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让厉湛湾的人给魏涛阳递了一瓶水。

魏涛阳喝下几口，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跟林青青讲了一遍。

“我现在只求别这样关着我，该怎么判我，就怎么判我，我都认了！我把知道的，我全都跟你们说了。”

林青青梳理了一遍魏涛阳的话，她问，“你说，把孙成业有私生子的事告诉你的，是孙成业一合作伙伴的司机？那个人是谁？”

魏涛阳不懂为什么追究这些，“这跟我撞人的事，有什么联系吗？雇我的人，真是孙成业，我没撒谎！”

林青青，“你就这么确定，雇你的人是孙成业吗？你知不知道孙成业前两天被车撞死了！目前调查情况来看，他是死于意外。”

魏涛阳抖了一下。

“不是孙成业雇我？孙成业不是跟季景峥有仇吗？不是他，还能是谁？”

林青青，“那你说说，孙成业要你撞死季景峥，是怎么联系你的？你们见过面吗？”

“没见面，一直都是手机联系，大部分时间是发微信的，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但我们打过一次微信电话，是孙成业没错。”

林青青苦笑，“找你杀人，这么大的事，不当面说，用微信说？这是上赶着给警察送证据吗？”

“孙成业说，只要我做得好，不会被发现，出事以后就安排我逃出去，去国外避避风头，我想着拿一笔大钱，能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也值了！”

魏涛阳，“我和他，各有各的把柄，他信任我。”

“那你拿到钱了？”林青青问。

魏涛阳沮丧摇头，“这不是被抓了吗？孙成业现在死了，死无对证的，谁给我钱？白忙一趟，把自己下半辈子搭上了！”

“所以，除了微信和微信电话，你和孙成业并没有其他任何来往，包括金钱上，你就如此信任他，要替他开车杀人？”

林青青冷声质问。

魏涛阳，“孙成业之前给我钱，让我闭嘴，出手很大方。事后也从来没找我麻烦，他这人这方面还算信得过。”

“如果，微信对面的人，根本不是孙成业呢？”林青青问。

魏涛阳，“怎么可能，我亲耳听到了孙成业的声音。”

林青青冷笑，“AR技术能合成声音。”

“难怪我给孙成业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说见面谈，他也不同意！”魏涛阳后悔捶胸。

林青青冷讽，“这件事你做成了，最多把你送到国外，而你想要的那笔钱，大概率不会给你，你沦落到国外，日子并不好过。”

“是谁要害我？不，是谁要害季景峥？”魏涛阳急道。

林青青，“还不肯告诉我，是谁把孙成业养私生子的事告诉你的？”

“你怀疑他？不可能！他跟季景峥无冤无仇的！”魏涛阳否认，“而且，这两件事没关联。”

厉湛湾的人没耐心了，一巴掌甩在他脑袋上，“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让你答什么，你就答，信不信我打死你？”

林青青叹息，果然粗暴。

难怪错过这么多的细节。

魏涛阳缩了缩脑袋，看样子是被打怕了，“我说，我说，他是于松的司机，一次偶遇机会说起，我留了个心眼，去了趟盐田，拍到了孙成业跟那母子俩的照片，我想着留老板点把柄，能跟他走近一点，没想到他给我一笔钱，把我打发了。”

于松？

林青青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她下意识地去看季景峥，季景峥已然蹙起了眉毛。

她豁然想起，于松是于雪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