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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娇娘

作者:鹿有酒 | 分类:古言 | 字数:68.5万

第70章 庭前清风(2)

书名:乱世娇娘 作者:鹿有酒 字数:2415 更新时间:2024-11-16 15:20:28

沈临佑一众人马行了五天五夜,终于赶到石邑郡外与大军汇合。

江冬乐卷着裤腿喝汤,看到云梨,正往嘴里送的汤也不香了,立刻放下汤碗往她这里跑来,单手就给她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云梨脸颊绯红:“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江冬乐望了眼沈临佑,对她低声道:“你俩在平川府腻歪还不够,还要跑到这来让我们羡慕嫉妒?”

云梨跌了跌脚:“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与他无关。”

“哦?”江冬乐双手抱臂:“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舍得下安稳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这来吃苦受罪?”

云梨沉默了一瞬,随即郑重道:“我宁愿跟在他身边吃行军打仗的苦,都决计不再待在沈府的院子里了。”

江冬乐朝她竖起大拇指:“有气概,可惜你不会武功,否则咱们一道上战场可就所向披靡了。”

云梨淡淡一笑:“我虽然不能拿枪使棒,可你的衣裳破了再也不用破布遮挡了。”

江冬乐挠着头发哈哈大笑:“梨娘说的是。”

入了军营,云梨又回到了最初与沈临佑在一起时的状态,他们议事打仗,她便仍旧做他的贴身侍女,照顾着他的一切。

火头军忙不过来时,她也会去帮忙做饭。

韦震笑道:“自打云梨来了,饭都变得好吃了些。”

延良道:“再好也不能日日这样,把云梨累坏了,主君可要心疼了。”

许是攻打石邑郡顺利,沈临佑也难得地没有发作,只是望着云梨淡淡一笑。

江冬乐道:“还想天天吃?美的你们!”

听着众人欢语笑言,云梨也很开怀,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总比日日待在一个地方无所事事的好。

随军以来,沈临佑也能感觉到她开朗了不少,不再一味的沉闷,有时候忙起来脚不沾地,晚上更是倒头就睡。

用完午饭,云梨回了营帐,沈临佑也跟了进去。

见她拿了一箩筐的衣服要去浆洗,沈临佑倚在门边笑意融融道:“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做苦工的,你这样忙得昏天暗地,我心里倒过意不去了。”

云梨道:“再累能有去前线杀敌辛苦吗,你们是真刀实枪的拼命,我不愿只做一个小小侍女,既然有能效力的地方,那我略尽绵薄之力才说得过去。”

沈临佑望了她好一会,接着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柔声道:“别累着自己。”

云梨见他理解自己心意,临走前踮脚吻了吻他的侧脸,又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躲闪着离开。

沈临佑手里抓了空,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展颜而笑。

石邑郡被围困三日,沈临佑等人晚上议事时也没了先前的急躁。

云梨做了小点心送来,众人正一派闲适。

江冬乐拿过一碗甜汤,小声道:“你也留下,吃完甜汤我跟你一道走。”

云梨便收了托盘,与她坐在角落听着。

延良喝了口冰豆儿汤,道:“长青阜水草丰盛,良马奇多,一直是军马供给的首选之地,而且首领孙禹与石邑郡郡守郑阳晖一直交好,若是攻下石邑郡,再请郑阳晖同孙禹交涉,长青阜应当也不在话下。”

韦震急躁道:“可这个郑阳晖是个死心眼儿,好说歹说,他是油盐不进。怎么从前就没见过这般忠于皇室的臣子呢?天下一大乱,还都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一个冒出来了。”

方仕然说:“我倒觉得他并非装腔作势,莫非是城内有什么人落在他手里?”

辞风道:“颐朝大乱时,多数王室之后皆被奸臣杀害,逃出一两个旁枝蔓节的也有可能。只是以郑阳晖的性子,应当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

沈临佑道:“既如此,便使人去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城中值得郑阳晖这样效力。”

话说郑阳晖此刻在城中也是坐卧不安,焦头烂额。

虽然沈临佑等人一路打到城门口,可也并没有遣人骂战,反而是日日使人在城门下晓之以理劝说。

但那郑阳晖确如韦震所说,是个认死理的人,无论延良并方仕然如何劝说,哪怕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这日方仕然回城,捧着一碗茶直接喝了个底朝天,延良也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

韦震等人进来后,延良指着自己的嘴唇道:“你们瞅瞅,皮儿都裂开了。”

韦震对沈临佑说:“主君,这人是不开窍的,你与他说再多也无用,还是直接动武砸开大门的好。”

方仕然道:“韦震这次说的在理,我是劝不动他了。”

沈临佑问:“也没人打探出究竟是什么人在城中吗?”

郁海摇头:“郑阳晖将此人隐匿的极好,半个字儿都撬不开。”

沈临佑道:“既然底下人的嘴撬不开,那就撬本人的嘴。”

韦震问:“什么意思?”

沈临佑看着他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在焦冶郡的时候?”

韦震拧着眉想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对褚玄笑道:“褚玄老弟,辛苦你陪我唱个双簧。”

褚玄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气笑道:“看来又要故伎重施。”

两人也不耽搁,带了五百人马来到城下,韦震当先破口大骂:“郑中人,速速打开城门迎你爷爷进去!”

郑阳晖正在城墙上视察军情,听到他这样唤自己很是吃了一惊,怎么才半日的功夫,沈家仿佛换了张面孔一般。

先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态度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等谩骂之词。

他气得手指下面大声道:“赤须贼,你骂骂咧咧说的什么!”

韦震倚在马背上笑得灿烂:“怎么,俺说错了不成,你一个个堂堂郡守,不想着为民谋福,反倒成日里围着王室倒尿扔屎的伺候,不是宦官是什么?”

郑阳晖怒道:“景容殿下乃盛安王之子,堂堂亲王之后,怎容得你在此黄口污人?”

韦震自己都没想到,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竟然就打探出了郡城里的人物。

褚玄见他发愣,忙开口接过话道:“郑郡公说的对,姚景容也是正经王室,说话需注意分寸。”

郑阳晖还在跳脚:“既然已知王室宗嗣在此,还不快快弃兵投诚效忠殿下?”

韦震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呸”了一声道:“不知是哪个旁门偏枝的皇室,因为姓姚就要供着,你韦爷爷我还偏不是这个脾气!”

“你……”郑阳晖指着他骂:“你大逆不道!你不忠不义!”

韦震骂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眼也不眨地回敬:“你端茶送水,你给人舔脚擦屁股。”

褚玄是见识过他骂人的,饶是如此,此刻听到也是眉头一皱,小声道:“已经打探出结果,就别做这无谓争吵,回去禀报主君要紧。”

郑阳晖在上边骂得唾沫横飞,韦震却嫌他太蠢骂得没趣,当下再不恋战,拨转马头就走。