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妈想让振武跟小慧在一起。”

这事田红珍私下里跟她说过，不过杨燕觉得有些不靠谱，两个人差了五六岁呢。

“不可能，振武都快二十三了，小慧才十七岁，估计他不会对这么小的姑娘有想法，你要说振勇还有可能。”

这个时代的人都缺乏营养，发育的慢，小慧乍一看跟个十三、四的小孩似的，振武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干瘪丫头。

“振勇还没下学呢！”

高中生谈什么恋爱，容易被打！”

“你这个盆里放的什么？”

张瑞见烟筒旁边下有两个瓷盆，放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

“我自己做的臭豆腐。”

杨燕家就是做豆腐的，她很早就跟着老太太做这个，她记得很小的时候，每到冬天的时候，家里就把臭豆腐拿出来卖。

豆腐是这个时代补充蛋白质的最主要方式，豆腐中富含人体所需要的蛋白质和钙，还富含人体所必需的八种氨基酸。经过发酵的臭豆腐，部分蛋白质不仅会分解转化成有利于吸收的多肽和氨基酸，还会生成维生素B12。维生素B12是生成红血球的必要元素，严重缺乏将导致恶性贫血。维生素B12一般存在于动物体内，发酵豆制品也是农耕文明为数不多的有效补充维生素B12的方式。

“做成了吗？”

张瑞在学校里挺喜欢吃这一口，不过以前家里可没条件自己做。

“我不确定，养出来的霉丝好像跟我妈做的不一样，而且还不臭。”

杨燕在家也没少做这个，不过今年做出来的似乎挺奇怪的，这毛长得邪乎，臭豆腐不臭还能叫臭豆腐？

“这玩意做不好真能出人命，不成就扔了吧！”

都知道发霉变质的东西不能吃，这豆腐上的白毛都能梳个中分了，人要是吃了还不立地升天！

“做多了点……”

杨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也是大意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了，从没出过意外。这次一下就做了两盆，她寻思着给张瑞他妈也带过去一盆。

“我去，你怎么弄了两盆？”

张瑞傻眼了，这两盆豆腐，估计得小半包豆腐了吧！

“不是寻思给咱妈带一盆回去，要不你尝尝？”

杨燕提出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你怎么不尝？”

张瑞这就是抬杠了。

“好啊，我尝了啊！”

杨燕把肚子一挺，作势要吃，最近她发现了只要张瑞有啥不对付的，用这招百试百灵！

“别、别，大姐咱别冲动，还是我来吧！”

张瑞不敢去赌，这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真敢把这玩意往嘴里塞。要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能在家尝，他有个好地方。

“小张，你两口子来矿医院干嘛？”

曹丽丽推着一个小车路过急救门诊的时候，突然看到张瑞两口子端着一个盆过来，矿上的职工不值当的大半夜来矿医院讨饭吧！而且这个盆也太大了点，这都已经突破“讨”的范畴了，这叫明抢！

“嫂子，你今天值班？”

张瑞记得今天晚上他跟老牛一块吃的饭，没见他家三个孩子，老牛把孩子送哪去了？不会是大伙喝酒的时候，三个孩子还在家饿着吧！某个热心群众突然有种检举揭发老牛的冲动。

“不值班，有几个眼睛被炸伤的，王老师忙不过来了，临时叫我过来帮个忙，谁不舒服？”

曹丽丽见他俩不像有病的模样，不过大半夜的跑到医院急诊门口，你要说是出来散步才有鬼！

“燕子做了点臭豆腐，一点也不臭，不知道成没成，过来尝尝。”

张瑞直接端了一整盆臭豆腐过来，这个瓷盆张瑞平时都是用来和面，没想到一不注意就被媳妇开发出了新用途。

“你俩这是跑医院来试毒了？”

曹丽丽在医院干了十来年了，第一次见这种奇葩。

“你确定这是豆腐？”

曹丽丽看着豆腐上长长的菌丝陷入了沉思，这玩意是人吃的吗？怎么看着这么吓人？。

“我确实是按照制作臭豆腐的程序做的，不知道为啥成这个模样了。”

“这个有点像南方的毛豆腐了。”

老王也看到张瑞端着一个盆过来，还以为这家伙来献爱心的，凑过来一瞧，这豆腐长得真有个性！

“毛豆腐？也长这样？能吃吗？”

张瑞似乎找到了现实依据，甭管它长什么样，只要有人吃过，证明这玩意能吃就成。

“也是这么长的菌丝，那边人常吃，不过咱这不应该长这玩意才对。”

北方可没有那种温暖潮湿的气候，估计只是长得相似，应该不是一个品种。

“你说这玩意能吃吗？”

张瑞还是有些不太确定，这玩意毛茸茸的一片，看着就不像能进嘴的模样。

“能吃不能吃不好说，反正我能救！”

老王看这颜色应该不是什么黄曲霉菌之类大毒的东西，不成就让张瑞先试试毒。

“我先试试吧！”

张瑞随身带着筷子呢，有老王在身边，应该也出不了啥事。

“稍等，我先准备点洗胃的东西。”

吃长毛的东西很容易就能把人吃坏了，老王不得不做一下预防工作。

“味道咋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了，张瑞拿筷子将上面白色的菌丝拨开，小心的尝了一口。

“再加点葱姜丝就好了。”

还别说，这味道还挺奇特，没有臭豆腐的臭味，还有臭豆腐的口感，还比臭豆腐多了一点奇怪的味道。

“有啥感觉没有？”

隔了半个小时，众人再次关心张瑞的身体，不过这家伙看着好像没啥事。

“有点咸，有块馒头就好了。”

张瑞决定这道菜以后就是老张家的招牌菜了，今年过年，不管谁来家里做客，先给他上一盘这个压压惊。

“我尝尝，是挺香的！”

老王夹了一小块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就是咸了点，不过这玩意不就是个咸菜，不咸怎么吃。

“我也尝尝。”

曹丽丽的好奇心也被了勾起来。

“真好吃，给我装一点。”

老王不好意思跟张瑞要，曹丽丽可不跟他客气，她办公室桌里有饭盒，这会正好可以装点回去。有第一个开头的，医院里所有值班的医生跟护士都来了，没一会的功夫，大半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