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耶坦方舟的战况林凡是没法操心了，他飘在虚空之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星球粉碎后的松散岩石群和尘埃带、总体呈现着艳红色彩的无序背景、在群魔中苦苦挣扎的帝国舰队，其中还有几座通体漆黑泛着暗绿光的惧亡者飞天坟头。

阿巴顿这是提前把卡迪亚给砸碎了？看这规模感觉也不像是猩红之路该有的样子啊，充其量就是一个星系完蛋了而已。

林凡向下看去，发现比耶坦方舟正嵌在一颗在搏动的硕大心脏中，白色的灵骨舰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把献祭用的匕首一样，那些恶魔都是从心脏喷吐出来的血化成的。

此时的恐虐已经没有了身披重甲的战士形象，他权柄的象征物密密麻麻的堆砌在一起。刀枪火炮、律法文典、荣耀勇气、憎恨狂怒、颅骨鲜血、纪律秩序、适者生存、公平正义组成的八个巨大风暴超出了凡人的理解范畴，也让一旁没有彻底解放力量的色孽难以抵挡。

一缕淡淡的白色穿梭在这八大风暴之中，虚无缥缈、难以把握，看来这就是奸奇所摒弃的希望之力。

“嘿！恐虐！”林凡大声呼喊，在目睹了初位主观者丰功伟业后他只对自己的力量怀有敬畏之心。

八重风暴停顿一刻，然后一缕狂风卷向林凡。

狂风消散，一支铺天盖地的军队将林凡团团包围。

八头神尊嗜血狂魔分别率领着八头嗜血狂魔，而这八只嗜血狂魔又率领着比他们位阶更低的其他狂魔。哪怕是在巴尔之战砍翻虫群和圣血天使的大魔卡班哈也只能处于第三位阶而已，和他力量不相上下的恶魔还有512只。

包围林凡的军团就以数字八位为核心组建出来，最顶尖的八头狂魔在无数岁月里为恐虐献上祭品，他们的身躯满挂着败者的头颅和荣耀的伤疤。

林凡不畏惧群魔的包围，但他不想在这些恶魔的拖延中浪费太多时间。

那枚高度压缩的沉重核弹被林凡掂量在掌中，他手指穿透外壳，然后对着恶魔最为密集的区域投掷出去。

恶魔的反物质身躯足以让他们承受巨量的物理打击，帝国在面对恶魔的进攻从来都只会强调一点。

更密集的射击！更强大的火力！

只要当量足够，什么牛鬼蛇神都要给他放逐到地狱之中。

这枚俄德迈尔精心打造的核弹也是如此，它能将战列舰视为甜点的虫族利维坦开膛破肚，自然也可以让位阶较低的恶魔通通消亡。

爆炸区域里第三位阶及以上的恶魔在核弹的爆炸中幸存，他们对着林凡咆哮，然后齐齐抄起斧子重刃冲了过来。

色孽自然不愿意让林凡被这些低等恶魔干扰，她在抵挡风暴的间隙向林凡的位置投去目光，以六为核心的色孽魔军瞬间降临在林凡的身边。

色孽的分神让她的几万触手被风暴所吞噬，伤痛对于色孽来说并不新鲜，但这意味着她将在面对恐虐的战斗里会有着微弱的劣势。

“哦吼吼~老爷~”以捕杀恐虐大魔为乐的色孽大魔——夏拉希.魔灾亭亭玉立，肌肤如雕像般细腻柔滑而完美，体态表现着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优雅。她或者说他的存在就是色孽与恐虐之间永恒而激烈的世仇化身，从很多方面来看，色孽专创夏拉希的目的就是以轻蔑的方式猎杀大魔进而羞辱恐虐，打败一位和她对等的神明同样是一件新奇有趣的事情。

夏拉希身材虽纤细，但他散发出来的威胁感丝毫不逊于肌肉如山隆起的恐虐大魔。

恐虐因为奸奇的背叛产生了难以想象的狂怒，作为律法正直的化身，恐虐不能容忍奸奇对契约的轻蔑践踏，愤怒也就因此化为力量，注入大魔体内。

色孽也是如此，在见证了奸奇的自爆后，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正在冲刷着她的全身。

两股力量就在此对撞，林凡则处于军团互相碾压的最前沿。

神尊恐虐大魔一下横扫便斩落数十恶魔的头颅，随后他就被林凡的光矛刺中眉间，闪烁过去的人影对着他宽大厚重的头颅打去一拳，这头大魔便化为血浆四处飞溅。

恶魔军团的战争往往以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为周期计算。亚空间那不为人知的角落，恐虐和色孽第一次见面就发起的古老战争直到今天都没有结束，但这次军团会战因为有了林凡的参与持续的时间大大缩短。

夏拉希和他自私自恋的兄弟姐妹在林凡的帮助下在恐虐恶魔中间畅通无阻，这些高位阶的恶魔对于低位阶的恶魔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八头最顶尖的神尊大魔成为了林凡身下的宏伟尸骸，这等战力自然也得到了恐虐赞叹和注视，不过这股猩红的力量只能粗陋的缠绕在林凡的盔甲之外，并不能给他的灵魂提供澎湃的力量。

但换句话来说，林凡在此真的有灵魂吗？如果有灵魂，他位阶的灵魂是恐虐有资格恩赐的吗？

这种被众人忽视的细节落在了欺诈者的眼中，阿格里皮娜作为现实和亚空间的过渡区域，作为物理规则具现的星神当然也可以观察亚空间神明的战争。

恐虐第一批派遣下去的魔军已经在林凡和色孽魔军的绞杀下消亡，但作为战争的主人，作为无时无序亚空间中比色孽诞生更早的存在，恐虐的力量并不只有这样薄弱。

战争滋养着恐虐，战胜和战败都只会让恐虐更加强大。为了消灭恐虐就必须发动战争，发动战争就意味着恐虐无法消亡，这种概念性的力量轮回让诸神永远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失败。

潮起潮落，生生不息。唯有宇宙坍缩、生命灭绝，诸神才能彻底湮灭。

更多的军团被风暴吐出，更古老的愤怒被风暴所吐出。

恐虐恶魔屹立在林凡之前，色孽恶魔屹立在林凡之后。

新一轮的战争又要爆发，夏拉希告诉林凡，这种战争并非毫无意义，只要他们能击穿恐虐恶魔的防线，狠狠刺入那些概念构成的猩红风暴，就可以让色孽直接创伤恐虐的本体，让他暂时安静下去。

“那为什么不攻击那颗心脏呢？”林凡询问着夏拉希。

“老爷。”夏拉希用雌雄难辨的声音回答着，“你不会想看到血神之心炸裂后泼洒凡间的景象的，在裂隙缝合之前，我不建议多碰那玩意一下。”

（问：这本书进入结局倒计时了吗？）

（答：早的呢，一堆坑没填呢。之前写那么多可不是白写的，都是为了铺垫才写的。虽说这段是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的内容，但在越来越宏大的战争里，作为一名大远征连长的战帅阿巴顿确实有点不够看。【诸位原体：你小子也配叫战帅？】）

（十二真言里已经出场的：阿玛拉加【生、死、附】，欧若拉【停】，虚空龙【物的残影】，寂静王【退】）

（无奖竞猜：还有什么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