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和杨轻鸿凑一起，可以称的上魔鬼二人组。

姜逸晨搞不懂，他们办案，自己为什么也要跟着受罪。

他抬手，有气无力道，“我抗议，你们加班，为什么我也要在这？”

两人没空理他，李冉皱着眉，神色严肃，“还是没有……”

“近半年以来，庞坤总共出过十二次潮海市，六次国外，三次潜江，两次吉原，一次林温市。”

“乔思雨老家就是本地的，家里排行老三，有一个姐一个哥，还有一个弟。”

“她家很重男轻女，她姐嫁人也很早，自己外出打工，找了个厂老板，后来没几年离婚了，又开始了给其他老板当情人。”

“可能是受家庭影响，她没读过什么书，很小就出来打工了，跟过很多人，一开始这条路是她姐介绍的，之所以跟孟华攀上关系，是在一次酒会上……”

“五个月前她打过一次胎，算时间，刚好是孟华出事没多久之后。”

“我们查了她的资金账户，五年的时间给家里总共转账八百六十七万，其中六百三十二万是跟了孟华之后才转的。”

“孟华出事之后，她回过一次家，没待几天又出来了，后面又在上层男人之间混日子，六月二十八是她最后一次露面，我们查了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而庞坤，最近的一次是十一月来这边，这一次的行踪没有任何的问题，只待了两天就回去了，但是上一次是七月十号这一天来的吉原，许达接的他。”

“许达，富二代，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名下二十八家五星级酒店，也是乔思雨顾客之一。”

“两人在许达郊外的别墅，住了三天，办了三天派对，至于派对的内容，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猜到。”

“第四天，他们一行四人，去了乡下的一个农家乐，在那待了两天，然后就没了踪影，直到半个月后，他们重新冒头，庞坤回了潮海市，对了，那个农家乐，是董竹开的，而董竹是这四人之一……”

“意思是跟苏黎一样，线索到庞坤这就断了？”

李冉点点头，看起来又疲惫又烦躁的。

姜逸晨想了想，“或许可以问一问山中的鬼。”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面色不愉。

“没想起来。”他叹气，“这办法不一定行，我就随口一说，以作案人的手法，我估摸着这一套也行不通。”

“总得试试。”李冉揉着太阳穴起身，然后看向一旁一直若有所思的杨轻鸿“杨队，我去眯一会。”

杨轻鸿点点头，然后看向姜逸晨“你怎么看？”

“我不怎么看。”姜起身，“这办案还的看你们，我没这头脑。”

杨轻鸿没再说什么，而是问“现在就去吗？”

“去哪？山里？”他震惊，“我想睡……”

话还没说完，杨轻鸿就拿起他的棉衣往他怀里一扔，“走吧，年轻人，哪有那么多觉。”

“你这什么歪理？”

从警局出来，天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

两人一出门，迎面被冷风拍了一下，姜逸晨忍不住抖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太冷了，一会下大了。”

“走吧。”杨轻鸿压根就不听他说什么，大步的下了楼梯。

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脚刚迈出一步，差点直接栽下去。

杨轻鸿皱眉，“稳重些。”

“不好意思。”姜逸晨被这变故彻底吓了个清醒，他小跑着上前，杨轻鸿却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不想开车。”他紧盯着杨轻鸿。

杨轻鸿动作麻利的寄好安全带，眼一闭，一副我听不见的无赖样。

凌晨三点钟，两人出现在山脚下，风呼啦呼啦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有种鬼哭狼嚎的阴森感。

杨轻鸿盯着漆黑的山，问“在哪招？”

“人家鬼也要睡觉的，咱们这大晚上的，多冒昧啊……”

姜逸晨嘴里嘀嘀咕咕的，从车上拿下背包，四处看了看，往里面走了一段路，一直到比较平坦的地方，他这才蹲下来摆香烛，风有大点，打火机总是打不着，他抬眼，“劳驾，往旁边站一站，挡一下。”

杨轻鸿往旁边挪了挪，好不容易打着了，就听他问“你这行为不好，山林里容易着火。”

“……我这看着呢。”他无奈。

刚叹了一口气，一阵风吹过，姜逸晨扭头，就见上次那个烟鬼已经闻着味来了，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至少有十几个。

比上一次见到的多了三倍。

他抬眼，这破山里怎么这么多鬼？

“哟……”他乐了，“你这够快啊。”

刚点着的香，一下子见了低，杨轻鸿见了，也没慌，反而镇定的问“他们来了？”

“来了。”姜逸晨又给点了一轮，又是瞬间见底，一连点了七八回，差不多了之后他才用脚踩灭了地上的火星子，面向众鬼，“帮个忙呗？”

烟鬼又凑了上来“再来点。”

他只得又点了一根，那鬼就着他的手。吸的一脸享受。

“行了。”姜逸晨扔了烟头，伸手。

杨轻鸿递给他一沓相片，他拿起来，挨个问，“你们来这的时间应该比那个女鬼久吧？”

“有的鬼点头，有的鬼摇头。”

“时间短的靠边。”

众鬼一阵跑动，很快就站好了队，他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的问，“见过吗？”

“没。”

“这个呢？”

“没……”

十二张照片，有庞坤，董竹，许达和其他经常一起混的一行人。

问下来全部得到否定的答案，姜逸晨不由的皱起了眉，“这山里还有其他鬼吗？”

“有，那边，那边，都好几个。”

“去叫下来。”

“那……能再赏我几根吗？”

“行。”姜逸晨摸了摸烟，发现没了，他扭头向杨轻鸿伸手。

杨轻鸿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扔给他。

姜逸晨一看，还是好烟。

烟鬼眼馋的看了一下，化作一阵风就跑了。

他把相册扔地上，说，“你们都好好认认。”

“没结果？”杨轻鸿看不见鬼，但从姜逸晨的话里听出了大概。

“说是没见过，这破地方，一年都不一定来几个人，如果真的见过，应当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