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说......所谓终焉就是终结，根本只是个谎言？”

“嗯......怎么说呢，倒也不算是谎言吧，对于人类而言，强大到如此地步的终焉，的确是终结了，因为在它面前，除非你能逃过它，不然想像对付之前律者那样做直接对抗，可以说是没有胜算的，所以在事实上，它的确就是一切的终结了。”

“但是在理论上可能并非如此，在庞大的宇宙程序里，我们不过是一串数据罢了，无论做何改变，如果不从根源上达成它的目的，或者脱离这条程序，那么规则就会永远生效。”

“......”

“但是梅并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些。”

“她很快就会和你说的。”

维尔薇慢悠悠的走向桌子，拿起一副卡牌，一边说一边玩了起来。

“梅是一切计划和行动的提出者，对于这种问题，她估计早就知道了，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她没有对你说而已。”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本该了解的......”

“她不是刻意想隐瞒你，或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

滴——

“凯文......有时间吗？”

“......”

“可以的话待会儿来实验室楼下的湖边见面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

哔——

通讯器挂断了，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又好像有点匆忙。

“看，我说什么来着？”

“......既然你知道梅会告诉我，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更早点知道，更早......认清现实。”

“凯文，你或许也发现了吧，在所有人中，你是对未来最执着的那个，你总是相信可以改变命运之书中刻写下的结果。”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你或许的确做到了很多，研究过你每次刻意行动的对象后，我发现你的确是拯救了许多，弥补了许多你曾经的遗憾？”

“......”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需要承认，你只是一个人，即便再强，也很难将一切做到十全十美。”

“你或许比任何人都明白，但你没办法抛弃那个不存在的希望，这或许也是梅迟迟不想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将绝望亲手掩盖在心爱之人的希望之上，换谁来都需要犹豫。但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因为唯有怀抱绝望，才有机会在终焉面前留得一线生机，唯有直面绝望，希望才可能从绝望之下破土而出。”

“......”

“至于刚才讨论到的问题，到底该如何面对终焉，我想，梅现在应该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她才会选择现在才和你讲吧。”

“......”

维尔薇单手熟练的切牌洗牌，随后，突然将手中的卡牌弹拨上天，几十张卡牌瞬间散开，在半空中乱飞，最后稀稀落落的掉落在地面。

“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凯文，当然，这个选择不是必然的，但说不定某一天就能派上用场了，有点惊喜总是好事，你觉得呢？”

“......”

“我明白了。”

“很好。”

啪——

维尔薇弹了个响指，四周瞬间明亮起来，周围的墙壁变形变换，转眼间我已身处维尔薇的一间工程室。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件。闭上眼吧，凯文，过程可能有些奇怪，所以需要你忍耐一下。”

维尔薇手持复杂器械向我走来，我缓缓闭上眼，在一阵阵的头痛中，没由来的，一段话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我希望自己知道的每一个人，都能在我心中压上沉甸甸的重量，这样即使大家走了，我依然能长久的记住他们的存在。】

............

............

接受了维尔薇的后门开凿后，我便按照约定来到实验室楼下的湖边。

但远远的，我便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夕阳下，几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还没等我靠近，爱莉希雅便转过身来朝我挥手。

“嗨，凯文，这里这里。”

梅就站在爱莉希雅身后，但她的表情并不像爱莉希雅那么轻松，反而是很凝重，二人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站在她们两人身边的，是一向就庄重寡言的阿波尼亚，从她的神态完全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你去哪儿了，凯文，可让我们好等，你再晚来一会儿，可就听不到美少女间的小秘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