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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色生香

作者:桑枳 | 分类:古言 | 字数:56.5万

第253章 警告罗大

书名:芙色生香 作者:桑枳 字数:2115 更新时间:2025-01-30 02:05:34

临近黄昏,日头西落,枫叶巷落了不少泛黄卷曲、残缺的叶子。

有一户人家派了人出来拿着笤帚扫,扫干净门前的那一片便又关门入院了。

刘正一路走过去,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整个巷子像是一条有规律的格子长条,地上的叶子空一段,铺一段。

刘正来到自己买的院子门前,不出所料,门口铺满了落叶,一阵风吹过,又添了几张。

院门被打开,刘正从里头拿出笤帚,一下一下的将落叶归拢到一处。

忙活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隔壁的几户点了烛,空气中弥散着饭菜的香气,间或传来几声孩童的咯咯笑声。

刘正将手里的笤帚拿进院中,而后又搬了一条板凳出来坐在门口。

此刻,他的内心无比平静,他在感受,感受孙府里头没有的世俗快乐。

只可惜,没过多久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了。

秦山揪了一个走路跌跌撞撞的人过来,丢到刘正的面前,“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罗大哆嗦着直起身,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刘正打量着罗大,眼尾处有淤青,问道:“你动手了?”

秦山:“这样的人,我都不屑动手,这脸上的淤青是我问话的时候想跑,自己没看清后面的路,一下撞到门框上的。”

“哼!若不是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会害怕逃窜!”

“我把人带进屋去,过会你将人领走。”刘正开了院门,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秦山踢了罗大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罗大连连点头,站了好几次,才从地面离开,进了院子。

秦山很知趣的没跟上,将院门一拉,一屁股坐在了院门外的板凳上。

罗大进去的时候,刘正已经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了,他站在原地,两手使劲搓着衣角。

“坐。”刘正伸出手指着自己对面的石凳示意罗大坐下。

罗大局促的落座,不知刘正会对他做些什么。

“放心,我没有随意动手的习惯,只不过是不喜欢他人危害了我身边的人。”

“没有没有,我对芙蕊姑娘绝没有加害之意,我,我,我...”罗大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正也不急,等着罗大自己捋清楚。

“我娘年纪大了,伙房里的人又都是势利眼,没有好处的活绝不会干,有时候伙房备的菜多,又没人帮着扛,我就会帮我娘送几趟,一来二去,角房的小厮也就认识了我。除开送菜,我娘也会叫我去孙府拿一些东西,次次不会停留,小厮见得多了,也都会放心的放我进孙府。”

“我见到芙蕊姑娘,是在一次送菜的路上。当时我刚把菜放地上,我娘见我身上有汗,就让我坐下歇歇喝碗水。那会该是用完饭没多久,我娘在前头的桌子上收拾碗筷,我几口就将水喝完,帮我娘一起收拾。收拾到一半,外头进来一位姑娘,长得同我在外头见过的都不同,眼睛大大的,很是好看。等那姑娘一走,我便向我娘打听,这才得知那姑娘名为芙蕊,是孙夫人身边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那样好看的姑娘,又是夫人身边的,我只能是心中挂念。”

“后来我娘替我求了份差事——”

“武馆的?”刘正打断了罗大的话。

罗大点点头。

“你可知,你的这份差事是我替你办下来的,”刘正道:“你娘原本想将你塞到孙夫人的院子里,不过没被瞧上,后来又来问了我,我便说帮你提一提。我原先便是武馆出来的,说句话不难。”

罗大满脸震惊:“我娘说这差事是她托了个朋友办下来的,并未提及是谁。”

“你现在知道了。”刘正淡淡地提着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门口的人,是我师弟,只要我再说一句话,你就能从武馆走人。”

罗大吓得立马站起身,跪在地上求饶:“刘侍卫!我对芙蕊姑娘可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我就是听说她要成婚了,就,就想跟她说一句话,就一句!”

“你无恶意,却让不知情的人受到惊吓,难道受惊吓的人就是应该的?”

“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在芙蕊姑娘跟前露面了,我也会掐了我的那点心思!刘侍卫,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千万别让武馆不要我,我好不容易得了这差事,我娘都高兴坏了,说我终于出息了,隔壁邻居也都知晓。我若是突然回去,一呆就是好几天,隔壁的人肯定会说闲话的!到时我娘定会伤心!我娘年纪大了,她就盼我好!我向您保证,我真的再也不会了!您可千万别让武馆辞了我!”

刘正冷冷看着罗大抓着自己裤腿的手,道:“以后也别在孙府里露面了。”

罗大有些犹豫:“可......我娘她......”

“话我不说第二次。”刘正一点也不给罗大留余地,“武馆那你能不能做下去,就看你怎么回答了。”

罗大愣了几秒,坚定地点头,“我再也不会去孙府了,我娘叫我我也不会再去!”

刘正起身,拍了拍衣服的下摆,像是在抖落什么灰尘,“你走吧。”

“多,多谢刘侍卫。”罗大焦急起身,也不顾自己裤腿上沾着的脏污,飞快的出了院子,还将院门给带上了。

没过一会儿,院门又给打开了,只有秦山一人进来,门口再无其他人。

秦山:“我让他先回去了。”

“嗯,”刘正表示知晓,进屋去开始烧水。

“你这是做什么?”秦山问。

“烧水,沐浴。”刘正答。

“这个时辰?”

“你该回去了。”刘正将秦山推出了院门,落了门后的闩。

秦山对着已经关闭的大门虚空挥了一拳,嘴里嘟嘟囔囔,走了:“白面皮!女人都没你爱干净!洗吧!脱层皮最好!”

落日的最后余晖很快消失不见,刘正沐浴完,就又去院中的井里打了水,从外头窗台上取了皂角洗衣。

衣物晾晒好,就进屋吹灯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