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结果，顾洛栖一个电话打来了。

他一慌，缓了几秒，才划开接听。

电话内，顿时传来顾洛栖沙哑的声音：“有事？”

“你还没睡？”

墨夜问的小心翼翼。

“吵醒了。”

顾洛栖吐了口闷气，声音还是很沙哑，但是却很清明：“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

墨夜有些惊讶：“你，你睡觉手机不关机吗？不对，那么小声都能吵醒你吗？”

那还真是罪过了。

他知道有些人浅眠，一丁点声音都能把人吵醒的。

没想到顾洛栖也是。

顾洛栖嗯了一声：“说正事。”

“哦哦。好的，其实，我就是想问下。”墨夜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她的手术，你有几分把握？”

顾洛栖想了下，说道：“百分之八十多。我跟你保证，只要不是出现突发情况的话，她一定能活。活下来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后面的事。”既然他问了，顾洛栖索性把事情都挑明了：“她以后得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好好调理，生病之后，她没少折腾，身体早就垮了。”

“我知道的。”

墨夜长叹了口气，想抽根烟的，又想起在病房内，只好作罢了。

他心情沉重的很，千言万语压在心上，只能挤出三个字：“谢谢你。”

突然间这么郑重，顾洛栖反而不大习惯起来了。

她别扭了一会，才无语：“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突然间说这些干嘛？”

“没什么，真的很谢谢你。”

墨夜笑笑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好好请你吃一顿。”

“哦，好。”顾洛栖也不扭捏，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那你先把钱包准备好吧。”

墨夜听完笑了出来。

他也没说太多，就结束了通话。

完了之后，他又发了一条短信给薄锦砚。

简单明了，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他都把手机收起来了。

结果，薄锦砚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一接通，就是有气无力的声音：“你这是终于被那个女人折磨疯了，打算去自杀吗？”

“……”墨夜愣了下，无语至极：“不是，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没事说什么谢谢你？这一看就很像临别遗言。”薄锦砚一阵悉索，似乎是爬起来喝水了。

墨夜也很无语：“你睡觉也不关机？”

“嗯，不管。”薄锦砚喝了一口水，来了几分精神，靠在桌旁，懒洋洋的样子。

很好。

墨夜还能大呼小叫就说明问题不大。

他还以为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呢。

那三个字的确很诡异。

他们兄弟多少年了，两个人都没少麻烦对方的对方，哪里用的着这么客气了。

“我记得你以前关机睡觉的啊。”他之前又一次出了事，急着找薄锦砚，手机都开打爆了，对方都没接。

他一着急，直接冲到他家去找人了。

然后才知道对方有关机睡觉的习惯。

薄锦砚又喝了一口水：“改了，怕漏接电话。”

墨夜突然有些感动。

谁知，下一秒，薄锦砚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上次顾洛栖找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