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林凡表示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一颗星球还应该有些什么东西。

林凡觉得自己的思路很乱，脑海中浮现的甚至都不是一个完整的画面，而是几个关键词，随着林凡设想一个关键词时，和关键词能照应上的图像就构成在林凡的脑子中。

可以构想出来白色的画面，甚至是简单的立方体，但林凡却无法让一个星球凝实可见。

仅仅是思考直径km的概念就让林凡头疼不已，更不要说是星球所承载的无数土壤、水源、生灵、钢铁...

这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最终一个世界只能依靠着‘整体大概是椭圆形’‘大多是海洋’‘这块大陆是这个形状’等信息拼凑出来一个十分简略的脑内示意图。

林凡睁开眼，他通过眼睛接收到的信息冲垮了他脑内的构图，让其变得更加模糊抽象。

良久林凡也只能叹口气，“这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创造要比毁灭难的多。”

“是这样的。”寂静王平静地回应着。

“那么该怎么办呢？如果有朝一日我变成白欢那样，张口闭口碎了几个世界...”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寂静王继续问着，语气里藏着期待和不安，这个问题他以前就问过一次，不过是借着塔拉辛的身躯发问的。

思考许久，林凡摇摇头说着，“我不知道。”

林凡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答案，但对于寂静王来说，这种回答实在是堪称完美。

不知道。

对于主观者来言，确定才是最危险的，越是迷茫和困惑，他的力量所能波及的范围就越小。

寂静王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保持在一个平静的语气说着，“这就够了，白欢当年也回答过这个问题。”

“她说什么？”

“她不在乎。”

林凡抬头看着寂静王，久久没有说话...

旁观者飘荡在虚空中，他移动的方式相当神奇迅速。

旁观者沉入过去历史中，发现了在十一万年前，有一颗陨石从这里划过，于是旁观者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陨石上。

陨石继续飘荡，九万九千年后，陨石被一枚宏炮弹命中，顷刻间陨石四分五裂，而旁观者追溯着宏炮弹的历史，一路倒退回战舰中。

宏炮弹的主人是一条深渊级战列舰，在旁观者的注视中，这条战舰东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

强大的战舰游于虚空，也将亡于虚空，荷鲁斯的狼群袭击了深渊级战列舰，用各种亵渎的仪式逼迫机魂就范。

这一过程其实还蛮有意思的，虽然旁观者作为星神并不喜欢亚空间里的那些情绪潮汐，但他也会赞叹亚空间情绪潮汐在找乐子时候的创意性。

深渊级战列舰的舰长宁死不降，不过在混沌星际战士的迅猛打击和巫术干扰下，他没能过载战舰的引擎以自爆来赢得最后的荣耀。

舰长被残忍杀死，他的死亡引起了战舰机魂强烈的不满，泄压管道被封堵，自动炮塔全部瞄准了跳帮进来的混沌星际战士。

面对着机魂的抗争，巫师们聚在一起，他们将舰长的尸骸分解，用恶魔的灵魂填充了血淋淋的皮囊。

不过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让机魂就范，巫师收集污秽的血液，将其直接泼洒在沉思者阵列上。

战舰的引擎正在剧烈的嗡鸣，这是机魂为自己被玷污的哭泣。

阵法刻印在战舰的甲板上，锁链将战舰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这些带有尖钉的锁链在收紧时摩擦着战舰的装甲，吱呀声从来没有断过。

机魂气喘吁吁，在最绝望的时候被蒙上舰长人皮的恶魔趁虚而入...

后来这艘战舰损毁，被亚空间裂隙吞噬和其他太空垃圾凝聚在一起，黑暗中游荡着兽人、亚空间恶魔等各种奇怪又危险的生物。

等时间流逝，这个战舰被亚空间裂隙吐出来时，已经是巨大废船结构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旁观者也在这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片段的跳跃中完成了极大距离的航行。

旁观者直接从银河系的最边缘来到了恐惧之眼附近，一支机械神教的科技考古小队砸入废船之中，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驻守于这片星域的星际战士。

旁观者将自己的视角放低，他所能见到的一切皆是附体星际战士所能见到的画面。

这就是力量的限制，旁观者拥有着观察过去的全面视角，但当观察现在和未来时，他除了等待时间流逝，就是附在一人的身上以见证未来的片段。

“呼！”凯瑟白牙猛地吐出一口气，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脊背。

“怎么了？”沃德豪斯靠近，他检查了一番凯瑟白牙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混沌腐蚀。

凯瑟白牙活动了一下身子，“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毛毛的。”

沃德豪斯用兽骨简单占卜了一下，然后将一个陶罐打开，剜了一指头苍白的粉末涂在凯瑟白牙的头盔上。

“芬里斯冰洋的野兽会恫吓那些细小的虚空生物。”沃德豪斯做完这一切后点点头。

一个巨大的虚空城市被埋在战舰残骸之后，里面只有鬼火一样的荧光，地面被骸骨和破旧衣物铺的满满的，踩上去会制造出明显的嘎吱声还有混合着骨粉的灰尘。

机械修会的教士在这里简单布设了站点，在颂赞万机神的歌声里，装有湿件的通讯基站启动。

“运行良好，抚慰工作极佳。”科技考古小队的队长德伦亚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向凯瑟白牙行礼。

“尊贵的大人，希望你们能保护我们成功回收万机神的馈赠。”

“自然可以。”沃德豪斯淡淡回应一声，他们不是第一次和机械教的齿轮小子们干这活了。

卡迪安星区这几年从亚空间飘荡出来的废船越来越多，这些巨大狰狞的太空废墟对于机械修会来说是宝藏，因为他们可以在废墟中找到科技遗产。

但对于卡迪安的驻军来言，这些废船是帝国叛徒吸引守军注意力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