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急匆匆地飞到苹果树下，派蒙先是往身后一看，注意到空坐在原地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之后，便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空没有生气……”

“不然我的零花钱肯定要被他扣光的，说不定以后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一想到如果自己落入了那种没有零花钱的日子，派蒙觉得那个时候每多活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没有零花钱=吃不到好东西=会变得非常饥饿=会被饿死=死

“真是太可怕了……”派蒙忽然发现自己距离死亡居然只有一步之遥。

“唔……”收回目光，转移到苹果树上，派蒙略微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和苹果之间大小的对比，于是她陷入了沉默。

“苹果有一些大怎么办……”小手挠了挠头，派蒙重新将目光看向空，发现对方现在已经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真是的……”派蒙小声嘟囔抱怨着，“空这家伙，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魔物袭击吗？”

“嘿咻！”

她艰难地抱着一颗苹果往后用力扯，在用上吃饭的力气之后，她终于成功地把苹果从树上扯了下来。

就这样，她抱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苹果向着休憩的空飞去。

飞到了空脑袋的上方，鉴于之前自己说话的冒犯，派蒙决定将这个看起来就又大又甜的苹果送给空，于是她抱着苹果开始大声呼喊。

“空！！！”

“快醒醒……”

就在派蒙尝试着要把空喊醒的时候，忽然间，一支利箭撕开了空气，向着飞行的派蒙射来。

鬼使神差的，派蒙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紧接着利箭便是穿过她的脑袋和冠冕之间的空隙，命中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只见利箭命中了树干之后直接没入了足足一半的尺寸，尾羽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向使用者那惊骇的力量致敬。

“噫！！#……#……#%@#￥”

见到此状，派蒙的瞳孔瞬间放大，吓得手中的苹果掉落，恰好砸中了空的头上，而她自己则是发出了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话语后，连忙控制着身体趴到空的头上，使劲的拍着空的脸。

“空，快醒醒！有危险！”

“唔……疼！”被苹果砸中的空下意识地喊出声，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拿起脸旁的苹果，另一只手拎起派蒙的后颈肉。

“派蒙，你干什么……？”

“空！有危险！”派蒙伸出小手，勾住了空的鼻孔，再加上她嘴里的话语，瞬间就让空变得异常的精神。

“危险？”

下意识地将派蒙护在身后，空直接召唤出一把西风骑士团赠送的西风剑，目光看向派蒙所说的危险。

只见一位少女默默地将长弓收回，疑惑地看向被空护在身后的派蒙。

“你是……”

“很抱歉！”

就在空要询问少女的身份时，少女立刻神色平淡地向着空道歉。

“我先入为主以为你身边飘着的那个飞行魔物是要伤害你，所以对她进行了攻击，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你的伙伴，所以真的对不起！”

少女说话的语气无比的平淡，单纯的从其面容上的变化看，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挑衅。

毕竟谁家人道歉时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有语气。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起伏，是个正常人都觉得她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喂！”派蒙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空的一缕头发，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眼中带着三分害怕，三分委屈，三分不解以及一分生气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要杀掉我了！”

“哦！”少女将双手置于身前，做了一个奇异的礼仪，继续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神情还是异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变化。

眼眸如同一潭死水，沉静如同深渊。

道完歉后，少女便是站起身，目光恰好与空对视了起来。

“你的名字是……？”

“……白。”

……

“这个叫白的女孩……”使用神术进行窥视的钟离金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他目光看向苏垣，似乎是在询问对方的身份。

“是我的造物。”苏垣平静地说道。

“你的造物？”钟离的眉头一挑，带着惊讶地眼神看着苏垣，似乎是在询问对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力了。

虽说那个女孩缺少了某些属于人类的特质，体内有着过于强悍的被封印着的触发式力量，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正常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了。”苏垣低下头，沉思道：“时间大概就是我从孤云阁返回的时候……”

“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忽然就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隐约间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变强了一点点，于是就顺着自己冥冥之中的预感施展神术，然后……”

“那个叫作白的小姑娘就出现了。”

“……”钟离摩挲着下巴，疑惑道：“这么看来，她算不算是你的女儿？”

“不知道。”苏垣摇了摇头：“她的诞生应当是一个意外。”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呢？”钟离继续问道：“难不成你不管她了？”

“……所以我把她送到了旅者那里，打算让她诞生自己的意志。”苏垣带着些许不解地补充道：“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诞生……很奇怪。”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她注入了一部分我的神力以及基础常识。”

“至于她为什么会忽然出手袭击派蒙……”苏垣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我给她的基础知识之中，并没有旅者和派蒙是敌人的描述……”

“也就是说，袭击派蒙是她本能之间的行动……”

“所以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袭击派蒙呢？”

……

“我认识你。”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攥着空一缕发丝的派蒙。

“你是敌人……不，你不是敌人。”

“你是祂的一部分，祂不知道你和祂是祂，所以祂以为你是祂的敌人，你什么都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的‘你’隐瞒了一切，顺着祂所选定的道路进行决断。”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祂不想知道，所以大家都不能表现出知道。”

这些话，是用一种莫名的语言说出来的，空没有听懂，但是派蒙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