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舰桥，导航员和灵能巫师垂着脑袋瑟瑟发抖，他们完全不敢抬头直面阿巴顿的怒火。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阿巴顿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但语气里藏着的杀意和愤怒更加明显，“我让你们引导那群不听命令、没有脑子的蠢货到卡迪亚，你们却打开了一个直通阿格皮里娜铸造世界地底的传送门？”

巫师们沉默不语，他们知道不管怎么解释都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阿巴顿用眼神向黑色军团战士下达了对无能巫师的处决，他们被黑色军团战士拖下去送到关押混沌卵的囚室中。

阿巴顿捏着自己的鼻梁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名将领本不该用这样的行为暴露自己的软弱，但他现在必须依靠这个小小的行动来宣泄下心中的无奈之情。

卡洛斯聒噪的声音响起，“来都来了，莫不如直接攻击阿格皮里娜怎么样？把上面的工厂和军火掳掠一空，然后向卡迪亚发起进攻，何乐而不为？”

“进攻阿格皮里娜...”阿巴顿冷冷的看向卡洛斯，“传送门的位置是你改变的？”

“我？”卡洛斯笑了笑，“当然不是我，这是变化，是命运向你投去的青睐...如果你愿意顺命而行，黑色远征将会变得轻松又...”

话还没说完，阿巴顿就朝着卡洛斯打去一梭子子弹。这些装在荷鲁斯之爪的古老弹药承载着历史的丰厚，亚空间力量的浸润，所能制造出来的伤害也超出了现实和虚妄的范畴。

卡洛斯不敢小瞧这些特殊的弹药，直接将自己的身躯打散成诡变的火焰和阴影，穿行在复仇之魂号的舰桥中在另一个地方重聚身躯。

“怒火不能帮助你解决问题，要正视变化带来的局势。”卡洛斯继续劝说着，但这只引来了阿巴顿更多的怒火。

子弹咆哮在舰桥，阿巴顿跟着卡洛斯飞窜的阴影射击。卡杨的妹妹不悦的发起警报，这才让阿巴顿停止开火。

阿巴顿没有理会嬉笑的卡洛斯，他命令舰队远离指向阿格皮里娜铸造世界的传送门，继续朝着卡迪亚方向前进。

“你在干什么？”卡洛斯闪在阿巴顿身边，语气里带着难见的惊讶感，“你这是浪费机会！阿格皮里娜近在咫尺，你却对卡迪亚念念不忘？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吗？”

“首先，阿格皮里娜铸造世界并不是这次远征的主要目标。”阿巴顿没有回头看卡洛斯，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其次，我并不信任你们这些以欺骗和愚弄为力量之源的魔鬼。”

“真的，你这是种族歧视，是刻板印象。我保证我都是为了你好。”卡洛斯诚挚的说着，阿巴顿并没有被他精湛的演技所打动。

铺天盖地的黑色舰队离卡洛斯维持的传送门越来越远，卡洛斯焦急不已，暗骂阿巴顿的愚蠢和无知。

“你会后悔的！”卡洛斯气急败坏的跑到阿巴顿背后尖叫着，“你会在卡迪亚碰的头破血流，然后耻辱的跪在地上，懊恼你拒绝了万变之主的好意！”

“我从不后悔。”阿巴顿平静的说着，然后猛地转身攻击，用装备着荷鲁斯之爪的拳头攻向卡洛斯的胸膛。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卡洛斯没能躲开阿巴顿的攻击，荷鲁斯之爪的利刃刺入了他的身体，然后阿巴顿便冷酷的扣动扳机，爆弹在卡洛斯的身体中制造出来硕大的空洞。

卡洛斯化为一缕火焰迅速离去，临走前给阿巴顿留下了一个不甘又愤怒的眼神。

“战帅，我不明白。”泰雷马农目睹了这一切，“就算这些恶魔不值得信任，但阿格皮里娜的虚弱是确实的，就算没能控制这颗星球，把上面的物资抢走或者焚烧也是不错的选择。”

“没错，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阿巴顿回答泰雷马农时格外的有耐心，“但也正如你说的，恶魔绝不可被信任。他们虽自称为我们的盟友，但实际上他们只忠于那些该死的邪神和自己的欲望。我的父亲就被这些恶魔所铺就的甜言蜜语所欺骗，我决不可能重蹈他的覆辙。”

“那这些恶魔在阿格皮里娜图谋什么？”泰雷马农又问着。

阿巴顿沉默一会，然后诚恳的看着泰雷马农，“我不知道这些恶魔图谋什么，但我只知道他们绝不可能让我们成为阿格皮里娜战役的最大赢家。也许等我们获得胜利之时，就是他们将黑色军团一并埋葬的时候。”

看着泰雷马农点点头，阿巴顿又说着，“诚然，进攻卡迪亚固然是一场硬仗。但是这只是我们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的小小开始而已，面对着卡迪亚都选择退却，那么我们将如何入主泰拉，让整个帝国臣服在我们的脚下呢？”

“我明白了。”泰雷马农为阿巴顿的宏大目标弯腰行礼，“没有您，就没有黑色军团。”

“哈哈。”阿巴顿谦虚的摇摇头，然后对着泰雷马农神秘兮兮的笑着说，“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放弃了阿格皮里娜，还记得暗影之血战帮吗？”

“那群行事跟土匪一样的午夜领主？”

“没错，他们会喜欢在吞世者军团制造的混乱中大发横财的，而且他们战帮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他们的领袖可是黑甲卫的一员。”

......

卡洛斯行于复仇之魂号里，愤怒让他的羽毛蓬松的炸开，他将挡在自己面前来不及让开的蠢货通通化为璀璨的水晶雕像，俨然一副诡计被戳穿的样子。

确定自己没有被任何人监视，卡洛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随后向奸奇发送着消息。

“阿巴顿没有改变他的作战计划。”

“哦？可以，这家伙比我想得要更警惕一点。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吧。你继续把阿格皮里娜的水搅浑，最好让恐虐和色孽在上头打起来，卡迪亚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遵命，万变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