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和花纷纷一直不回来，我终于等的不耐烦，打去了电话。

“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没到。”

秦越回道：“早回来了，纷纷非要拉着我去散步，我们在路边溜达呢。”

“怎么没见你车？”

“停院子外面了。”

“这都几点了，你要是又想住这儿，就把钥匙给我，我得回去了。”

秦越犹豫片刻，说：“别了，公司最近挺难的，明天还一堆事，你等会儿我吧，我这就回去。”

在我的催促下，两个人终于腻腻歪歪的到了家，回天津的路上，秦越问我：“花了了她们公司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她说不用我管，上次你说她的出场费很高，她在网上很火吗？”

秦越点头道：“嗯，粉丝挺多的，你也知道，现在新媒体这么厉害，她出场一次，酒吧一晚上的营业额能提高不少，据纷纷说，全国各地好多酒吧都邀请过她。”

“嗯，可能，她有她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绯闻吧。”

......

地点，公司内。

“靠！他妈的一群白眼狼！”

秦越骂骂咧咧把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向我问道：“浩然，该怎么办。”

“唉，也不全怪人家，是咱们换了产品在先，看来，公司现在不光是利润小的问题了，与韩宗北解约的同时，也要流失很多客户。”

秦越点头：“也就那几个老客户还算够意思，没在这时候多说什么。”

“很多新客户对我们还没建立太高的信任度，这几天，单子停了的那几家，我逐个去拜访一下，看能不能再好好谈谈。”

正说着，小陈推门进来了：“老大，文件你看下，冀州孙总那边，这个季度说是要缩减一些预算。”

“嗯，放下吧。”

唉，缩减预算，看来，老客户也得去拜访一下......

可能什么事情做久了，都会变的厌倦，创业初期，我觉得自己最擅长的就是与客户打交道，但几日的努力下，公司情况并没有怎么好转。

现在的我，已经有些怀念上学时学的那些乏味的代码了，突然觉得，就安静的敲敲它们，也挺好的。

总之，我想让自己稍微安静点，因为与事业同样糟糕的是，我的心也乱成一团了。

这些日子，我加了无数次许欢的微信，她都没有没同意添加，我终于忍不住去找余文岭要了她的号码，给她打去了国际电话。

她还是很沉默，我问一句，她说一句，最终，我什么都没能很好的表达，只告诉她，我在等她。

......

现在本来就是一年中的淡季，又赶上失去了很多单子，财务告诉我，这个月给大家发薪水钱，已经动用了当时韩宗北给的那笔违约金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到公司？”

“怎么了小陈？”

“公司来了尊大佛，秦总也出去见客户了，我怕我自己搞不定啊，还是你来为妙。”

“稳住他，我在路上呢，马上就到。”

挂了小陈的电话，我对出租车司机催促道：“师傅，麻烦您稍快点，家里等着米下锅呢！”

来买卖了，不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既然有人来雪中送炭了，咱说什么也得接住，盘算之间，终于到了，下了车，我快步进了公司的门。

说实话，我不是特别擅长记住别人的长相，不过，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记忆犹新。

拙诚科技，顾行言。

“呵呵，年轻人，还记得我吗？”

“当然，顾总，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上次广州一见，想想有段时间了，我以为我们当时聊的投缘，算是结交了你这个小朋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您这可折煞我了，拙诚科技是业内的领头羊，那天有幸得您指点一二，我受益匪浅。”

“呵呵，废话不多说，我们公司开发的一款新设备，要打入北方的市场，我知道你与宏润集团旗下的一个公司合作过，经验颇丰，如果你能接下，我们具体谈谈。”

这何止是雪中送炭呢，这简直绝渡逢舟。

不过，这舟，未免太沉重，我登上去，就意味着要亏欠她更多。

“顾总，我想，不止简单的一个经验颇丰，就让您不远千里的来天津找我吧。”

“你公司的近况，我也能推测得出来，当初我说过，你的模式虽好，却也有些问题，现在算是得以应验了，所以如果你当初能听了小景总的话联系我，事情可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沉声道：“所以，您现在还是受她之托了？”

“你还要拒绝？”

“嗯，我确实无法亏欠她更多了。”

顾行言定睛看了看我，皱眉说道：“你们年轻人可真是麻烦！”

“我只能谢谢您的好意了。”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吗？别忘了你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他的语速变的有些快，表情也似乎有些不甘心，我笑了笑回道：“顾总，您这样的神态，更让我觉得您是在完成某些任务一样，如果这中间又存在着与天彦集团的一些利益交换，我就更不能答应了。”

顾行言听了我的话，表情又变了变，半晌，他回道：“年轻人，你往外看一眼，你手底下也好多人在跟着你吃饭呢，现在不是你该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转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工位上，大家都在默默的关注着顾行言这尊大佛，像是要随时盼着我宣布一个好消息，其实这阵子，员工们也都深深意识到了公司的危机，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苦苦支撑着。

“我觉得，你不要一直纠结于我是受她之托，你要想明白，我们公司开发的新设备确确实实存在，这并不是我虚构的，如果我来找你，与我看中你的能力没有丝毫关系的话，那我还算一个生意人吗？又或者你对自己根本没信心，那我就真不勉强了。”

“......，顾总，公司是我与我兄弟一起的，今天他不在，您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

“时间可以给你，但不要太久，我等着你的答复，告辞。”

“好，我送您。”

我在一众员工的注视之下，送走了顾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