妖言惑众,和奸臣勾结构陷将军谋反,实则将军忠心耿耿挡人财路;
王婕妤虽动机不纯,但奸臣中饱私囊,侵吞钱财不在少数。
将军镇守之余担负查账,然稍有眉目就有小人作梗,或以千金贿之,或以杀手取其性命,将军皆一一化解。
时值王美人生辰,将军欲击溃敌人防线,再携罪状归都,然长安酒池肉林,充耳不闻。
奸臣妖妃沆瀣一气,趁帝王昏聩,反扣上谋逆罪名,将军百口莫辩,一家几十口人被灭口。”
赵时良悲痛道:“从此边疆无宁日,皇朝无将令。”
“无数能人志士打抱不平,皆被宦丞妖妃拦于台下。”
“边疆九部休养生息,羽翼渐丰。近年更是屡屡进犯,朝内局势一片动荡。”
……
一空大师上前,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易楚安的头,少年不再似刚才那般拘谨害怕,还回了一个微笑。
一空大师握着他的手,慢慢走到赵时良面前,“孩子,你且跟着施主走吧。”
易楚安慌了神,害怕地退到一空大师后面,“师父……师父不要弟子了吗?”
一空大师俯下身子,拍了拍易楚安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师父怎么会不要无名呢,只要无名愿意,这里永远是无名的家。”
“只是……无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困于这一角天空里。”
易楚安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摇了摇头:“可是无名只想永远做静水寺的无名,不想去外面的世界。”
赵时良:“无名,可是你不该在这的,这里或许是你放不下的地方,可是你的心里不能只放得下这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