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在这扯淡！本来还想提拔你呢，现在麻利的靠边站！再不走，我喊杨洋咬人了！”

王若兮可以作证，张瑞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主要是他跟孙淑娴太熟了，不方便下手！

孙淑娴嫁给了一个叫苗龙的小伙子，是张瑞矿校时的小师弟。不过这家伙运气不好，等到可以提拔了，正好赶上不提拔干部那会，前两年才给安排的副科长。

矿纺织厂的女同志多，找对象反而不太容易，作为媒人的张瑞其实挺羡慕孙淑娴的，能吃到小三岁的嫩草……

“你看我说吧，这家伙别看嘴上不老实，胆子可小呢！”

孙淑娴一脸幽怨的拉开张瑞办公室的门，两个偷听的家伙尴尬的站在门口。

“那个，师哥我没那个意思……”

苗龙有些尴尬，还没进门的时候，媳妇说让他看看张瑞是怎么无耻，现在看来这个学长绝对是一身正气，简直是自己人生的楷模！

“姑父，我不咬人！”

杨洋有些尴尬地放下怀里抱着的录音机，虽然张瑞老口子每次吵架，杨燕总是抱着杨洋哭诉张瑞跟他孙姨的不正当关系，但是人家关系好像挺正当的……

“怎么，你也来打听调整的事？”

张瑞让苗龙进来，毕竟是一个老师的亲师弟，该有的照顾也得到位！从孙淑娴进门时那不怀好意的微笑中，张瑞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个天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只要这娘们张张嘴，张瑞都能看到地板上的水磨石！

“这不是过来问问，毕竟这么大的事。”

苗龙也很无奈，同一批毕业的伙计们都有人干到矿长了，自己连个科长还没干到！前两年要不是师兄帮忙，连副科长都不好抢到。

“上次提拔的时候，由于你之前没公布过副科长的职务，正好卡住了，只能给你安排副科长。现在两年期满了，你也满足提拔条件了。我跟牛矿长商量了，到时候我跟范强推荐你干人事科长，虽然人事科的事多，不过对你以后没坏处。”

范强提拔之后，人事科长的位置就空了下来，有不少人想干，不过被老牛以人事科需要矿局任命的理由压了下来。两届人事科长、两个副矿长同时推荐的人事科长，就算是矿局也不好意思否决。

“你还有一届多才到45岁的年龄线，人事科长加把劲提副矿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是其他的科长，干不上两届想提副矿估计没戏，哪怕是最得宠的办公室主任，伺候不完一届矿长也甭想考虑提拔的事！

只有人事科长是个例外，作为矿局领导在矿上的小棉袄，被照顾也是应当的。

“你干人事科长之后找找老范，他那有些东西会单独交给你。”

从刘大春时代开始，矿上人事科提拔了谁、帮助了谁，又打压了谁，都得交代清楚。不论谁干人事科长，除了关系特别过硬的，那些冤死的鬼就得牢牢的锁在庙里，否则人家反咬一口就麻烦了，这是历任人事科长的不传之秘。

“你别光想着他，我呢？”

孙淑娴见这家伙只关心自己的师弟有些生气！由于是矿纺织厂的技术人员，她很早之前就享受了副科级待遇了，虽然不是实职，但现在提拔厂长也是正常，在下属单位厂长跟科长是平级的，

“你俩是夫妻，同时提拔难度太大，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按照你的资历，你可以干厂长，不过我建议你干副厂长，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提拔苗龙还是孙淑娴？张瑞也有过考虑，虽说两个职位都是正科级，但人事科长明显比矿纺织厂厂长在矿上的话语权要多。

“那厂长谁干？”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孙淑娴还是知道哪个职位重要。

“人家凭啥配合你？”

张瑞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

“那成，师哥，我们回去了。”

苗龙清楚这种事张瑞不可能明确的告诉自己，不过说到这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不过是大伙利益交换罢了，这做人呐不能太贪了……

“以后好好干吧！”

送走孙淑娴两人，张瑞看了看表快九点了，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今晚就在办公室里睡吧！自从张伟改造了办公楼以后，矿级领导的办公室都带有套间，里面睡觉洗漱的东西一应俱全。

跟杨洋说一声自己要睡觉不见客了，张瑞就回到了自己的套间。他锁好门，仔细拉好窗帘，套间里的窗帘特别厚，一丝灯光都透不出去。就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关掉头上的大灯，打开床头的小台灯，借着台灯的光亮，他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这是老牛下班前给他的，是一些关于科长调整的计划。

这东西杨峰跟范强是看不到的，或许能看到一部分，估计也不如张瑞的齐全。上面是所有科长的名单，需要他提意见，所有涉及提拔和调整的岗位都被牛刚标了出来，不过有些岗位名称上面拿红笔划了道斜杠，估计是已经被内定了。

办公室主任？刘绪海这么快就不想干了？不过摸不准新领导是什么脾气，先让别人探探雷！至于人选？张瑞想起了刘建军，他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到时候把他的退休手续推到年底办，这样勉强能凑出两年的时间来。这家伙最近没事不是总去办公室转悠，张瑞决定送给他一场造化！以他的办事能力，肯定能讨新领导欢心，说不定能还破例挂上副处呢！

出乎张瑞预料的是财务科长小慧也在提拔范围之内，矿上肯定不会让女同志下井，估计是干总会计师之类的闲职。总会计师跟总工程师一样是享受副矿级待遇，但不是矿级领导。

至于小慧会不会一步到位，直接干主持日常工作的副矿长？张瑞觉得可能性不大。虽然张瑞这次会把主持日常工作副矿长的职位空出来，但矿上竞争压力这么大，一个女同志没有井下工作的经历，很难抢得过那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