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是李媛昭几个知青，姜晓晓被宋岩扶着，还双眼通红。村里的其他妇女跟在知青们的身后。

程前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了，公社的一个干事领着她们往里走。

程前进赶紧跑出来迎她们，“你们怎么一起来公社了？”

为首的李媛昭不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回答他。

段德才追出来，看得出来她们应该是认识的。“这是你们大队的人？”

一帮人 一起来这架势可不小啊！

“为首的是知青李媛昭…”程前进只介绍了一个人。

程前进要是看不出来她们是为了姜晓晓，他就是个棒槌。

一看这架势就不是来找事的，也是来反应事的。没事不能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编织组李组长啊！”段德才说道。

“我不是编织组的组长！”李媛昭表情淡淡的。

“自从程前进当了书记，李知青就不是组长了！”二壮媳妇有说不尽愤怒，刚分家，是她最困难的时候。有编织组的钱，她的日子好过不少。可是编织组要让老程家整黄了。

程前进有些尴尬，“那不是李知青自己辞职了吗？”

“程秀云把不合格的全塞进去了，不让李知青控制质量。她让人指着鼻子骂李知青，人家能干的下去才怪了吧？”陈晓东媳妇气哼哼的说。

段德才突然感觉到了不安。“程秀云在你们编织组里是干什么的？”

“程秀云在编织组里一手遮天呢。她指着黄国清和潘博的鼻子让人家滚，把自己的老爷们硬按进去。结果把材料和染料全废了。”另一个妇女说。

宋岩和姜晓晓相互看了看，现在说的内容全在编织组的事上。

大家损失了切身的利益，自己就放弃沉默了。

大家一生气，七嘴八舌的说着程秀云的事。

这么大的动静能不惊动公社书记吗？

“各位同志，我是公社的书记，是谁惹怒了我们这些妇女同志啊！”公社书记问。

公社书记在老百姓心里就是挺大的官了，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女人倒不说话了。

李媛昭：“书记你好！我是青山大队的知青。大队里的男青年对女知青耍流氓被告了以后，在派出所里关了一天就被放出来了。他还扬言他大伯是书记。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程前进听见这话都要吓尿了。“之前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可以胡说。”

“谁胡说了？你侄子这样就是这么说的。我听见了。”程三嫂第一说。

“我作证，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几个女人纷纷给李媛昭作证。

李媛昭：“程毅这么说他是有倚仗的。

程毅耍流氓之后被送到了派出所，警察同志到村里调查的时候只去程毅的亲属家…”

李媛昭的嘴不是一般的厉害，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村里的妇女还跟不断附和。

公司书记不认识程前进，但是也从大家的对话里听出来了，“你是青山大队的书记？耍流氓的是你的侄子？”

“这其中有误会…”程前进的汗顺脸淌。

李媛昭能让他混过去吗？她把从警察那里听说的事情说了。“这我是听说的。原来我是不信的，可是第二天耍流氓的人就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不信…”

跟来的妇女同志们万万没有想到程毅家是这么说的。

“程书记，你家怎么有脸说是宋知青以处对象的名义哄着程毅干活？你自己说程毅干活吗？”女人的涂抹星子都要喷到程前进的脸上了。

“可拉倒吧！大队里十天工，他有八天不出。宋知青还能为了让他干活，跟他处对象。谁这么不要脸撒谎？”

“偷奸耍滑他第一，偷鸡摸狗肯定有他。那是说不上媳妇的玩意儿…”

“人家不是有本事能赖上一个媳妇吗？”…

公社书记：“你是青山大队的人，你应该了解情况吧？”他问程前进。

“你问他干啥？他就知道护着自家人。他让他侄女管编织组，那就是一个只会扯老婆舌的玩意儿。她把编织组要整黄了。”

“我们青山大队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们整个书记来？”

“程前进的侄女把很多的材料和染料都给霍霍了。”二壮媳妇说这话的时候都有哭腔了。

“是谁让程前进当书记的？他可把我害苦了。”

段德才的额头冒汗了。

这时候公社的一个干事跑了出来。“书记，县公安局打来电话了。他说派出所打电话没人接，才打到这来的。他们让咱们出人把程秀云弄回来。

程秀云就是青山大队的，她昨天大闹了供销社。因为县供销社的刘主任不收她送去的编织品。因为那些东西都不合格。”干事说完看了看程前进，看看青山大队的人。

李媛昭：“各位领导，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派出所的同志不能公正处理。我们来这里就是请领导主持公道的。”

…

公社的领导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同时有公社的干部劝李媛昭先回去。她转头去看宋岩。

宋岩：“领导尽管去开会。我们保证安安静静的，不打扰各位领导。再说了，我们这帮农村妇女能吃苦，能忍饿。一顿饭不吃不要紧。

我们就在这里等了。”

那些人是走是留真就听李媛昭和宋岩的。等就等呗，谁还在乎饿一顿啊？

宋岩不这么想。明显发生这样的事，是工作失误。公社书记看到这些女人都不肯走，这件事肯定不能敷衍了事。

人民政府为人民。这么多人不吃饭，也在这里等着。领导能看得下去吗？一会儿公社一定给送吃的。

这件事情首先要找的就是公社派出所。可是那边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派人去叫吧。

派出所那边还闹哄哄的一片，所以连电话响了都不知道。

去通知派出所的干事，通知送到后就往公社大院这边跑。派出所里还一堆女人呢？都是因为程前进的侄子耍流氓的事。

段德才的冷汗直冒，程前进当上书记才几天啊，居然惹起了这么大的麻烦。

派出所所长和副所长来开会。前面是他们两个后面跟了一大串女人。

不出宋岩所料，中午的时候公社还真管饭，干事们把她们领到了公社食堂。

只做了一个菜，炒白菜片。但是妇女们也很高兴，因为一人给了一个白面馒头…

没用多长时间。开会的结果就出来了。

马波和其他两位却调察警察同志停职。

程前进撤职。

抓捕程毅和他娘。

对于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一事，重新调查。

马波不承认是受人指使才袒护程毅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算是初步满意吧。

大家坐马车往回赶，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了戴着手铐的程毅和他娘。

程二嫂带头鼓掌，接着其他女人就跟着。

广大妇女觉得挺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