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去程大嫂家逛了一圈。

下午有些话在村民之间传递开了。

起因就是程二嫂到邻居家串门。今天大家的话题就是染废了的材料和染料。

“这些东西废也就废了，咱们也没搭功夫。你想过没有？李组长和程秀云发生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是质量问题。”程二嫂问。

邻居：“李组长说编的质量不好。程秀云就说合格，最后李组长给气走了。”

程二嫂：“以前有些事情没细想啊！编织组现在废了那么多染料和材料，我才猜到一件事。李组长走之前是不是说这样质量的东西她不会往供销社送。”

“我听说好像是这么说的。”邻居想了想之后说道。

“你说李组长是不是知道人家不收，所以她才不送啊！”

“不会吧？”

“那是文化人，办事都是有条理的。

就像染色这事，以前以为是李组长要照顾黄国庆和潘博。毕竟都是知青吗？

那个活哪个男人没有力气干啊？

现在证明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像咱家这些土里刨食的男人，根本就干不了。

我一想，这里头我也编了那么些呢。要是供销社不收，那就拿不回来钱，多亏呀。

我家最近花钱的地方多，我都上火的牙疼了。”

“啊？能吗？”

…

程二嫂这个邻居外号叫张快嘴，她这个人听到什么事情就喜欢赶紧往外说。但说的时候是有一说一，从来不添油加醋。虽然是嘴快，但是在村子里没挨过打。

张快嘴没在编织组里，但是她妹妹在呀。她也知道这一批货的量挺大的。要是这么长时间都白搭了，谁不生气呀？

这个猜测没到天黑之前编织组的女人们都知道了。

染料和材料的事，再加上这个猜测，女人们坐不住了。先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后来干脆大伙凑在一起了。

二壮媳妇：“今天晚上这个事要是不问明白，我都睡不着觉。咱们 猜来猜去也没用，去找书记呗！让程秀云明天就去送货。

供销社收的话就是皆大欢喜。要是不收的话，咱们就别指着分钱了。”

程二嫂和二壮媳妇提前通过话，二壮媳妇怎么说心里有数。

是这么回事儿，猜有啥用啊？明天就往供销社送，是啥结果就知道了。

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直奔书记家，大伙说快过年了，想分点钱过个肥年。让程组长明天往供销社送货吧。

程前进看这些女人都聚在一起了，就觉得这里有事儿。他们要求去送货，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送就送吧！他就答应了。

等女人们都走了，程前进让自己的媳妇儿赶紧去打听消息去。

程前进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本来就不淡定的心就更忐忑了。不会猜测的事情成真吧！

第二天一早晨，程秀云和村里的一个妇女，就去供销社送货。

程秀云走了没多久，村子里就来了两个警察同志调查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的事。

警察直接打听王柱子家，程毅二哥家，还有程前进的大儿子家。从他们这几家出来之后，警察同志就走了。

宋岩让有福一直注意着。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岩的心往下沉。

魏二婶这个证人暂时不能暴露。等程秀云回来再做打算吧！

又一件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程秀云被县里的公安局给关起来了。

是和她一起去的女人带回来的消息。

程秀云和她把货送到供销社后，供销社的人就开始检查他们送去的编织品。结果拿出来一个不合格，拿出来一个不合格。

人家气的当时就找领导了。他们拿着些破烂儿，是来骗人的吗？”

供销社的刘主任亲自来验了一次货，结果也是一样的。抽出十个来里头只有两个合格的。

刘主任是很生气的，当时就说以后再也不要青山大队的编织品了。

程秀云当时就拉着刘主任求人家把东西收下。刘主任死活不收，程秀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一看是这样的结果，程秀云就开始在供销社撒泼打滚。还说是李媛昭给了刘主任好处。刘主任才这么刁难她的。不是程秀云无所畏惧，是她没有退路了。供销社不收，她就完了！

程秀云这么闹，供销社的人就把公安找来了。程秀云被抓到公安局了。

怎么会这样？干了这么长时间一分钱没赚到不说，供销社以后还不收编织组的货物了。那以后也别想挣钱了。

女人们彻底炸锅了，直接冲到了程前进家，这事书记要想办法呀？还得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好好的编织组是在程书记的领导下，现在一件货也送不出去了。

今天去县里，肯定是不赶趟了。程前进答应大家伙明天去。

这帮女人从程前进家出来就碰见程毅和他娘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看见他们，大家伙心里都不咋舒服。程毅耍了流氓还能出来，不就是仗着程前进吗？

要不是因为程前进非得让程秀云进编织组，能是现在这个结果吗？

偏偏程毅不知死活的炫耀，“我大伯是书记，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还挑衅地瞪着程二嫂和程三嫂。

其他女人们心里也都不是滋味，程毅耍没耍流氓，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他本来就是个二流子，要是再没有拘束，村子里的人都得遭殃。

等程毅走远了。程二嫂喊住大家伙：“我明天要做一件事，给自己出出气。你们要是也想出气的话，明天就到我家来找我。想做什么？明天就会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想去就跟着我走，你们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强求。

就 是说好了，今天回去谁也别嘴欠。”

大家伙的气从哪来？程前进和程秀云啊！

明显的程二嫂的气是冲程毅的。

“好！”大家一致的同意，而且默契的都没有和程家说。

程秀云是带了好几个程家和他丈夫家的人进编织组，不过她们没在这些人当中。

让程二嫂找张快嘴传话就行了，其它的事宋岩要自己做。程二嫂知道了宋岩的打算就要自己挑头。和程前进没什么面子需要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