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娇娘
作者:鹿有酒 | 分类:古言 | 字数: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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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秋期将过(2)
韩星年听后,立刻将云梨拉到身后回头去看,果然见远处的几个人举止不对,那些人注意到韩星年的目光,立刻扭头装作无事走开。
韩星年当即就大踏步追了上去,那些盯梢的人慌了神,拔腿就跑。
这些人哪里跑得过?韩星年身手敏捷,出了巷子还没走过半条街便将这些人追上。
打伤了两个,脚又踩住一个,提着其中一人的衣领怒喝:“你是何人?”
那小将慌了神,哭丧着脸说:“少君饶命,我们都是孔都督手下当差的小兵,烂命一条,实在不值得少君动手。”
韩星年恶狠狠道:“孔庆这老贼叫你来监视我的?是或不是?”
那人既不敢说是,又不敢说不是,一张脸皱得苦瓜一般,半晌才开口说:“小人若是说了,少君能否手下留情?”
韩星年咬牙切齿:“你敢同我讨价还价?”
说完照脸又是一拳。
那人捂着眼睛吃痛嚎叫:“我说……说!确是都督派我们来看着少君有何行动,叫我们随时报告你的行踪。”
韩星年一不做二不休,揪起他的衣领就往将军府去,云梨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劝,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孔府大门,守门的将领陆楷认得韩星年,见他揪着同僚,忙迎上前问:“韩少君,这是哪一出?”
韩星年不屑看他,怒声道:“把孔庆给我叫出来!我今儿倒要与他掰扯掰扯,孔司昱邀我作客,孔庆便寻人监视,唱的好一出双簧,这厮被我当街抓住,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陆楷盯了那小将一眼,赔笑道:“这其间必有什么误会曲折,请少君入府稍待,我这便去找都督出来与您面谈。”
韩星年是尊大佛,如今又是来兴师问罪,请是请不走的,陆楷也只能往里搬。
进了府中,陆楷邀韩星年和云梨在偏厅小坐,随即就入了后堂去找孔庆。
守在议事厅门口的邹勇见他走来,拧着眉毛问:“前面何事吵嚷?”
陆楷道:“别提了,都督派去监视韩少君的人不知怎的被发现了,被韩少君拎着过来的,要找都督兴师问罪呢!”
邹勇道:“你把他让进来了?”
“是……”
邹勇怒了:“你脑袋让驴踢了?不知道都督这还有贵客?赶紧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打发他?”陆楷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借你几个胆,你去替我把他打发了。”
邹勇愁肠百结,这韩星年的确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偏生都赶在这个节骨眼了。
于是嘱咐道:“你去好吃好喝把他伺候好了,我去知会都督一声。”
韩星年和云梨稍坐了片刻,只有丫鬟们上来奉茶摆果,陆楷那厮却左右不见回来。
韩星年怒不可遏:“狗贼,我亲自将你揪出来,看你躲到几时。”
他对云梨道:“你先在这等我,我去收拾了那老东西再回来带你走。”
人出了门,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云梨跟了出来,她紧盯着他:“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
韩星年的怒火在她的双目视线中悄然褪去,脸上也颇带了几丝无奈,牵过她的手道:“也罢,我明儿直接上孔司昱那闹去。”
出了院门,韩星年忽而又觉得不对劲起来,孔庆这个老匹夫也是个一点就炸的脾气,方才自己那般嚣张,就算他不敢出来对峙可也绝不会当缩头乌龟,大不了就是下不来台面,孔庆哪是顾面子的人,这其中定有蹊跷。
云梨见他走了一半又站立不动,不禁搡了他一下,“发什么呆?”
韩星年回头对她笑:“梨娘,你待会可千万别叫啊。”
“我为什么要……啊!”
一声短暂的惊呼,云梨忙捂住了嘴巴,韩星年拦腰托起她,在各个院落飞檐走壁,最后轻飘飘落在了幕府的一座墙头。
他将云梨放在一旁,对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云梨又气又急,可如今骑虎难下,也做不得什么,只得跟着韩星年往幕府里看去。
议事厅里隐约走动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肥胖的自然是孔庆无疑,只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韩星年正想再靠近些,就见隐在一侧的人转过了身子,竟是沈临佑。
两人都是一惊,孔庆私会沈临佑,这事要是传到孔司昱耳中,怕是真的会对孔庆痛下杀手。
韩星年不顾云梨的阻拦,带着她蹑手蹑脚地又往里靠近了些,如此便能很清楚地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传来。
“……不必你亲自出手,只要少君肯在暗中襄助即可。”
可惜还来不及听沈临佑回些什么,忽然听得邹勇一声怒喝:“谁在上面?”
韩星年一惊,几乎是未做停留,本能地托起云梨就跑。
孔庆和沈临佑听了声音也出来看,孔庆惊问:“怎么回事?”
邹勇道:“末将方才在外面看到院墙上似有两道人影。”
孔庆道:“莫不是府中的人让你给错看了,可有人来过?”
邹勇大叫一声“不好”,慌道:“韩少君和云姑娘来了。”
一听到云梨的名字,沈临佑的面色当先变了。
孔庆急道:“快派人追!”说着自己也冲了出去。
韩星年原本想直接冲到行宫将此事捅给孔司昱,可带着云梨始终行动不便。若是到不了行宫,半路被孔庆的人截上必是一死。
左右思索了片刻,忽而对着云梨大义凛然道:“看来咱们在朝都作客的日子要到头了。”
见云梨一脸悲戚,他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瓜笑道:“傻瓜,我带你回夫家!”
云梨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回阳鹿城。
云梨正想说他带着自己不方便走那么远,可转而一想,他是韩星年,是韩家少君。赵经赋那么聪明,定在城中埋伏了人手,否则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独闯朝都?
只可惜两人还未能与韩家军汇合,半路就被孔庆的人马截在道上。
韩星年冷笑:“来的倒真是快。”
其实哪怕他把云梨往街上随意一藏也就可以脱身去找韩家人马,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云梨已经被丢下过太多次,他绝不会、也不能再丢下她。
邹勇沉声道:“韩少君茶未喝完,怎生就不告而别了?”
韩星年嗤之以鼻:“你家的茶又臭又馊,谁爱喝?”
“不知少君此行欲往何处?我记得行宫方向似乎并不在这边。”
韩星年冷笑:“本君没心思与你们攀扯,莫不是你们这群人打不过我还要再等援军?”
邹勇见他承认,也不再废话,一群人登时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冲杀上来。
韩星年将云梨牢牢护在身后,转瞬间便横扫了数十人,只可惜他手无兵刃,终究只能以力气相搏,纵是武艺再高,双拳难敌四脚,渐渐地就落了下风。
他收拾了眼前一众人马准备带云梨跑时,却发现云梨没了踪影,偏这时邹勇也亲自上阵与他缠斗起来,他不敢分心,只得先集中注意对付眼前的人。
云梨被邹勇手下的两个小将掳去,才走了半刻,与韩星年不过隔了两个街市的距离。
两人抬着她终究是走不动道,累的歇在一旁直喘气。
其中一个道:“掳这女人有何用,反正落在都督手里也不能活命,不如我们先解决了她,届时再去将军面前领赏。”
另一个道:“不行,她是韩少君的人,我看还是先把她捆在这里,待禀报都督再做打算。”
两人一合计,便将云梨往角落一丢,冷不防把她掼在了冷硬的青石阶上,将她磕得眼冒金星。
两人在身上翻出绳索,先前说话的人上来就要捆她,云梨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那人的脸一阵猛戳,那人惨叫一声,显然是没注意云梨会有这一举动。
他左右扭动躲闪不及,结果被云梨一簪子给刺中了脖子,伤口汩汩冒着鲜血,呼吸也困难起来。
云梨被血渍溅到,视线模糊中,只能看到眼前一团血影倒了下去,她也不敢停留,拔脚就往反方向狂奔。
另一个小将显然被吓惨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见同僚脖子上插着簪子扭作一团,此时已经一命呜呼,这才立刻朝着云梨逃跑的方向拔足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