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有开灯，小小的蛋糕上燃着一根蜡烛。

“呼。”

烛火吹灭。

【今天是宿主的生日吗？】系统突然出声。

“系统，你带过几个宿主了？”沈凡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别的。

系统回：【加上你一共七个！】

“你会想你以前的宿主吗？”

【有时候会。】

从来没有被宿主这样问过，系统打开了它的话匣子，同沈凡聊起了前任宿主们。

【我的第一个宿主胆子很小，但他的运气超级好，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轻轻松松拿下了主角攻！】

【第二个宿主是普普通通大学生，虽然有时候完不成任务，但最后还是成功拿下主角攻完成逆袭。】

【第三个宿主是万人迷，不仅拿下了主角攻，还拿下了主角受、各路配角、路边的小狗、河里的小鱼……】

【第四个宿主……】

沈凡静静地听着，心里想着龙傲天系统会不会也这样对着下一任宿主絮絮讲述他们的过往？

它会怎么向别的宿主介绍他呢？

[我的第一任宿主，脸蛋帅气逼人，修为天下无敌，为人举世无双，堪称龙傲天之典范！]

沈凡被自己的想象乐出了声。

系统疑惑，前任宿主的故事很好笑吗？

可沈凡明明在笑，情绪却不高涨，它问：【宿主在想什么？】

沈凡敛起笑意：“在想龙傲天系统。”

空气忽然安静，微凉的月光落在琥珀色的瞳孔上，带着微妙的萧瑟。

系统沉默了几秒，开口打破了这片萧瑟的气氛。

【原来我只是它的替身呜呜呜……】

“……？”沈凡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就里，“什么东西？”

系统呜呜咽咽哭得伤心：【难怪你一直嫌弃我却不曾放弃我，都是为了睹我思它呜呜呜……】

“……”

沈凡无语凝噎，他明白系统的意思了。

“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替身文学了？”

【我的第五个宿主就是白月光文里的替身，白月光一回国，主角攻就毫不留情和替身解约了。】系统抽抽搭搭，【我就是你思念白月光系统的替身统罢了呜呜呜，等它回到你身边，你就会抛弃我呜呜呜呜呜呜……】

“不会。”沈凡看着窗外的白月，“你是你，它是它，我没有把你当作过它的替身。”

主要它们俩除了物种一样，没有任何一处相似的地方。

别的替身好歹长相、气质、能力什么的，会跟白月光很像吧。

而且。

“替身这种东西，一下子就得罪两个人了。”根本毫无尊重可言。

【真的嘛？】系统止住哭声，【你真的分得清吗？月季和玫瑰，我和它？】

龙傲天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酸掉牙的调调，沈凡忍不住推了推下颌：“我就没弄混过！”

系统由阴转晴，嘿嘿一笑：【我也是，我也没有弄混过你和其他的宿主，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既然不伤心了，能不能去龙傲天部门帮我找找它？”

【哇呜呜呜，你跟我聊天心里还想着别的统！】系统又开始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哄我吧？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去找你的白月光呜呜呜！】

“我原本就打算让你帮忙打听一下龙傲天系统。”沈凡无奈地按住眉心，耐下性子同它解释，“前面说的话是真的，没有哄骗你。”

系统委屈巴巴地试探：【要是我说我找不到龙傲天系统呢？】

沈凡：“那就找不到呗。”

【我没骗你，我真的找不到哦。】

这还没开始找呢，沈凡怀疑统子偷懒：“能告诉我找不到的原因吗？”

系统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它小声回答：【因为我们组织没有龙傲天部门。】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沈凡微怔。

难道不止一个穿书组织吗？

他记得系统提过的部门有反派救赎部和虐文主角剧情部，而它是恶毒炮灰逆袭部的……

这些部门听起来就不正经。

“你们组织有伟光正一点的部门吗？”

【有啊，像甜宠部和种田基建部的基调都蛮阳光的。】

沈凡抓住飘起的苗头，立即问：“你们会绑定开后宫的升级流男主吗？后宫都是女生。”

系统表示很嫌弃：【这种后宫男在甜宠文里充其量就是个最后对主角爱而不得金盆洗手的炮灰。】

【如果是万人迷男主收下各路攻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我的第三个宿主就是这样广开后宫，但后宫里包括狗和鱼，都是雄性！】

一切都豁然开朗。

他，沈凡，前龙傲天。

被一道雷，从男频劈到女频了。

而且这两个频道的组织并不互通。

这就意味着，他和龙傲天系统再也没有碰面的可能了。

系统见他哑然出神，小心问道：【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嗯？”沈凡回神。

系统：【没有办法见到龙傲天系统，你是不是很失落？】

“有点。”沈凡，“毕竟我和它一路走来，没有好好告别就分开了，总归是存在遗憾。”

【哦……】

系统的情绪不高，沈凡直觉它可能又歪七扭八的多想：“我思念它，和与你相处，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就像我和沈清然天天待在一起，也不妨碍我和你相处一样。”

其实系统明白，但它就是忍不住吃醋。

【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可我对你来说并不是最特别的。】

沈凡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么直抒胸臆的表白，但却是第一次收到不是生物的表白。

“超越了以前的宿主在你心里的地位吗？”

系统点头，但它没有头。

【嗯嗯，你是第一个也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业绩路上的绊脚石！】

【也是你让我觉醒了打工人之魂，明白了凡事多摸鱼的道理！】

【还是你，承诺帮助我脱离邪恶组织，做一盏穿书界的行业冥灯！】

沈凡哽住，原来是这种特殊吗？

“……不客气，你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