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

钟璃看着眼前被人为破坏了的归终机。

自从辛淼之前为铜雀写的书出版刊印了以后，盗宝团就已经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随后又发生了几件事，使得她的那个时空，其实过往相当猖獗的盗宝团，已经不能算活跃了。

但显然，这个时空的盗宝团，还是很有胆子的。

因为归终机妨碍到了他们盗宝，并且差点把他们穿成了串，他们便干脆把归终机废了大力气毁损。

损坏的归终机，自然是需要修理的。

存放修理材料的物资的仓库，就在边上。

旅行者没有找到正门，选择了爬窗。

趁着旅行者爬窗的工夫，钟离蹲下，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归终机。

他确定自己能够修理归终机，但多少还是因为归终机的损坏而有些生气。

他前不久才确认过归终机的情况。

毕竟这也算是故人的遗物之一了。

那时候的归终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也仅仅只是缺乏细心的保养而已。

这样一个颇具杀伤力的武器，既然被放在了荒郊野岭当中，为了防止归终机被用于其他用途，他本就没有想着要好好保养这个武器。

但任由它经受风吹日晒雨淋什么的没问题，钟离却不能接受，归终机居然这么快，就遭到了破坏。

看着将手停留在归终机上的钟离，钟璃心知，其实这位即将退休的帝君，大概真的不是太好受。

毕竟虽然现在的很多事情，虽然大差不差是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的。

但是——

这位想要按照璃月的传统，给自己举行一场送仙典仪的帝君其实应该明白——

这一场送仙典仪，和曾经的送仙典仪，一点都不一样。

在仙家们远离璃月的时代，人们牢记送仙典仪的仪礼，并且经常参加送仙典仪，明白参加送仙典仪的传统。

然而时过境迁，现如今，又还有多少人经历过送仙典仪呢？

这场原本应该有不少的神明信徒参与的大型集会，终究成为了一场自己给自己举办的盛会。

即使身边还有旅行者这个打工仔在帮忙，并且还会遇到甘雨这位记得璃月传统的七星秘书。

阿山婆这个老手艺人，在扎风筝的时候也没有出错

但传统文化的失落，大概还是会让他失望的吧。

何况他现在还看见了——

代表着璃月旧文化的归终机，同样受到了破坏。

即使在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些，但是……

心中其实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吧？

钟璃自己倒是不会因为归终机被破坏，有太多的触动。

一方面，她那个时空的归终机，又还没有被恶意损坏。

另一方面——

归终都被捞回来了，归终机对于归终自己来说，应该都已经算是“不成熟的作品”。

归终总是可以做出更加厉害的机关的。

而这类机关，只要新研发出了更好的东西，那么眼前的归终机，自然就会被顶掉。

而对于有些感慨的钟离啊……

有的时候，要打断一个人的回忆，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创造新的回忆。

钟璃想了想，在旅行者忙着吭哧吭哧地搬箱子的时候，询问他：

“你听过椰羊吗？”

钟离当然没听说过。

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了，一般情况下，在他的绝佳的记忆力的支持下，他一般是不会漏过太多的书本的。

但璃月的历史确实久远，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看书，偶尔也会做做别的事情的。

因此，一些古籍只是孤本，或者他没有见过，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没有听说椰羊，不代表椰羊根就存在。

反正只是为了满足七七的要求而已。

出来就当做是散心了嘛。

椰羊存不存在，其实不重要。

何况七七那么乖，应该不会骗人。

既然她提出来想要椰羊，那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虽然这算是获取永生香之路的一个小变数和小波折，但是这样的波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钟离自己能够接受，其实也觉得，钟璃这位同位体，肯定也可以接受。

因此即使被询问了“是否听说过椰羊”，钟离的第一反应不是钟璃厌烦了跟着他们来找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而只是觉得，钟璃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太靠谱。

——如果谁都没有见过椰羊，谁又能够保证，自己见到椰羊的时候能够认出来，或者说——

不会把别的东西，错认成椰羊呢？

但钟离觉得，既然来了，那就善始善终吧。

“虽然确实没有听说过椰羊这样的半仙之兽，但既然是传说中的半仙之兽，那么在力量上，肯定有所不同吧。”

“再者——”

“虽然不认识椰羊的时候，无法直接辨认椰羊。”

“但是我相信，见到别的物种的时候，我总是能够认出这些东西的。”

钟离真的在认真地以“椰羊”存在为前提，思考着自己应该怎样辨别椰羊。

钟璃没想那么早揭露，毕竟那可是岩王帝君难得因为震惊而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的时刻呢。

不过不说椰羊是否存在的问题，她还是恶趣味道：

“那就靠你啦——”

“我也不认识椰羊，只认识叶羊。”

“叶羊？”

见多识广的帝君在这一刻，迷惑了。

短短的一天之内，他就接受到了两个名字类似，但是似乎并不是实际并不是很相像的物种信息呢。

半仙之兽椰羊还没有找到，又从钟璃口中知道了叶羊。

而钟璃则异常友善地回答了钟离的疑惑：

“那是一种长得还挺可爱的生物。”

“全名叫做小绵羊海蛞蝓。”

不是很能够接受海鲜的钟离：“……”

“海蛞蝓啊……”

虽然不一定见过“叶羊”的样子，但是钟离倒是知道了——

眼前这位虽然是他的同位体，但是在海产上面，似乎比他放得开一些。

起码虽然有的时候，看着海洋，钟离也会想起奥赛尔这个旧敌，但是钟离自知，自己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非常愿意去提“海”。

于是看着眼前这个提起了“叶羊”，根本就不怀好意的钟璃，钟离心中没了对过往的感怀，只希望钟璃还是不要再提海洋生物了。

而钟璃眼看着他不想多说，又已经从之前的情绪当中脱离，自然不会继续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