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椅子上。

房间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行走着，门口站着两名穿着钢盔的宪兵教导团士兵。

早春并不着急，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被打了开来。两名士兵转头看了过去，然后立刻立正敬礼。

浙海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看着里面那个坐在审讯椅上的白发小女孩。

……

“早春，担任提督舰娘，海军学院驱逐舰教官。昨天晚上在无线电静默区发送无线电儿被抓捕查实之后为深海间谍是否有异议？”

浙海看着手中的文件说道。早春摇了摇头。

“很好，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

“深海的叛徒。”

“什么？”

早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在隔壁房间里监听这两人对话的云游皱了皱眉。而就在云游不远处，两名守门的士兵已经握紧了手里的枪。

“如果你是来指责我的话，你大可以到法庭上去跟法官说，跟我说没有任何用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请你好好珍惜。”

浙海双手交叉整个人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居然跟那些人狼狈为奸。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浙海，深海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早春很激动，但是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过激行为。

“我，情报局成员。第三国际外交部部长。我很清楚我的身份。早春，我突然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会让你这么敌视人类？”

浙海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看着面前那个固定在审讯椅上的小女孩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一群只为了自己利益而活着的家伙，根本就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早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比刚才还要激动。

“你的提督死了是吗？可是我这里并没有你这边拥有提督的记录。”

“是的。你太高看情报局的能力了。伪造一个身份太简单了，尤其是认识的人，基本上都以为我死了。”

“我感觉可笑。你把你提督的死怪罪到人类身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可笑。”

“你根本不明白我经历了什么。一开始我并没有把这一切归结到人类头上。我只是以为提督的死是为了我们伟大事业而做出的牺牲。可是你知道我后来经历了什么吗？”

“我没兴趣听你经历了什么。”

“不，我亲历的事情你想都想不到。我被人卖了。是的，我被人给卖了。我受尽了侮辱，最后是因为宪兵队的一次行动把我给解救了出来。”

“那又如何？那也依旧怪罪不到人类头上。”

“在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自己的一切都被明码标价。我感觉我就活的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具。没有任何一个看见这样情形的人对我伸出援手。”

“所以你就选择加入了深海。”

“不，是深海找上了我。深海告诉了我一切，我提督的死根本就是因为94。那些人员需要一个来电后的人，而在所有人当中我的提都是身份背景最差的那一个。”

“确实很惨。所以，讲完了吗？”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见过比你惨上十倍百倍的人。我的感情就那么多。我会把这些感情用在合适的地方上。”

“我认为你就根本就没有感情。以你的身份来看，你根本就不应该有感情。”

“我们是舰娘。我们个人类始终有着区别。我们从来就没有被正式的对待过。始终对我们拥有着戒备之心。我们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就是因为深海没有被消灭。”

“所以你的目标呢？是消灭全部人类。还是其他些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

“创建一个和谐美好的社会。战争将会被停止。我必须得要趁着迪克特还是深海提督的时候停止战争。这场战争毫无意义。迪克特始终是人类。这就是我的目标。”

“我们比人类更加优秀。无论是舰娘还是深海，都比人类更加的优秀。”

“种族主义。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了。你也不看看你日常中使用的一切是谁生产的。是广大的工人阶级。要是消灭了人类，我们就得全部回到石器时代了。”

“我们也有足够多的人口去驱使那些机器。深海的庞大基数没你想的那么少。”

“然后我们就会耗尽整个星球上的最后一丝物资。然后陷入到内战当中。深海江化的体制并不利于科技进步与发展。”

浙海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然后说了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对话。

“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那就得要接受这条道路所带来的后果。最后几天好享受你的时光吧。死亡对于任何一个生命来说都是都是陌生且恐惧的。”

……

云游将刚刚对话的磁带整理好之后，收进了建装空间，看了一眼门口站岗的士兵之后就打开门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早春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沉默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可笑，自己怎么可以质疑深海总旗舰的立场问题呢？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却非常的难。”

门口两个卫兵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

“请等一下，浙海小姐。”

云游快步的跑了上来，然后确认一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之后说道。

“我想你应该也是深海间谍吧，否则他不应该找一个。根本无法改变他判决结果的人过来。”

浙海笑了一下之后反问道。

“那他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可以改变这个结果的深海间谍呢？而且严格上来说，我并不是深海间谍。”

云游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知道太多了，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我的话，把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心底，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云游看着那个又要走的浙海上前拉住了她说道。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浙海知道对方要问些什么？笑着拍开了对方的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不为什么？我只是看不惯这个社会而已。当你曾在阳光底下生活过，再到阴影当中，你会想尽办法去寻找那一丝光明。”

“而我不一样。我曾是那阳光中千万缕光丝中的一缕。无意间来到了这个充满阴云的地方，我想一个人变成了耀眼的太阳，照亮这片黑暗。”

云游一些呆呆的看着那个走远的身影，不断的回味着浙海话里的意思。这明显就是有隐喻的部分，但是始终想不到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